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久久的沉默后,一阵悠长的鸣笛声悄然响起,将心事重重的众人,纷纷拉回了神。
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一座模糊的城市,忽地跃入了眼帘,而且还伴随着火车的前行,越来越清晰。
杭州,就快到了……
“准备下车!”
长衫男子从前方收回目光后,便举步走到那扇紧闭的铁门前,用力的将它拉了开来。
呼呼……
门在被打开的瞬间,强烈的劲风顿时就灌了进来,吹得令人脸颊生疼,头发和衣物更是在狂乱的舞动。
陈宇眯着眼睛看了眼外面,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虽然车速算不得多快,但就凭跳火车这个举动,就足够让人肾上腺素上升。
“陈先生,你和我一起跳吧。”当火车快要抵达一处缓坡时,韩山扭头说道。
“不用,我自己能行。”陈宇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就开口拒绝。
韩山话中的意思他明白,但要他和一个大老爷们滚成一团,那场面想想就是一阵恶寒。
何况,以他的身体素质,丝毫不比在场严格训练过的众人差。
只是不懂一些技巧而已。
“那好吧,还请注意安全。”陈宇既然拒绝,韩山也不勉强,在向他点点头后,便向前走了几步,停留在了车门的边缘,和几个同志立在了一起。
倒是程锦云的目光,多在陈宇身上停留了会儿,眼中闪过莫名的色彩。
在她看来,这纯粹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为了不让在人前丢脸,不惜让自己受伤。
有些让人不屑。
程锦云心中所想,陈宇丝毫不知道,他现在正处在车门的边缘,探头望着下面飞逝的碎石和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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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车是门技术活,尤其是在高速移动的火车。
如果不注意,就会被铁轨中的碎石,划破手掌或脸颊,甚至会被摔断腿。
“可惜念力还是太弱了,不然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陈宇在心中一叹,紧跟着众人跃出了车门。
跳车的过程十分顺利,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就是当滚地葫芦时有些狼狈。
“陈先生,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杭州的同志帮忙。”长衫男子拍掉身上的草根,认真的说道。
列车上的看到的一幕幕,需要尽快的上报,不论那是不是日军研制的毒素,都需要十分重视。
要是那种恐怖的毒素出现在战场上,那么将会造成极其恐怖的后果。
“好!”陈宇点了点头,将他之后所说的联系方式,认真的记了下来。
在从中村那里脱身后,特地去餐车寻找程锦云等人,就是为了得知杭州地下党的联系方式,现在想要得到的消息已经到手,那么自然也不会在这野外久留。
和地下党众人分开后,陈宇立在铁轨前望了望前方的城市,顶着西斜的日头,独身向前方的杭州走去。
……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杭州自古以来,在华夏就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各种别名美称,更是数不甚数。
单单西湖和断桥,就为它添上了诸多的笔墨,大名鼎鼎的白娘子,也是在这里谱写了一场可歌可泣的爱恋。
虽说如今体会不到古时的韵味,但在这个特别的时代下,杭州依旧能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坐在黄包车上,陈宇目光一直在四周流连,打量着这座名城。
杭州这座城市,他还是第一次来,对一切都充斥着不少的新鲜感,尤其这里还是道士下山剧情的发生地。
“也不知道何安下继承医馆没。”想到剧情,陈宇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何安下,也是此行的目标。
许文强调查的结果,几乎全是围绕着周西宇进行的,根本没有丁点有关何安下的消息,很难让人确定当前的剧情具体进度。
唯一能够确定的,仅仅是剧情还没有到后期。
因为周西宇这个角色的存在,在电影中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他的生死,也是划分电影两个篇章的分界线。
也正是如此,才能对此作出大概的判断。
如果没有这些根据,他也不会匆匆忙忙的就动身前来杭州。
只不过,对于何安下这个人,陈宇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好感,说好听点就是赤子之心,说难听些,就是不通人情事故,极容易惹人反感。
要不是考虑到周西宇不是那么容易收徒,根本就不会考虑他。
“客人,宁道医馆到了。”在陈宇暗暗思索时,拉车的脚夫忽然开口,将他唤回了神。
宁道医馆在杭州城内,算是有点名气,只不过它并非是以济世悬壶闻名,而是以为人割包皮和双眼皮出的名。
毕竟在这个年代,还是以中医居多,西医的出现,极容易打出一片名声。
特别是在某个特殊领域……
陈宇付过车费,立在门前打量下,这才举步走了进去。
医馆内的空间很大,却也有些不伦不类,门窗和药柜全是古色古香,地板也是青石砖,可门口的牌匾,和摆在四处的瓶瓶罐罐,就十分让人跳戏。
“抓药还是看病?”趴在柜台前打盹的青年,见到有人进来,打了个哈欠随口问着。
他的穿着打扮,和街上的行人完全背道而驰,身着一身素白长衫,长发被挽成道士特有的发髻,还有着两根木簪插着。
至于长相,正是那位宝强。
“我不看病,也不抓药,我是专门为你来的。”陈宇提着行李箱立在堂前,笑着说道。
跟何安下交流,就不能有着太多的弯弯道道,这点他还是记得清的。
“我明明不认识你,那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何安下皱了皱眉,推开柜门走了出来,停在了陈宇身前。
“功夫!”陈宇对上那双凝视自己的眼眸,慢慢说道:“我来找你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你身上的功夫,我想……”
“嗨!原来是比武。”何安下根本就不等陈宇把话说完,就直接开口打断道:“正好这几天我也手痒痒的紧,活动活动也好,等打完后,给你配上一瓶好的药酒,可以治伤。”
话音一落,就猛的向后一退,直接摆起了起手式。
看到这一幕,陈宇心中顿时一阵暗骂,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没变,摇着头说道:“我不是习武之人,自然也不是来找你比武的,而是想要向你学武。”
“拜师啊,你早说嘛!”何安下无奈的收手,转头还埋怨了一句。
闻言,陈宇那提着行李箱的手背,瞬间青筋直冒。
我倒是准备说,你特么给机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