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源氏重工。
“绘梨衣,起床!”
“绘梨衣,起床!”
房间里,绘梨衣正熟睡着,一只脚半落在了床外。
她的床头柜上,放着小黄鸭,摄影机,以及一本相册和一个装好的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是在东京天空树上时,她和路明非的合照。
她傻傻的比着剪刀手,那只小鹦鹉则落在路明非的头上,路明非伸手去抓,却没抓到。
此刻,小鹦鹉就在她的头上空扑棱着翅膀叫着。
绘梨衣翻了翻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好不容易放假,她想好好睡觉。
现在,她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想去学校,她最近学会了做寿司,想着等见到路明非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绘梨衣也是会做饭的人啦!
为此,绘梨衣做好了之后,还专门给哥哥先尝试过,哥哥还夸她做的很好呢。
哥哥都夸她做得好,那一定是很好吃,很成功的。
遗憾的是,哥哥从此不再允许她进厨房了。
哥哥说她是蛇岐八家的公主,是不能干这种佣人做的活的。
绘梨衣对此表示很遗憾。
“绘梨衣,绘梨衣!”
绘梨衣迷湖的想着,可是那只傻鸟一直不停的叫,孜孜不倦。
绘梨衣蒙着头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来摸索了一下,熟练的抓起床上的抱枕就朝着那只傻鸟丢了过去。
那只鹦鹉连忙扑腾着翅膀躲了过去,落在了架子上,歪着头看着床上蒙在被子里的人,安静了下来。
以它跟随绘梨衣这么长时间来的经验,如果它再不住嘴,还叫的话,那个女孩就要把它抓起来,然后对它进行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开始拔它的尾羽了。
它叫几下,绘梨衣就拔几根。
这是它曾经被拔光尾羽得到的惨痛教训。
现在好不容易长出来,它不想再经历这悲惨的命运。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但绘梨衣却是勐地掀开了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身上宽松的睡衣从肩上滑落,露出雪白精致的锁骨。
但她浑然不在意,而是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嗯,早上九点,距离路明非他们抵达,还有十二个钟。
想到终于能够见到路明非了,绘梨衣的困意立马就消失殆尽。
她褪下睡衣,拉开浴室的门,扑通一下像是鱼一样跃了进去。
曾经绘梨衣就经常洗澡,一天都会洗好几次。
那时候,她以为只要多洗澡,就能把身上的怪病都洗掉,把死侍化的特征也洗掉,把身上的脏东西都洗掉。
就算后来知道,那是没有用的,可她还是坚持着。
她不是还抱着希望,而是已经成了习惯。
就像是机械般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直到在那个人潮汹涌的十字路口,遇到了那个朝她伸出手的男孩,她的人生就此发生了改变。
现在,就算她的病被治好了,她早晚都还会洗一次。
她就是格外爱干净的人啊。
东京都以南,神奈川,横滨市郊外。
夜幕被车灯割裂,乌鸦驾驶着劳斯来斯停了下来,车内坐着绘梨衣和源稚生。
在他们的身后,还跟随着三辆黑色的悍马。
“那个叫路明非的,怎么会选在这种鬼地方降落?”源稚生皱着眉头问道。
这里曾经有个机场,是二战时期所建,不过已经荒废了很多年。
“他们似乎在中国惹上了麻烦,现在从中国飞往境外的航班,都被严格管控,而他们也在限制出境的名单之中。”乌鸦说道,
“所以他们是乘坐的私人飞机,应该是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源稚生有些诧异,“竟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中国航空公司?”
“这个就很难调查了,您也知道,中国的复杂程度,远不是我们日本能比的。”乌鸦说道。
在日本,蛇岐八家甚至能够控制警视厅,而换在中国,那些家族就算在官方有所渗透,也绝对没法做到像蛇岐八家这般地步,能够直接调动官方部门。
那些家族,更多的是借用官方的信息渠道。
乌鸦把调查到的信息说了出来,“不过根据得到的消息,中国滨海的尼伯龙根似乎要侵入现实,最后被阻止了,好像中国混血种家族也参与了其中,想来应该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提到尼伯龙根,源稚生就忍不住的朝着绘梨衣看了一眼。
日本东京事件还历历在目。
橘政宗被绘梨衣所杀,这是宫本志雄家主亲眼所见。
甚至,就连二代种的八岐大蛇,都是绘梨衣所杀。
而之后的事情,就像一团迷一样。
他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绘梨衣和那个叫路明非的,进入了夜之食原尼伯龙根之中。
至于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路明非和绘梨衣经历了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源稚生对绘梨衣问过,也旁敲侧击过很多遍,但绘梨衣对于夜之食原里面的事情,从来没有提过半个字。
就好像她没进去过一般。
更重要的是,绘梨衣身上的问题,被路明非给治好了。
这才是源稚生关注的重点。
他不知道路明非用了什么办法。
他对路明非进行了最严苛的调查,可路明非的背景太简单了。
路明非的家庭不用说,在路明非拐走绘梨衣的那一次,他就把路明非的家底调查清楚了,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
当然,除了路明非的爹妈之外,因为源稚生实在是找不到路明非爹妈更多的信息,他们的信息就好像被人故意掐断了一样。
至于路明非卡塞尔s级新生的资料,虽然足够分量,却也没让源稚生感到太多的不可思议。
可就是这样,路明非却能够治愈绘梨衣血统所带来的问题!
路明非背后,一定有秘密,也一定有一个看不见的势力存在。
这个势力在支持着他。
那这个势力,绝不可能是卡塞尔。
所以,在得知路明非来日本,甚至需要到绘梨衣的血时,源稚生立刻就跟了过来。
他要弄清楚路明非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会需要到绘梨衣的血。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源稚生想要亲眼见一见这个三翻四次拐走绘梨衣的可恶家伙。
想着,源稚生看了一眼绘梨衣。
此刻,绘梨衣手里正提着今天买好的食材,不时的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看着绘梨衣的这般模样,源稚生心里就莫名的生气,又觉得酸熘熘的。
明明他才是哥哥好不好?!
他觉得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先把那个叫路明非的先修理一顿才行,之后的事情再慢慢谈,不然心头这口气憋得贼难受。
在众人等待的时候,路明非他们所乘坐的私人飞机还没出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从后方驶来,停在了他们的旁边。
在源稚生等人惊疑的目光下,车门打开,带着墨镜的苏恩曦下了车,嘴里抱怨着,“果然是当奶妈的命,还得自己开车接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