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寒面含笑意,低声询问,眉眼之间尽是和蔼,可这,却是对着戎简!
而反过来对她,却是埋怨选在这地儿见面,委屈了戎简?!
玉别柳:“……”娘,亲娘,女儿我在这里,那边那个不是你儿子,好不好伐?
伸手按在戎简肩上,尤寒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年,笑意盈盈。
“都长这么大了,和映之一样好看,够俊!”
戎简此时的懵比,和玉别柳有的一拼。
这不前一秒还在跟玉别柳针锋相对,敌意弥漫,下一秒玉母出现,却是对他这种态度?
善意来的突然,一时无法接受,可等心中的惊诧褪下,随之而来,悄然生腾的暖意。
暂且忘记和玉别柳的种种,戎简后退一步,行了一晚辈礼,“伯母好!”
“诶,好,都好!”尤寒乐呵呵的应下,招手,“走,跟伯母去别处,这地儿尽是些杂花杂草,也不好看。”
戎简微笑应下,跟随着尤寒走向庭院之外。
尤寒一边走,一边侧目望着戎简,柔声询问,“小简,刚才柳儿没有为难你吧?如果有,你大可告知伯母,伯母为你做主!”
说着,还以冷然的目光瞥了眼后方的玉别柳。
戎简随之回头,正巧看着玉别柳一脸憋屈不爽利的模样,笑了笑回答:“没有,刚才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他和玉别柳之间的恩怨,由他们自己解决便好,不必牵扯他人。
“那就好。”尤寒松了口气,“我这女儿性子不好,偏爱胡闹,小简你还得多担待担待。不过,若是以后她仗着实力为难你,你也别忍着不说,有伯母收拾她,知道么?”
玉别柳已经不知道自个儿该说啥好了,得,你两才是亲的,我就是一碍事儿的外人行了吧?简直过分。
……她发誓,小崽子前去衍天宗的这条路,别想轻松,哼!
“柳儿性子还好,有些顽皮而已。”皮的让人只想抽她。
戎简语气一顿,“伯母不用担心,我们之间……还好啦。”
说着,戎简嘴角的笑意深了一分,面上却是多了些许羞涩的意味。
作为过来人,尤寒瞬间明白了一切,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有感情好啊,感情是婚姻的基础嘛,等以后……不至于成了一对怨偶。
几人一路前行,饶了个大圈儿才到了主院之中。
也是这时,戎简才明白过来,那小厮从开始,便被徐辛吩咐着,带他走了岔路,到那偏远的庭院去。
徐辛对他的恶意,是明晃晃的,还有玉得别柳……衍天宗,他还能去得?
当然,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自主院进去,左拐是一处凉亭,尤寒的目的地便是这儿。
而现在,凉亭之中,徐辛仰躺着,将头枕在宗小雨的大腿上,愉悦的享受着宗小晴喂来的水果。
打眼瞧见这一幕,尤寒脸色唰的沉了下去,直接提高了音量,咬牙喊道:“玉别柳!”
默默跟在后面当背景板的玉别柳捂住了脸,完了,忘了这茬。
这一声也让亭中的三人惊到,徐辛翻身一跃而起,看了看亭外几人,表情茫然,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玉别柳苦着脸开口:“……娘,这是我师兄,徐辛,还有两个师妹,宗小晴宗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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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等,娘?师妹的母亲?徐辛想了一下自个儿刚才随意(放浪)的姿态……完了,他完了。
上天你今儿个是在玩我吧?哥招你惹你了你这么个搞我……徐辛心里默默留下壮汉的热泪。
“咳,伯母好。”徐辛抬手抱拳,冲着尤寒行礼,顺便以拳掩饰自个儿的尴尬。
宗家姐妹也急急站起来,随之行礼。
却听尤寒冷笑一声:“衍天宗弟子的礼,我一个小小的妇人,可担不起。”
徐辛默了一瞬,开口想要补救,“……伯母,我……”
“别叫我伯母,我受不起!”尤寒直接开口打断,袖子一甩转身便走,“小简,我们走!”
闻言,对着徐辛笑了一下,开口应,“好的,伯母。”
徐辛:“……”这小子居然还跟他瑟?诶,我这暴脾气,我,我……
看了眼戎简旁边的尤寒,徐辛的气恼瞬间化为了憋屈,不敢动,蓝瘦。
对此,玉别柳只得给了自家师兄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转身便想跟上去。
“既是柳儿你的朋友,你便留着好好招待,别教人说我玉家不知理!”
尤寒冷眼瞥了女儿一眼,轻哼一声,带着戎简就走了。
玉别柳:“……”得,现在蓝瘦的换她。
眼瞅着尤寒带着戎简走远,徐辛搓着脸从凉亭中走出来。
“师妹?这……怎么个情况?”
吸了吸鼻子,玉别柳转身走上凉亭,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举杯灌进口中,面无表情。
“很明显,女儿没女婿重要喽!”
徐辛已经宗家姐妹一时哑然,好嘛,同时天涯沦落人,唯独这苦,是一样样的。
“呵……”玉别柳轻笑,目光幽幽的看向徐辛,“师兄啊,咱宗门的测验,明个儿便开始吧?灵压阵,我来掌。”
仿佛有一股冷意自心底升腾而起,徐辛以及宗家姐妹对视一眼,忙不迭的点头应下,顺便同情某人一秒。
随即……
“师妹,阵盘我带来了,你看你要不要……”徐辛翻手掏出一白色阵盘,递上前去。
玉别柳伸手接下,笑意更深:“很好,多谢师兄喽。”
“咳,不谢不谢。”
小崽子你很得意是吧?没关系,很快就不会了,桀桀!
玉别柳这边怎么暗戳戳的设计,想要给她家崽子一个深刻难忘的教训,戎简并不知晓。
尤寒将他带到另外一处风景优美的花园之中,两人坐在石桌旁,聊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戎简才得以脱身。
从尤寒口中,戎简得知了许多关于自己母亲的事,心情也随之变得复杂。
母亲啊!这次在他人生的前十四年中从未出现过,却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由父亲,以及母亲闺中好友口中,具现了她的一切。
可是,然后呢,知道了又……该怎样做?能怎样做?
戎简慢悠悠的走回戎家,心思,全然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