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来,气氛有点尴尬。
马小玲看了眼王珍珍,赶忙将手中烤鸡腿收了回来,解释道:“我、我是多烤了一个,看他手里没拿东西,就顺便给他了。”
王珍珍甜甜一笑:“就怕青哥吃不了这么多。”
“没事,我待会自己吃了。”
马小玲扯出一抹微笑,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顾青和王珍珍。
她看到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的金正中,随手将鸡腿丢到了他的手上:“给你吃吧。”
金正中一怔,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不由心头一热,赶忙凑上前,故作潇洒的甩了甩头:“美女,你是珍珍的好朋友吧,看来珍珍已经向你提过我了。”
马小玲蹙了蹙眉:“你是谁啊?”
金正中脑袋向后仰了仰,开口道:“你不认识我给我鸡腿做什么,方圆百里的人可都知道我是玄武童子转世。”
“可惜我不住在方圆百里。”马小玲看着金正中手里的鸡腿,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顾青,莫名有些烦躁:“你不吃就还给我。”
金正中立马把鸡腿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吃,怎么不吃,其实呢,我是看你的面相最近有些噩运,劳烦把手给我看看。”
说着。
他便伸手去抓马小玲的手掌。
马小玲黛眉一挑,反手扣住金正中的手腕,把他的手掌面向自己,指着上面的纹路道:
“看来你今年运程不太好,木星丘灰中带黄,有血光之灾,很容易招惹是非!”
金正中有些讶异的看向马小玲:“这是碰到行家了,不知道我会招惹什么是非?”
马小玲将他手一甩:“不是男不是女,你自己慢慢想吧。”
“不是男不是女,那会是什么?”金正中歪头不解。
马小玲却不再理金正中,坐在座位上,架着二郎腿,独自喝啤酒。
天台边。
顾青吃着王珍珍的红肠,笑了笑:“味道很香啊,我家珍珍手艺越来越棒了。”
王珍珍抿嘴一笑:“这是我向妈咪学的,加了秘制调味料,对了,青哥,刚才小玲为什么喊你渣男青,什么意思啊?”
“额,这个,就是之前她不小心打碎了我一个玻璃杯,然后碎成了渣,我让她赔,她不肯,就喊我渣男了。”顾青随意扯了个借口。
王珍珍皱了皱鼻子:“小玲怎么给人乱取外号,真是的。”
“是啊,你下次帮我说说她。”顾青笑了笑,看了眼在椅子上独自喝闷酒的马小玲,开口道,“你不用陪我了,马小玲难得来一次大厦,你去陪她吧。”
“噢。”王珍珍点了点头。
然后左右看了看,踮起脚尖,悄悄在顾青脸上亲了一下。
“那我去陪小玲了。”
坐在沙发上的况复生环着手,看着不远处卿卿我我的顾青和王珍珍,不由叹了口气。
“老人精,干嘛唉声叹气的。”况天佑开口道。
况复生摇了摇头:“爸爸,不是我说你,你该和你的同事,这个叫顾青的好好学学了。”
“学什么?”况天佑不明所以。
况复生道:“你看看人家,两个大美女争着给他烤串,你再看看你,这么多年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人小鬼大,少吃点东西,小心拉肚子拉死你。”况天佑哑然失笑,捏了捏况复生的小胖脸。
况复生哼了一声:“你知道的,我已经不小了。”
“那你也比我小。”
“哎,爸爸,你是不是还在想秀秀姐,这么多年了,秀秀姐可能早已经死了,你也该放下了。”
况天佑沉默下来:“只要我一天没找到她,我就不会放弃。”
更何况,现在山本一夫已经现身,他更没时间考虑其他事情。
像他们这种不人不鬼的怪物,是没资格拥有爱情的!
