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苦痛

宛如由无尽怨恨与咒术凝聚成的巨大黑影朝着柴生冲去，带着远超三阶的邪恶气息，压迫感十足。

检测到妖灵气息的电脑当即做出了反应，位于陆行鲨腰侧两个发射器打开，两枚橙黄色的妖灵干扰弹被弹射了出来，形成了一片无形的雾气。

然而漆黑犬神并没有被这雾气干扰，这种简单的神秘学产物无法对三阶甚至更高位格的妖灵生效。

这道阴影化作的妖灵速度极快，基本上是在空中漂浮着，转瞬间便闪开了热能剑的劈砍，扑在了陆行鲨的驾驶舱上方。

柴生用双臂遮住了缺口，但犬神却意不在此，尖锐的利爪并拢，直接插在了驾驶舱上方的摄像头之上。

虽然摄像头有着装甲保护，但是犬神还是直接戳进了玻璃镜头之中，将内部机构拖拽出来之后，直接张开巨嘴直接咬碎。

“该死！监视器坏了！”

柴生愤怒地直接使用机甲手臂抓向了犬神，出于意料的是，这庞大的妖灵居然也不闪躲，直接被抓住了。

陆行鲨的掌心灵质涌动，用力一握，居然就直接这妖灵捏碎了。

柴生愣了愣。

这个犬神根本没有那么强，只是个样子货！为的就是白送掉来破坏机甲的摄像头！

现在失去了摄像头的陆行鲨对周围环境的观察力大不如前，源闻悟也抓住这个机会绕出了一个巨大的弧线奔向它的侧后方。

柴生刚想转身攻击，没想到那只被捏死的犬神居然直接自爆了。阴冷湿寒的暗影洪流糊了机甲一脸，驾驶舱里也炸进去了不少，将柴生的皮肤和仪器腐蚀地呲呲作响。

下一刻，柴生突然看见一只奇怪的幽灵眼球突然穿过了驾驶舱盖，撞向了自己。

十分弱小，毫无危险气息……

但是，远处的源闻悟微微张嘴吐出了一个字节。

痛苦、窒息、迷茫、惊悚、碾碎……顿时无数沉重而令人惊恐的情绪在柴生的精神体中瞬间爆开。

正是一次要消耗一只小目鬼的技能——心灵震爆。

这下，柴生连精神体都受损严重，要不是已经失去了刻印，他此刻恐怕就会直接失控。他爆发出痛苦惨叫，五官中缓缓渗出了鲜血。

他为了自卫，胡乱地发射着微型导弹，机甲的动作也渐渐混乱起来。

现在的柴生无疑已是强弩之末，源闻悟也感觉自己正位于一个神秘的顶峰，他不知道这个前所未有的状态能维持多久。

但越是紧绷的琴弦也越容易断裂，源闻悟没有接着强迫自己，而是全速运转着【修心者】刻印，用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伴随着深呼吸与心脏的急速跳动，刻印运转到了极致，情绪被提炼成了细碎的灵质结晶，从那枚心脏状的刻印中迅速喷涌。

转眼间便从稀碎晶体化为了灵质气息，流遍全身，宛如叶脉输送着营养，将力量传递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愤怒与痛苦这两种元素之间的桥梁已经初步搭建完成。

红色的愤怒与蔷薇面具结合，让红色的条纹变得更加张扬而鲜艳。

而身上暗影元素也随着身上的痛感忽高忽低着，宛如漆黑的火焰。

下一刻，源闻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鲜红的情绪气息中，开始出现了一些黑色的尖锐结晶，而稍稍感受了一下，便被蕴含其中的恐怖力量冲击到惊讶与畏惧。

这情绪来自于此时此刻的自己，不再是无形的痛感，而是在大量锤炼与累积后，进而实质化的沉重存在。

全新的情绪——“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