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被令咒召唤脱离战场,berserker的剑也随之挥空。
berserker就这样保持着举着剑的姿势呆呆地站了好几秒钟,才缓缓恢复正常站立的姿势,然后就这么愣在了那里,像是个机器人。
一阵风吹过,berserker化为不可触碰的灵体,消散在空气中。
“狂化后虽然失去了理智,但还是保留着基本的战斗技巧。没有主动攻击性但却会对其他人的攻击做出反应。这次的berserker似乎有些不一样啊。”
伊斯坎达尔将自己出鞘的剑收回鞘中,饶有兴味地看着刚刚展露过无双实力的berserker消失的方向。
“那个金闪闪和不知名的berserker,果然也是破格等级的强敌。可惜了,看上去都不是能够正常交流的家伙。本来还想试试看能不能在这次圣杯战争中找到盟友。果然这种想法还是太理想化了吗?”
“所以我都说过了,圣杯战争就是互相厮杀的一场对决,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能成为最终的赢家,怎么可能找得到盟友嘛!”
韦伯仍然没有放弃对伊斯坎达尔的吐槽,显然的,极具个性的伊斯坎达尔并不会听他的话。
“既然那个金闪闪和berserker都走了,那你们打算怎么办?继续战斗下去吗?”
伊斯坎达尔向依然保持着对峙的saber与ncer询问道。
“真不知道rider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saber阿尔托莉雅对伊斯坎达尔的行为十分无语。
这个红头发络腮胡的家伙今晚似乎一直在没有任何原因的“搞事情”。却根本看不出他的行为到底有着什么合理的目的。
这样的家伙真的是古代曾经一统爱琴海的亚历山大大帝?
抱有同样疑问的,还有saber真正的御主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说来也有趣,信奉骑士道崇尚堂堂正正获得胜利的骑士王阿尔托莉雅与他的御主,为了获取胜利不择手段用尽阴暗方式方法的职业杀手卫宫切嗣之间,第一次有了共同的感受。
一直在一旁埋伏着准备伺机伏击其他英灵御主的卫宫切嗣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躲藏在掩体之后的金发瘦弱白人男子,ncer御主肯尼轻轻叹了口气,收起自己手中的重型狙击枪,转而联系saber与自己的妻子,明面上伪装saber御主的爱丽斯菲尔:
“情况复杂,先行撤退,再做打算。”
另一方面,对ncer御主肯尼斯而言,自己的从者在战斗中伤到了saber的左手肌腱。由于自家从者的宝具“必灭的黄蔷薇”的作用,saber左手的伤将无法治愈,等于废掉了saber的一只手。
saber一方想要恢复战斗力,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自己的从者ncer迪卢木多奥迪那。这样一来由于从者的死亡,从者的宝具也会失效,saber的左手就会变成普通的创伤。
换言之,只要ncer还活着,saber一方就有充分的理由与自己敌对。
好巧不巧的是,自己的学生韦伯偷取了自己的准备的圣遗物,而自己也说过要教训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自己这一方与rider一方之间关系同样属于敌对。
在场三个英灵saber、ncer、rider之间,在以上两个仇怨关系的影响下,很有可能出现rider与saber联手让ncer出局的局面,ncer虽然使用双枪,但并没有同时以一敌二的能力。
继续留在此地可能会很危险,眼下还是见好就收。ncer的御主肯尼斯做出如此的判断,向自己的从者ncer发出撤退的指令。
saber与ncer同时撤退,rider和他的御主韦伯也无事可做,之后也便乘坐着伊斯坎达尔的宝具“神威车轮”两头神牛拉动的马车升上天空离开了。
暗中观察的assass也同样借着阴影离开了。
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们纷纷亮相的第一晚就这么草草结束,在所有人离开“舞台”的数分钟后,一个穿着连帽运动衫的颓废男子从被大量集装箱遮挡的阴暗处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虽然已经知道你很强了,但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压倒性的差距。”
“主公谬赞了,云不过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archer的宝具很强,如果给他充分的准备时间,谁输谁赢并没有定数。”
“没有发挥出最大战力的不仅仅只有archer一个吧。你刚刚只是用了剑?明明是以枪术闻名的武者,用剑都有如此威力,用枪就更不用说了。话说回来,你觉得迪卢木多和他的御主相性如何?”
“迪卢木多是一个典型的骑士,贯彻骑士道精神。而他的御主却显然是一个典型的现代魔术师,价值观可以说是完全不同,所以相对的,他们的相性也绝不会高。”
间桐雁夜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御主与从者之间的相性也是获得胜利的重要因素……”
他沉吟片刻,对自己的从者说道:
“berserker,我想到一个可行的计划,我要在间桐家内研究准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出门。麻烦你在外活动,帮我关注一下其他御主和从者的情报或者发生的大事,尽量旁观,不要发生战斗。尤其是密切注意ncer御主的动向。如果可以,尽量让ncer不要退场。之后的计划可能会用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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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间桐脏砚的情报,ncer的御主应该就是最近无故来到冬木市的肯尼斯讲师,现在住在冬木市的大型酒店内。据说此人在时钟塔内部都是首屈一指的青年魔法师,这段时间内,恐怕他已经将自己居住的房间变成了坚不可摧的魔术工房吧。”
说到这里,间桐雁夜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从上衣的衣兜中取出了一张反复折了好几次的纸条,以及一张照片,展开来递了出去。
“berserker你记一下,平常外出活动的时候偶尔关注一下这个地址住的人。就是照片上的这一对母女。虽说圣杯战争的规则明确表示不能波及普通人,但是最近好像有好几起诡异的连环杀人案在冬木市发生,今天早上又报道了一起,现场有些古怪,我怀疑这可能和魔术师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两个人可能会受影响……”
“这两位是?”