就在这时。
一个留着短发,戴着黑边眼镜,穿着青色外套,样貌清秀的女子,拿着一罐罐啤酒走了过来。
“我拿了很多啤酒上来,大家随便喝啊。”
一群人看到一罐罐的啤酒,纷纷凑上前。
“哇,小青,你发财了,这么多啤酒。”
“我来帮忙。”
欧阳嘉嘉道:“小青,这花了不少钱吧?”
这叫做小青的短发女子道:“大家不用客气,这啤酒不花钱的。”
金正中讶异道:“不用钱?难道你爸爸开啤酒厂的?”
小青笑了笑:“不是,是我姐姐开了间酒吧,在楼下转弯的那个地方,正中啊,有空去玩啊。”
“好啊。”金正中点头道。
小青从口袋里摸出一叠卡片,挨个分给了其他人。
顾青也拿到了一张,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一个名字:waitingbar。
老鬼在一旁拿着一罐啤酒,有些微醺道:“等做完这次任务,倒是可以去放松放松,酒吧里美女可不少。”
顾青摇了摇头:“注意形象,你可是公职人员。”
老鬼嘿了一声:“大不了穿便服去。”
“……”顾青。
你特娘的可真是个人才。
金正中开口道:“名字取得倒是不错,怎么之前没发现啊。”
“开了快一个月了,大家有空可以去玩。”小青笑了笑。
其他人自然是纷纷附和,表示会去捧场。
一场烧烤party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
大家吃饱喝足,也就纷纷下楼了。
嘉嘉大厦外。
马小玲看向王珍珍道:“别送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
“嗯,小玲,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周末再一块去逛街。”王珍珍开口道。
马小玲道:“你不用陪那个渣……顾青了吗?”
“他好像要加班,没空,再说,两个人总要有一点私人空间嘛。”王珍珍开口道。
马小玲切了一声:“我看你巴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着他。”
王珍珍脸一红:“我哪有……”
“时候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课,赶紧回去休息吧。”马小玲笑了笑。
她从小和王珍珍玩到大,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闺蜜,是完完全全的陷进去了。
哎,也不知道这渣男青究竟有什么魔力。
“嗯,那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一条信息。”
“好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婆了。”
“你才八婆呢。”
“周末见,拜拜。”
“拜拜。”
马小玲回头看了眼嘉嘉大厦,从兜里拿出一个探测仪,甩了甩,蹙了蹙眉头。
“没反应?难道是坏了?回头得找求叔看看了。”马小玲摇了摇头。
她刚才在天台的时候,就拿出探测仪探查了一下,想看看附近有没有鬼,可以顺手帮忙收掉。
免得珍珍家里的大厦受到什么影响。
不过,在天台的时候探测仪就没反应,马小玲倒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暂时失灵了。
毕竟——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可是,现在出了大厦,竟然还失灵,那就是有问题了。
要么就是探测仪本身坏了,要么就是这里附近有什么东西,盖过了鬼怪的阴气,所以探测仪才探测不到。
“算了,反正有渣男青住在这,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马小玲没有多想,直接上了敞篷车,驾车离开。
顾青的本事,她还是相信的。
哪怕真的有鬼,顾青也有能力应付。
嘉嘉大厦四楼。
pipi和裁缝罗开平一块出了电梯。
两人住在同一楼,也正因为如此,两人经常会撞见。
再加上pipi会去罗开平那里做衣服,难免会有身体接触,所以平妈才会认为pipi在勾引自己儿子。
pipi去给罗开平送信,只不过是导火索而已。
就算没发生这种事,估计平妈也会找其他借口,在pipi门前烧纸钱打小人,目的就是为了赶走pipi。
因为,pipi的职业本身就是有点低贱的舞女。
在平妈眼里,这就和妓~女没什么区别,她可不想自己儿子和这种女人扯上关系。
“那晚安了,早点休息吧。”罗开平看向pipi道。
他一直以来,都很听自己妈妈的话,所以也不想和pipi有过多联系,免得惹得自己妈妈不开心。
毕竟,自己妈妈好不容易死而复生,他只想自己妈妈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平哥,你等等。”pipi赶忙道。
“什么事啊?”罗开平止住脚步。
pipi道:“我煮了鳄鱼肉汤,人家说,鳄鱼肉汤对治疗孝喘很有好处,你拿一碗给平妈喝吧。”
罗开平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房门,没有吭声。
