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北辰天狼斩

一场“篝火晚会”让远月学园祭登上了第二天各大美食周刊的头条。

而主导这场表演的李想，也随之人气大涨。

这一点，从今天李想的餐厅“风来亭”从早到晚爆满的客人便可见一斑。

尽管早就实行了完全预约制度，所有客人都要提前预订座位才能入座就餐，但店内依然一刻都闲不下来。由于厨房里只有李想一个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不得已之下，李想只好锁上厨房房门，全马力开启制作菜品。

如果有人这个时候进入李想的厨房，恐怕就能够看到真正的“魔法料理”和“神仙做菜”了。

高汤如同章鱼的触手，自动从锅中分流涌入各个容器；厨台上的一块块肉类被李想切好连同调料一起直接装盘，之后盘内的牛排或是其他肉类开始自发的内部放热并变幻颜色，数秒钟后就变成一块熟牛肉；制作的甜品的巧克力先是自发内部放热自己融化，之后又自己流动成各种形状然后自己凝固……

“宿主，不得不说，你真是太嚣张了。”

系统萝莉伊瑞尔难得地显现出萝莉形态，是个人都能够看出她表情中的鄙视。

“伊瑞尔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李想手中各式各样的刀具不断地出现又消失，现在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个魔术使而像是一个正在舞台上表演的魔术师。

“你就作，要不是这个房间完全密闭没有外人，又经过我的仪式加固，世界意识发现你这个肆意篡改世界法则的家伙，降下天雷直接把你劈了都算是轻饶你。”

“伊瑞尔我错了，谢谢大哥救命之恩！”

忙得不可开交的李想还不忘贫一句嘴。

“说起来，伊瑞尔你是怎么屏蔽世界意识对这个房间里的感知的？之前我使用能力也是，能够在别人的世界里对抗世界意识，感觉好流批啊。”

“具体做法很复杂，我就不详细解释了。但是基本原理你肯定懂，能量守恒知道吧，假如这个房间是一个单独的系统，一个人为规划的“黑匣子”。如果第一次观测和第二次观测之间两者在能量和物质上没有什么差别，或者差别符合世界的规则，那么观测者也就是世界意识就会无视这种差别。”

“总觉得好麻烦的样子，总之我们不会被世界意识发现吧？”

“你以为我是怎么带你穿越世界的？穿越世界比屏蔽难多了好吧！”

李想又问了伊瑞尔不少问题，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反而更快了。

这是李想从长期的抄写作业中发现的技巧，在进行机械重复作业的时候，适当分神反而能够提高工作效率。当然，这适用于已经完全烂熟于心的工作。绝大部分的工作还是需要全神贯注才能完成的。

不过对于李想来说，这两天下来菜单上的每一道菜不说重复上千次，上百次肯定是有的，现在他做菜连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完全交给下意识的判断和手上的肌肉记忆。

李想别在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响起：

“eiya主厨，马上就要到打烊时间了。”

李想看了一眼挂在对面墙上的平板电脑，预订只剩下最后几桌了。并且全部都显示用餐中。

再看一眼自己手头剩下的工作，差不多也只剩下套餐最后收尾的甜品了。

“预订的最后一桌客人来了吗？”

想起预定今晚将来到“风来亭”的切真，李想又回问确认了一下。

“没有，现在还没有遇到出示今天最后一个预订凭证的客人。”

大堂的服务员领班回忆了片刻，语气很确定的回答道。

“行吧，等大堂里最后一批客人用完餐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最后一桌客人是我的熟人，我自己招待就可以了。现在时间还不是很晚，你们早点下班，难得来到远月学园祭，你们也去逛逛街吧。”

“谢谢老板！老板你太好了，亲一个！”

“喂，小早川，你捣什么乱！”

