“师兄,是何人投毒?”
戴眼镜的干瘦道士面露尴尬,他用天眼通查遍了附近都没有收获。略显烦躁地抖着腿,左手抱胸,右手支于左拳之上,不断摩挲着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一不小心还捋断了几根,
“没道理啊?明明就是这里才对啊!”
“自然是那些东瀛鬼女的同伙啰!想那么多干什么?看老道士我御了这漫天白鸽扩大范围把整个北京城筛一遍,把所有可疑之人都抓起来,不信找不到。”
抢着回话的是另一个连鬓络腮胡子,满脸匪气的胖道士,做势就要掐决念咒,
“天地无极……”
“停手!兹事体大,一动不如一静。”
林九一字眉交缠紧锁,直接从一字拧成了“w”。
胖道士闻言就停了施为,面带不解的看着林九。
言出法随,看得出来林九才是这伙道士里的话事人。
“雁师叔,开国大典京城鱼龙混杂,各路的牛鬼蛇神全都有!有些能动,有些不能动,不宜大动干戈!一切维稳。我们还是暗中留意吧。师傅就是这个意思。容大人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说这话的是个年轻学生打扮的英俊小哥,黑色学生装英气十足。
“秋生好好说话,说这么绕干什么!文邹邹的牛鼻子都没有!还怎么当道士!我们是道士,别总和四眼一样装什么文化人!”
连鬓胡子老道士没来由的就生气了,生倭国鬼婆子的气,生四眼的气,生自己的气,生秋生和师兄林九的气,可能都有点。
“雁垒生你大爷!”四眼道士也暴了粗口,停口音,却是个皇城根下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一众道人气质各异,虽然语句之中颇有诙谐之处,但是讨论的倒是颇为严肃的家国大事。这本来应该是一副颇有意思的历史正剧的画面,却让人感觉像是在看灵幻喜剧。
原因无他,无论是匪气横生的雁垒生,干瘦老北京四眼,帅气学生秋生,还是“一代宗师”林九,他们的脸上都跟打扑克输了贴纸条一样填满了黄符,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黄符都在不由自主的上下浮动……
这个画风(??w??),太美,不敢看啊!
兰斯洛特自然的闭着眼睛,仿佛晕了过去,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事实上,就在几人左近,被二云组合担着,就是不睁眼,这些事情他看得那也是一清二楚。
他尽力让自己“昏迷”得更自然一些,这并不容易。这些入世的道人们天生带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感,兰斯洛特感觉自己憋笑憋得好辛苦!
连带着魔力结晶一起输入阴影世界的“鸠羽千夜”一定程度上可能可以中和马猴烧酒们中的那种类似兴奋剂的阴影之毒。
并且还可能因为出现了“正反物质聚合湮灭”之类的未知原因在兰斯洛特的影子里引发了一场爆炸!
四个人一只鸟也不知道被冲击波带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兰斯洛特的影子此刻除了略有波动,并没有其他的特异之处。不被仔细检查,应该不会被发现马脚。
兰斯洛特努力地克制笑意,努力的装睡,这种克制和努力是卓有成效的。林九看见是见过面的人,特意用了极品避毒黄符拔毒。兰斯洛特残留的麻痹感迅速消退了,感觉浑身舒泰,然后就不疾不徐地,真真正正的昏了过去,或者说睡了过去更为恰当。
从他幽长平稳的呼吸来看,他这一觉会睡的很熟,很沉,时间也是不会太短的。
林九的符一贯是效果不俗的。不能符到病除,立即醒转,不是林道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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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特的昏睡是一种很常见的药物代谢及反应作用。
后遗效应(seeeeffect)是指停药后血药浓度经过代谢和排泄过程,已降至阈浓度以下时残存的药理效应。
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例如长期应用皮质激素停药一定时间后,即使肾上腺皮质功能恢复至正常水平,应激反应在停药半年以上的时间内可能尚未恢复。
脖子粗,水牛背,水桶腰,满月面容的不仅仅是小岳岳,很可能是久病初愈的病人。
抛开剂量讨论毒性是在耍流氓,但是有些时候量的减少,并不就一定能不受影响。
好在这只是睡一觉的事情。借助药物(毒物)得到的深度睡眠,只要不频繁,并不会有什么坏处,相反,身体可能还能够得到更好的休息!
当然前提是,你的身体没有太多这样,或者那样的小想法……
每个人都有被欲望,被身体支配自己意识的时候。身体是诚实的,常常会在各种欲望之中迷失。好比牢笼之中的狮子,时常会挣脱驯兽师的禁锢,挣脱樊笼,肆意妄为。
但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能够以意识驾驭身体,可以控制内心深处的狮子!人心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骑士称之为自我约束,苦修士以之为戒律,儒学冠之自省,佛说修持,道论之为德。
文化与文化,人与人之间,在这样的许多方面都是相通的。
当然追求是有的,能否达成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这些的大前提还在于意识的清醒和身体的正常。
像兰斯洛特这样失去自主意识了,身体还有另外的行为能力,可以为所欲为了,就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终于又自由了!我得尽快完成布局!”
被送回秦楼暂居处的兰斯洛特蓦然醒转,面目不变,还是美图滤镜版骆思岚的样子,气质却完全阴鸷了起来,浑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样。
阴鸷的骆思岚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床边的梳妆镜前,对着镜子不断变化着表情。起初每一个表情都是牵拉一缕缕肌肉一步步形成的,颇为生硬,就像一副副扣在脸上的面具。
只用了不到三分钟,表情的切换就顺畅了,可以完成瞬间的自然切换,甚至连气质都变了!
一个嘴角略微歪斜,狷狂邪魅的,熟悉的迷之微笑就在这张脸孔上绽放,活脱脱就是一个华夏版的犯罪界的拿破仑的牙子。
准备停当,他顺手就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镶金转轮电话,拨通了总服务台的电话:
“侬好啊,妈妈桑吗?我要客房服务的呀。找三个来帮我收拾收拾,记得要漂亮一点啊,晓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