pipi笑了笑,低声道:“哦,我明白,你别告诉她是我煮的就行了。”
“那就谢谢你了,前晚我妈的事……真的对不起了。”罗开平有些不好意思。
pipi摇了摇头,没有在意:“她老人家身体不好,难免火气会大,是这样的,你等会,我去给你拿。”
不多时。
她就端着一碗浓汤,递给了罗开平:“你自己稍微热一下,就能喝了。”
“好,谢谢。”罗开平接过,“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晚安。”pipi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罗开平打开房门,端着汤走入了屋子里。
里面昏暗一片,显得有些阴森。
这里的空间明显大概只有一百多平。
客厅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仓库,挂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桌子上也放着很多布料。
“你手里端着什么?”一间屋子内,忽的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妈,这是鳄鱼肉汤,对治疗你的孝喘有好处的。”
“是不是那个贱女人,骚狐狸给你的?!”
罗开平咽了口口水:“不、不是。”
“你骗不了我,一身的骚狐狸的香水味。”
罗开平赶忙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开口道:“没有,妈,你别生气。”
“那个贱货,还敢来勾引我家儿子,你还把她的东西带回来,赶紧给我倒掉,别弄脏了屋子。”
罗开平跪在了地上,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两只手捏着耳朵:“妈,是我不好,不关她的事,你别生气了。”
“哼,现在还护着那个骚狐狸,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一阵寒气陡然间从房间内散发出来。
罗开平不由打了个冷战,有些惶恐和无奈。
自己的妈妈自从死而复生后,脾气好像变得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偏激了。
就连他都感觉有些陌生。
他不由想起之前那个复活自己妈妈的神秘女子的话:‘死了比行尸走肉要好,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使劲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后悔的,只要妈还活着,能陪着我,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要紧。”
……
深夜时分。
pipi被一阵尿意给憋醒。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昨晚啤酒喝的太多了,以后必须要注意一点。
她起身下床,打开房门,来到客厅。
忽的。
她脚步一顿,透过昏暗的光线,她迷迷湖湖的好像看到一个形容枯藁的身影,坐在沙发上。
“啊!”
她吓得尖叫一声,身子不由后退几步,睡意全无。
这形容枯藁的身影起身,转头看向pipi。
pipi看到这身影的模样,疑惑道:“平妈,你怎么会在我家?!”
平妈看着pipi,沙哑的声音传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阿平?!”
“没有,我和平哥没什么的,你相信我们,我和平哥真的没什么的。”pipi赶忙道。
平妈不管不顾,凑近pipi:“你为什么老缠着他呢,你是不是想害他一辈子?!”
“没有啊,我真的没有,我去叫平哥过来。”
pipi看着脸颊苍白阴森的平妈步步紧逼,吓得连连后退。
“站住,所有想要害阿平的人,都要死!”
平妈披头散发,周身死气滚滚,抬起手,勐地朝pipi的脖子掐去!
“啊。”
pipi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平妈掐住了喉咙。
一股沛然巨力,陡然间席卷过来,令的pipi面色瞬间一片酱紫,直翻白眼。
她想要伸手去推平妈,却没想到后者竟是纹丝不动。
巨大的力量,令的pipi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逐渐的模湖下去。
她想不通,为什么平妈的力气,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大。
“我、我要死了吗?我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完成啊。”pipi意识逐渐涣散。
然而,就在她昏迷之前。
她便听到耳畔传来一阵清越如龙的震颤之声。
一抹寒光闪过,平妈的手臂在她面前飞了起来,鲜血喷洒。
pipi瘫倒在地上,意识彻底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