间桐雁夜表情复杂,
“这两位就是昨晚我和你说过的,樱的亲生母亲和姐姐。也是archer御主远坂时臣的家人。樱的母亲曾经是我的……好朋友。虽然我和远坂时臣之间已经是御主与御主之间不死不休的立场,但是我和他之间这微不足道的恩怨与他的家人无关。之前和远坂时臣交流过后,我知道他也抱着这样的想法。之所以他会把关于御主交换的魔术书籍和资料给我,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莫非这就是主公和archer御主之间,所谓的男人的共识?”
“噗哈哈哈,berserker你还真是有意思,你应该是看了我房间里的那些漫画杂志吧,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早就过时了!”
间桐雁夜低声笑了好一会儿,又说道:
“不过我也的确已经是一个老男人了。你就当是这样吧。总之,就算是帮我一个忙,有机会就帮我照顾一下她们,如果她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樱肯定会不高兴的。”
“主公不必担心,云觉得以樱小姐现在的情况,恐怕是没有什么情绪的。”
间桐雁夜的脸色突然沉重了下来,右手无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动弹不得的左手。
连自己都觉得恐怖的万虫噬心,一个孩子,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就算自己成功救出了她,她还能健康成长为一个大人吗?
间桐雁夜连连摇头,仿佛要把这些无用的想法甩出大脑,事已至此,眼下他不能怀疑自己。
“不会的,樱原本的性格很阳光开朗,只要换个环境,一定很快就会恢复的。樱现在还小还来得及。再过上一段时间就好……过上一段时间,等我把樱从间桐家这个泥潭中拉出来,她一定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
间桐雁夜的右手紧紧攥成拳头,不断暗示自己。
“咳咳咳……”
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间桐雁夜感到一阵血气上涌,喉头一甜。他突然跪倒在地,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团鲜血混合着几条扭曲蠕动的恶心的虫子被他吐在了地上。
“主公!”
“我没事!”
间桐雁夜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
“刚才的魔力消耗有些剧烈,看来这具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berserker,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主公请稍等。”
赵云右手一抬,随着赵云的动作,间桐雁夜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一瞬间好转了不少。
间桐雁夜直起身子,用上衣的袖子轻轻擦去嘴角的血液。
“多谢你了,berserker。没想到你竟然还有恢复系的能力。”
“云并不能恢复和治愈主公的伤,这仅仅是转移伤痛和外来伤害的能力,还有一点抵抗异常精神状态的效果。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手段。主公还是去找医师看看吧。”
“不必了,我的身体我很清楚,这种魔术改造的副作用不是什么医生能解决的问题,而属于魔术的范畴。但以我现在病入膏肓的状态,恐怕就连传说中能够实现非人奇迹的魔法师们,都束手无策。”
间桐雁夜潇洒的一摊手,语气中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还是说回刚才的话题。berserker,如果我不幸死亡,我会保留一枚令咒,赋予你在现世单独行动一段时间的魔力。请你一定要帮我救出樱!这是我作为御主最后的请求。而如果这场圣杯战争最后的胜者是远坂时臣,就把樱交给他。虽然是个为了魔术和根源什么都不顾的男人,但毕竟是技艺高超的魔术师,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他是唯一一个可能救助樱的人了。”
“主公,云有一事不明白,为何主公如此执着于樱小姐呢?明明这件事和主公一点关系都没有,主公居然愿意放弃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返回间桐家这个泥潭。”
赵云的问题,一下子把间桐雁夜问住了。
“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间桐雁夜抬头看了看夜空,今夜的天空中没有什么云彩,星光看得非常清楚。
“说出来不怕berserker你笑话,我啊,喜欢葵小姐。也就是你刚才在照片里看到的那个女人。现在是远坂时臣的妻子,远坂家的家母,凛和樱的母亲。”
间桐雁夜席地而坐,右腿盘着,左腿则直挺挺地放在地上。
他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地面,示意赵云坐下。
这个没什么朋友,没什么幸福的男人,在此时此刻,需要一个倾诉者。
光的粒子凝聚成人型,白衣银甲的英灵出现在间桐雁夜的身旁,同样席地而坐。
“葵小姐是大我好几岁的青梅竹马。她很漂亮对吧,向我这样一个庸俗的男人,喜欢上她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对不对?可惜,葵小姐看不上我,我很清楚这件事,因此也没有告白,只是默默保持着一个她的“老朋友”的身份。她最后选择了远坂时臣。”
“我很清楚,葵她爱着远坂时臣。而远坂时臣虽然作为魔术师,更多的是看上了葵作为‘母亲’的优秀,想和她生下更具有魔术资质的后代,但是远坂时臣是一个绅士,作为一个男人是无可挑剔的,就算是不爱自己的妻子,他也绝对会做好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和这样一个好男人结婚,就算没有爱情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我也能看得出来,就算远坂时臣一开始只是奔着优生优育的目的结婚,现在他对葵也是有感情的。”
“再怎么钻研魔术,人终究还是人,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头。葵和远坂时臣结婚已经快七年了,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就算是养只宠物也该有感情了,何况是每夜都与自己同枕而眠的妻子。换言之,现在,远坂时臣和葵小姐是两情相悦的关系。”
“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间桐雁夜自问自答,右手手指不断摩挲着自己的大腿。
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说幸福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到了正确的人。那他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生在间桐家的他,甚至地点都未必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