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意再次睡着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此时太阳还没有上山,周围比郭意之前醒来的时候更加黑暗。
这一次郭意也不是自然醒,而是在听到的奇怪脚步声后才醒的。
就在郭意醒过来,留意脚步声传来的地方的时候,那边传来微弱的谈话声。
“叶二娘,怎么就你一人,岳老三和云老四呢?我不是早就让你们来吗?你们来的时间应该差不多才对,怎么他们还没有到?”只听一男子的声音说道。
因为此时天上没有了月亮,天也极为黑暗,而那说话之人的所在之处位于前方的密林之中,所以郭意也只能听其声,不能识其人。
“岳老三和云老四他们几个虽然爱玩,但是他们对老大所说的向来不敢怠慢,应该是在来的路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吧!”那被唤作叶二娘的人说道。
“你在来的路上就没有听到一点他们的消息吗?”那男子的声音想了又响了起来。
“这……没有。”叶二娘摇了摇头说道。
“我在来的路上可是听说了一点他们两个的事情了,据说,岳老三和云老四分别都在两处饭馆中被同一人所杀。”那人说道。
“岳老三和云老四实力都不差,竟然都在大理让人给杀了?那人可是大理段氏的?”叶二娘问道。
“不知道,据说那人二十多岁近三十岁的样子,身穿一袭白衣。现在段家高手之中也就段正明和那段正淳了。段正明无儿无女,段正淳的儿子又没有这般大的年纪,应该不是段家的人。”说到这里,这人便没有再说岳老三和云中鹤的事情,而是谈起了其他事情。
“我此次找召你们前来,本是想为了对付段家人,那段正淳现在正在万劫谷的入口处,我已经想好法子对付他们了,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去做就行。”这人继续说道。
之后,那男子和那女子又谈论了一会之后,太阳也渐渐地升了上来,天边显出一丝光亮,而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谈话也已经结束,都离开了这里。
在树干上听了这许久的郭意早已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了这两人是谁,按女子自然就是叶二娘,而他们谈话中虽然一直都没有透露那男子的身份,但郭意已经知道这男子正是“四大恶人”之首、外号“恶贯满盈”的段延庆,这段延庆也是大理国之前的太子。
十多年前大理国的皇帝是上德帝段廉义,上德五年大理国发生政变,上德帝为奸臣杨义贞所弑,而当时的延庆太子不知去向,人人都以为他给杨义贞杀了。
之后上德帝的侄子段寿辉得到天龙寺中诸多高僧及忠臣高智的帮助,灭了杨义贞,平了此次叛乱。
那失踪的延庆太子便是现在的这个“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了,杨义贞发动政变的时候,他段延庆因为身份关系受到多方追杀,在湖广道上遇到强仇围攻。
虽然段延庆奋力应战并尽歼诸敌,但最后却也身中无数刀伤,不仅面目全毁,双腿残废,甚至就连话都说不了,他和那叶二娘交流全靠腹语。
另外,段延庆的腿也不能走路,郭意醒来的时候听到奇怪的脚步声,便是段延庆以拐杖点地走路发出的声音。
后来,段延庆强练家传武学,终于以残疾之身成为一等一的高手,练成武功后,他便开始向当年追杀他的人展开疯狂的报复,因手段残忍,得到了“恶贯满盈”的绰号。
现在他要对付段正淳和段正明,便是为了抢回原本属于他的大理国皇帝的帝位。
对于段家的这些是是非非,郭意也不会多管闲事想要牵扯进去,只要他们不来招惹他,郭意也不会对他们动手。
此时太阳虽然刚刚升起,但郭意也没有了睡意,从大树的树干上跃下后,郭意又开始了自己的游山玩水之路了。此时的大理他已经走了一半了,现在他准备一边往大宋的边界走一边继续游山玩水。
郭意一路向西,这一路上郭意就很少再住在荒郊野岭了。
大理国寺庙甚多,郭意每路过一处,待到天要黑时便找到这处地方的寺庙,在寺庙之中借宿一宿,而他在借宿之前也会捐出一点香火钱,算作是自己的住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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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住宿费郭意自然也不会明说,在他捐过香火钱后再提出借宿一晚,寺庙之中的僧人一般也都不会拒绝。
石城郡与善阐府的交界处有一座小城,叫做陆凉州。
到了这里,郭意距离大宋的边界便不远了。
这日黄昏,太阳渐渐下山,郭意如同往常一样向这里的人问明了这里哪里有寺庙之后,便找了一处距离自己最近的寺庙而去了。
来到这座寺庙门前,看着寺庙大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身戒寺”三个大字之后,郭意便朝大门走了过去。
大门前正有一名身穿灰色僧袍的僧人正拿着扫帚扫地,等他打扫完,就准备关门了。
“施主,本寺快要关门了,你明天再来吧!”那名扫地的僧人见郭意走了过来,停下了手中的活,双手合十对郭意说道。
“这位师父,我是一名旅客,今日路过此地想要借宿一宿,不知道佛祖收不收留?”郭意同样礼貌地说道。
“本寺今天来了客人,恐怕已经没有禅房了,如果施主不嫌弃的话,只能委屈施主睡一晚柴房了。”这名僧人一脸歉意地对郭意说道。
“只要不是睡在荒郊野岭,出门在外能有个地方睡就不错了。”郭意说道。
那扫地僧人听郭意如此说道,便放下手中的扫帚,对郭意说道:“既然如此,那施主就请随我来见本寺的主持方丈吧!”
这座身戒寺并不大,只是一座小庙,郭意随着这扫地的僧人一同走进寺内。
寺内极其安静,黄昏的阳光照射在这座寺庙之中,偶尔有一朵树叶飘下,听着钟声,郭意忽然有一种心灵得到放松,很是平静的感觉。
此情此景,让郭意想起来唐朝时期一名叫常建的“题破山寺后禅院”这首诗。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
不过现在不是清晨而是黄昏,也不是初日,而是落日,这里也没有潭水。
“师父,这位施主说要在本寺借宿一晚,可是本寺已经没有禅房了,我让这位施主住柴房,不知可不可以。”大院内正有一名老和尚也在扫地,其实这里很干净,这位老和尚只是在扫一扫落叶罢了,带郭意走进来的那名僧人却是对这名老和尚说道,这老和尚竟然就是这身戒寺的方丈。
“既然有人来借宿,那怎么能让人家住柴房呢?你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给这位施主住一晚上吧!”这名老方丈说道。
“方丈,这可万万使不得,我出门在外,到你们寺庙来借宿一晚本就已经打扰到你们了,若是再住你的禅房,那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我觉得住柴房也挺好的。”郭意连忙拒绝了这方丈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