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破了天空,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静谧的夜空下,悠然的询问着这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少年只是纯粹的好奇,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想法。
金发的少年在星夜下,清澈的瞳孔映照出漫天星光。
璀璨的星河将黑暗的天幕一分为二,壮丽和精致融合的景色即使看上几百年也不会觉得厌倦。
他就格外喜欢,甚至为此不断钻研相关天上的魔法。
陪在他身边的女性一袭长裙,姿态淡雅,对孩子的问题只是轻笑,没有回答。
明明是年轻的容貌,明明有着另少女都羡慕的年轻肌肤,可是她即便没什么动作也足够透露出自己的成熟稳重,这是超越视觉的成熟,她不是个真正的小姑娘。
“母亲,那很有不是吗?打破天空,去更遥远的远方。”
“极北之地还不够远吗?”她温柔的问着。
“还不够,我总能走到尽头。”
“无尽之海或许足够广阔了。”
“不,我会征服它,让它的一切秘密都展现在我眼前。”
“那或许你会喜欢地下的神秘世界。”
“地下的世界?”少年来了兴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地下还有着不一样的世界。
比起什么无尽之海,他对这个地下世界更感兴趣。
大概是因为与之对应的是天空,他感觉自己雀跃得迫不及待了。
或许今晚就该行动起来,在冲破天际之前挖出个通往地下世界的通道更简单。
感受到少年的蠢蠢欲动,这位贵族般的女人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斯派克,你还太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少年原本还有些享受这样的抚摸,不过在听到这话后倔强的晃开了脑袋,气冲冲的看着她:“你总是这样说,可是我都十二岁了。”
对于他的话女人笑得更开心了:“你才十二岁,看来你也知道这件事。”
“这不公平,很多人十二岁就已经独立生活了,我也可以这样。”
斯派克并不喜欢约束,或者说他追求极致的自由。
只是年少的他还不懂无规则的自由只是混乱,那样的自由算不上什么好事。
规则的存在本就是应势而生,它最初也不全是上位者创造发明的,再远古时代都会有着约定成俗的规矩,这是为了更好的发展。
然后不断的演变,越发成熟的规则变成了现在我们所见的模样。
自由就是规则圈中的一片牧场,那里面可以随便奔跑,围栏既阻碍了自由,又创造了自由,说实话这是十分奇妙的。
斯派克就是个天生的冒险家,这早在他出生前就被得知,所以起码在他成年前,他家里人都不会真正让他脱离那根束缚着他的缰绳。
毕竟那样的后果只有两种,要么他撞得头破血流横死街头,要么他打破规则世界大乱,似乎哪种后果都不会是家人能接受的结果。
对于自己儿子,她很有耐心,缓缓蹲下,和站直的斯派克对比现在还稍微矮了一些。
近在咫尺的对视,斯派克能见到母亲眼中倒映出那个有些不安的自己。
被揽如怀中,她的声音似乎是在撒娇一样,轻轻的问着:“难道斯派克就那么不喜欢我吗?我的孩子,可以陪陪这位孤独的母亲吗?”
显然对此斯派克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他也不想反抗,低声答应着:“不,我当然喜欢你,我不会乱跑开的,我很久没有这样了。”
“你的父亲快要回来了,我们可以去一次远足,那肯定会很不错。”
“我知道了。”斯派克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比起探索未知的神秘世界,远足这种活动显得太弱了点。
“很晚了,该睡觉了。”
“晚安,母亲。”
“晚安,我的孩子。”
斯派克从后门回到屋内,三楼是属于他的小世界,哪里有着他的卧室、书房、杂物房,还有他最喜欢的秘密基地阁楼的通道。
回到房间的斯派克也没有立刻睡觉,他感觉自己失眠了,书籍已经满足不了他,他想亲眼见到那些风景,可是他没办法就这样离开。
不顾一切或是当个听话的孩子,这些日子他被这样的烦恼困扰着。
房间的灯已经熄灭,那位一直挂着温和笑容的女人还在庭院中注视着那户窗,直到斯派克沉沉睡去。
她目光转向下方,半山腰处的这间小屋能俯瞰下方的景象,现在她眼中再无笑意,温和不再,双眸中寒意森森。
她能很清楚的看到潜伏着上山的巫师们,四个家伙,正小心翼翼的潜伏在林间,彼此相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愚者的自作聪明只会带来灾难,为什么这些蠢货想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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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和人说着话还是自言自语,她就这么一个人不急不缓的说着:“既然都明白自己蠢货,就不该认为自己的灵机一动是个好主意才是。
“老老实实地跟着聪明人走不好吗?”
一如四个巫师潜伏得那么安静,死亡降临得同样十分宁静。
最先的是最落后的,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个瞬间而已,数不清的藤蔓捆住了他,片刻就将他残忍的绞杀。
随后是聚精会神潜伏的她,也和自己的同伴一样,来不及发出什么声响,被那些看似自然飘落的叶片割断了脖颈。
剩余的两人没能发现异常,能死得安详就算是好消息了,不过现在他们只剩下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没被选中送去死,下场肯定不会比死美好。
料理这些小毛贼没有花去她太多的功夫,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接手。
星空依旧是那么一成不变,她转身准备回去休息,忽然脚步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
此刻她看向斯派克房间窗户,眼中景象是她守护的孩子坠入一个崭新空间裂隙的最后一刻。
冒险,总是不期而遇的。
裂隙存在的时间极短,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过来的世界,已经消失不见,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只留下颤抖着的这位女士在这里,安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