对讲机里混入了一个女侍者的声音，然后就是领班的怒斥。

李想会心一笑，放下对讲机，伸了个懒腰。

今天的辛劳到这里差不多就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唯一的工作，就是等切真上门了。

直到当晚八点左右，切真这才姗姗来迟，和她一同来到这里的，还有总帅切仙左卫门。

已经在大堂刷了半天手机的李想看到两人到来，不禁笑着开玩笑“抱怨”道：

“伯母，总帅，虽然说二位日理万机，但是你们已经迟到两个小时了。好歹给我个电话吧。”

“呀，实在是抱歉，本来时间安排应该是正好的，不过谁知道天气原因飞机晚点，飞机一直在机场附近盘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切真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微汗，解释道。

“没事没事，伯母你时间很紧我也知道，刚才是开个玩笑，伯母请跟我来二楼。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不过总帅，记得现在你不是应该在开董事会吗？怎么来了我这里？”

切仙左卫门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能够让你有自信能够满足真的菜品，老夫怎么能不来看看呢？放心吧，董事会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一些事宜，就让堂岛银处理吧。”

切仙左卫门突然笑道：“堂岛银本来也想来的，不过谁让老夫溜得比他快呢？哈哈。”

“总帅您这么说堂岛银主厨，堂岛主厨会哭的。算了，幸好材料够多，总帅你也上来吧。”

李想把切仙左卫门父女带上二楼贵宾间。

“喔，没想到这里的风景意外的还不错嘛？”

切仙左卫门透过房间的窗户，看着窗外学园祭的灯火，小小的惊讶道。

切真在贵宾间的餐桌前坐下，听到切仙左卫门的话后，她回道：

“爸，你说什么呢？你可是远月总帅，天天都待在这里，应该早就看习惯了吧？”

“伯母你冤枉总帅了，白天从这里看外面还没有什么，但是晚上，因为正巧能看到大道区域学园祭摊位亮的彩灯，于是就变得有了点看头。伯母和总帅你们运气不错，这种景色也只有月飨祭期间才能看到了。”

李想解释道，同时推来一个移动式的推车形厨台，并扳开车下的机括将车子固定下来。

看到李想推来移动厨台，切真猜道：

“看样子，你是打算现场料理了？”

“嗯，这道料理现场料理能给食客带来更好的体验。”

李想将砧板放在台子上，从角落里的冰箱中取出一个长盒子，一块人头大小的冰块，最后又拿出是一条仍养在水箱中的鲷鱼。

“刺身吗？说实话我有些失望，我曾尝过不知道多少刺身，其中不乏刺身名家名厨的作品，难道你对自己的刀工如此有自信，觉得能够超越他们？”

看到李想的烹饪材料如此简单，切真猜到对方可能会端出一道刺身菜品。在想到这一层后，切真的表情中是掩盖不住的失望。

刺身料理，无论如何变化，最终基本上是一道将各种肉类切片生食的料理，厨师的手腕再硬，食材的局限就在这里，厨艺能够解决的最多只有鱼肉入口的口感，或者吃生鱼片的蘸酱，除此之外的东西，就与厨师没有什么关系了。

“到底怎么样，还请伯母稍等片刻。”

李想并没有因为食客的失望而气馁，反而神秘的一笑，打开了那个自己从冰箱中拿出来的长箱子。

打开箱子的瞬间，寒气从中不断溢出。

箱内，是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刀。

这是在开箱的一瞬间，李想凭借自己的印象和系统萝莉给出的资料，投影出的妖厨刀北辰天狼斩。

这把刀，曾经被天狼星雷恩在与小当家刘昴星的料理对决中使用过，现在，李想就要借这把冰刀，尝试挑战切真的神之舌。

“竟然是冰刀，难道说……”

切仙左卫门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原来还以为是普通的刺身料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藏着惊喜啊，突然有趣起来了。也好，就让你挑战看看吧。”

切真满面微笑。

李想从水箱中取出鲜活的鲷鱼，直接用北辰天狼斩将之宰杀。

刺身的料理方法，李想已经在私下里自己练习了无数遍，此时，他手握冰刀，寒气侵袭着右手，刀身没有一丝紊乱。

去鳞、剔骨、片肉，每一步都一气呵成，宛如钢琴家演奏李斯特练习曲的状态。眼花缭乱却符合章法，蕴含着独特的韵。

冰刀刀身推切，李想将继承自红a的“鹰之眼”催发到极限，每一刀落刀的角度都根据鱼肉的纹理不断变化。每一次推切之后，冰刀一摆，鱼肉便飞到李想事先准备的冰块上，如同天女散花。

