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身心疲倦异常,只想好好睡一觉。
最好是能睡到天荒地老,再睁开眼时——他正和郭务卿死狗般躺在夜总会包厢内,地上摆满了酒瓶子,压根就没回国,不认识叶星辰、粟嫣然等人。
高铁回到酒店,完全是精神恍惚后的本能。
当他下意识的找房卡开门,却没找到后,按门铃,也是本能。
门铃的叮咚声,在凌晨听起来特别的刺耳。
惊醒了高铁。
这才想到,他昨天就已经离开了这家酒店。
只是他刚要回头,房门却开了。
白若影,特突兀的闯进了他视线中。
看到她后,高铁愣了下,接着转身:“哦,走错门了。”
他在傻楞片刻后,能找到他为什么会来这儿的答案。
可高铁真搞不懂——也不想搞懂,白若影为什么,会住在他曾经住过的客房内,这么晚了,还穿着如此正式的时装。
高铁刚走出几步,背后传来腹黑娘们的声音:“高铁,你站住。”
高铁脚步不停。
他刚走到电梯门口,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电梯门缓缓打开时,他的衣襟被抓住。
高铁皱眉,看着她,古怪的笑了下:“老白,你不会真逼我翻脸吧?”
白若影看着他,眼神平静:“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吗?”
想。
老子想的要命!
高铁虽然没说话,可他蓦然亮了下的双眼,已经清楚传达出了这层意思。
“你如果想知道。你如果真心在意星辰,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白若影说着,踮起脚尖,唇凑在高铁耳朵上,轻语了几句,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转身快步回房。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叶星辰却没丝毫的睡意,躺在床上瞪大眼,瞳孔已经很久不曾动一下了。
她其实特想睡着。
可只要她闭眼,高铁和她妈在会所内苟且、以及维卡斯惨叫着摔下六楼那一幕幕,就像放电影那样,从她眼前不断闪过。
死个把人——
叶总不是太在乎。
反正,那是高人渣把维卡斯推下去的——
她只在意,她究竟哪儿做的不好,才让高铁无视她的魅力,甘心臣服在她妈的石榴裙下。
难道,她说高铁从小缺少母爱,只喜欢大年龄女性的事,是真的?
我干嘛要这样年轻——
就在叶星辰心中,第不知多少次,痛恨她年轻时,门铃响了。
她眨巴了下眼,思绪被打断。
却没动。
无论谁在按门铃,她都不想动。
可门铃却按起来,没完没了的,让她越来越心烦,再也躺不住,翻身下地,踩着一双雪足,快步走出卧室,打开了房门。
然后,她就看到了高铁。
这厮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好像霜打了的茄子,尤其眼里飞快闪过的痛苦,让叶总看了后,芳心莫名疼了下,刚要问他这是怎么了时,就听他问:“白若影呢?”
他是来找我妈的!
叶星辰的心,攸地坠下冰窟,啥心疼之类的,即刻烟消云散。
只剩下要杀人的愤怒!
叶星辰却忍住了,淡淡的问:“你找她做什么?”
高铁倚在门框上,拿出香烟,点燃后吐了个烟圈,反问:“你说呢?”
叶星辰第一反应就是抬脚,狠狠踢在高铁的那地方。
秀足刚动,她又忍住了:“她在隔壁——等你。”
“哦。谢了。”
高铁礼貌的道谢后,转身走向了隔壁房门前,抬手按门铃。
呆呆站在门开的叶星辰,盯着映在走廊墙壁上的影子,嘴唇不住的抖。
她听到了开门声。
还听到她妈吃吃的轻笑声:“小冤家,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来,进来呗。别担心,星辰已经同意我们交往了。来——嘛。”
她妈在说“小冤家、来嘛”这几个字时,声音嗲的让人牙酸。
刀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星辰眼眸才滚动了下,缓缓转身,看向了案几上的水果刀。
水果刀很锋利,绝对能一气,割断那对狗男女脖子上的大动脉。
刀柄也很凉。
叶星辰却在持刀走回门口后,缓缓关上了房门。
“她回房了。”
耳朵贴在门缝上的白若影,轻轻吐出一口气后,弯腰除下脚上的细高跟。
高铁坐在沙发上,就这样冷冷的注视着她。
他已经按这娘们的要求,演戏给叶星辰看了,那么她最好给出最合理的解释。
要不然——高铁不会杀她,却会让她生不如死。
“你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好像失血过多。”
白若影走过来后,秀眉皱了下,眸光落在了他的左手手腕上,稍稍愕然:“高铁,你不会真想以死,来向星辰证明,没和我——”
高铁打断了她的话:“说。”
“我当然会说。”
白若影面无惧色,和高铁定定的对视片刻,转身走向了冰箱那边。
她在生叶星辰时,遇到了一些麻烦,留下了气血不足的病根。
阿胶,就成了她小包里的必备品。
她在看出高铁失血过多后,给他泡点阿胶,对他有好处。
高铁却看都没看杯子,只是看着她的阴森眼神,越来越烦躁。
白若影还是泰然处之,坐在他对面,双手环抱,后脑枕在靠背上,一双雪足,笃的轻响,搁在了案几上,就在他眼下肆无忌惮的轻晃着,姿态相当的狂放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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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这样后,高铁的烦躁,反而减弱了很多。
他来兴趣了。
他真想知道,这个娘们究竟有什么依仗,敢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
白若影的依仗,只有两个字——香楼。
普通老百姓要是听到香楼,只会以为这是个卖香水、或者香料的所在。
就连粟嫣然,今晚之前,都不知道香楼,乃是时间一等一的邪恶所在。
可白若影,却在高铁的注视下,说出了这两个字。
高铁脸色一变,低声喝问:“香楼的人,找你了?”
“何止是找我。”
白若影冷笑:“你真以为,我在污蔑你对我用强时,身上那些伤痕,是自己挠出来的?”
“是香楼——”
“四个男人,足足三个小时!”
白若影打断高铁的话,咯咯的轻笑着,抬起右足,足尖伸向他的下巴。
高铁抬手,刚要打开时,她又说:“乖女婿,你丈母娘被人糟踏了那么久,都是拜你所赐。难道,让我小小羞辱你一下,你都不同意?”
高铁放下了手,任由她的足尖,轻触了下他的下巴,接着缩了回去。
她本想,右足踩在他脸上的。
可高铁“允许”她后,她却又不敢了。
“白若影,你特么的真没种。”
腹黑娘们暗骂了句,淡淡地说:“人家本来打算,是要用那种手段,来对付星辰的。万幸的是,星辰那天回青山了。而你,却去和别的女人鬼混。于是,我这个半老徐娘,就成了那些人发泄、警告你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