“真是令人敬佩的厨师之魂，以空手直接拿着冰刀，时间一长绝对会被冻伤。但是若是戴着手套，无疑会影响到厨师的手感。”

“刺身料理最大的讲究之处，就在厨师的刀工上，若是使用了冰刀却失去了原有的刀工，那会影响鱼肉的口感，甚至比起不使用冰刀还要糟糕。因此，直接用手接触冰刀，是不得已之举。”

切真和仙左卫门心中，都非常明白李想此时看似平凡的动作中蕴含的不平凡。

刺身的制作时间并不长，由于使用了冰刀北辰天狼斩，时间更不可能长，冰刀不比金属厨刀，在使用的每一刻间它都在融化，若是时间再长一些，北辰天狼斩最脆弱的部分，刀锋就会因为融化而变钝，一把钝掉的刀，又怎么可能切出完美的刺身？

【讲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iiread安卓苹果均可。】

因此，李想的动作很快，处理掉一整条鲷鱼花费的时间还不到三分钟。

切仙左卫门盯着李想的右手，

在切完鲷鱼后，注意到切仙左卫门的视线，李想不着痕迹的拿掉了已经因冻伤而有些黏在手的中北辰天狼斩的刀柄。

看了很长时间，但切仙左卫门的嘴一张再张，最终仍然没有说出什么。既然是一名厨师为了追求美味自己做出的选择，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仔细品尝对方制造的美味，就是对他最大额尊重。

李想用不握冰刀的左手将几团金色的固体酱料团围着冰块上的鲷鱼刺身摆开，在冰块上面事先留出的凹陷处，则倒入了黑色的调味酱。

“鲷鱼刺身制作完成，请二位品尝。”

切真和切仙左卫门对视一眼，没有多少犹豫，直接开始品尝。

吃鲷鱼，主要以一年的春秋两个季节的鲷鱼为最佳。春天的鲷鱼被称为樱花鲷，而秋天的鲷鱼被称为红叶鲷。现在正值秋季，肥美的红叶鲷正当时。李想使用的鲷鱼原材料，就是经过他精挑细选的红叶鲷，在市面上，像李想现在使用的这条鲷鱼，可不便宜。

片成的鲷鱼刺身，由于特意没有放血，整体泛着微红的粉色，在房间内的灯光照射下泛着与下方的冰块一样的晶莹剔透。

“用冰刀，竟然能把鱼肉切出如此平滑如镜的切口，这份功夫已经不逊色于很多有名的刺身职业厨师了。”

仅仅看了一眼，切仙佐卫门便明白了这薄如蝉翼却平滑如镜的切面其中蕴含的厨师功力。

“没有想到，eiya你做刺身也很有一手嘛。”

切真夹起一片刺身，轻轻蘸取一点冰块上的黑色酱汁，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唔，这是什么味道！”

切真的表情第一次在品尝料理时出现了震惊。

鱼肉一入口，那种属于刺身的滑嫩感便占据了口腔中的感受器官。

冰刀切制的刺身，比起用金属切开的刺身，鱼肉的鲜味被低温完全锁住，而且由于冰刀原本是水，因此在鱼肉的表面，切真完全感受不到原本以她那变态的味觉敏感性总是能够感受到并且在口中存在感极强的金属味。

黑色的酱汁，以酱油和麻油做为基底，与鱼肉的相性绝佳，而更让她难以自拔的，是在拒绝后，从鱼肉中缓缓渗出的，让人难以抵挡的致鲜之味。

这种鲜味，她从来都没有在其他人的刺身料理中感受到过。

“这鲷鱼绝对不是普通的红叶鲷！”

切真拍案而起，语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