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见二人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之意,遂又说道:“好了。你二人商量一下,谁二,谁三吧!”
徐立话音刚落,金奇就接言道:“我论文论武皆不如周庆,愿居第三,让周庆居二”。
周庆见金奇推让自己,遂接话道:“既然金奇愿居第三,那我就居第二吧”。
徐立闻言,说道:“好!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改名叫周二、金三。在鸦儿山为盗匪的这段时间里,就以这名字来称呼”。
周庆、金奇闻言,同声应道:“是,统制大人”。
徐立见他们不长记性,遂怒道:“哼!我刚说的什么,你们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听到徐立此言,金奇立马改口道:“徐四兄弟,我金三知道了”。
这时周庆也急忙说道:“徐四,俺周二明白了”。
徐立见他们醒觉的如此快,这才放心的说道:“好!周二,带我去见宋新,我还有事问他”。
周二闻言,立刻回道:“好!徐四,跟俺来吧”。
且说宋新这时正躺在一个茅草席上养伤。见到徐四到来,宋新于是立刻从茅草席上站起身来说道:“小人见过大人”。
徐立让宋新坐下之后,出言问道:“宋新,你之前说龚朝喜好喝酒。那这个喝酒的程度如何,是浅斟几杯还是嗜酒狂饮啊?”
宋新闻言,回道:“回大人的话,龚朝若饮酒,则必饮至醉狂为止。龚朝醉后,便命人找来女子寻欢”。
徐立闻言,继续问道:“那龚朝这次前来攻打我鸦儿山,带没带酒,他在军营之中也饮酒吗?”
宋新闻言,答道:“回大人的话,龚朝这次是带了酒的。以前小人也曾跟随过龚朝前去剿匪,那时龚朝只需在军队之中,下令兵卒们冲锋即可。而龚朝自己则在军营之内饮酒,以待兵卒们的战胜之信”。
徐四听到这里,又问道:“那龚朝是每日都饮酒,还是隔几日再饮啊?”
宋新闻言,回道:“大人,这小人就不清楚了。龚朝饮酒没有什么固定的日子,他想饮便饮”。
徐四闻言,说道:“宋新,你们这批斥候没有一个人活着回去报信。你说如今龚朝在心忧之下,会不会饮酒以解愁啊?”
宋新闻言,答道:“大人,此事还真有可能如您所说的那样。我等没有回去报信,龚朝在心急之下,是有很大的可能饮酒以解愁的”。
徐四闻言,说道:“嗯!宋新,我暂时没有问题了,你好好养伤吧!”
宋新闻言,遂恭敬的说道:“是,小人恭送大人!”
离开宋新的居屋之后,徐四对周二说道:“周二,若是龚朝真在军营之中饮酒,那这就是我们的破敌良机啊!”
周二闻言,问道:“徐四,你的意思是?”
徐四闻言,回道:“本来军营之内是严禁饮酒的。因为饮酒之后,军队指挥官就会误判敌情,无法下达明确的作战指令。
今日李大的意思是,我等只能守山,不能主动出击。但是这对于我来说,未免太过被动了。光守山,不进攻,这是不符合我之意向的。
周二,
我自投入主公麾下以来,便跟随主公征战数年。这些年来,我亦从主公身上学会了兵法之精妙。所以我准备施用计策先挫败龚朝一阵,以激励我军之士气。周二,你愿意随我前去施策吗?”
周二闻言,当即回道:“徐四,你有何计策,可尽管道来。俺周二愿意听从你之计策而行之!
徐四闻言,遂说道:“好,那我便直说了。周二,今夜子时,你和金三便随我去夜探敌营。若是发现龚朝真的在晚上饮酒,那便是我等战斗之良机也!
我等就可以在晚上发动夜袭,趁龚朝酒醉之际,无法下达作战命令之时,一举扰乱敌军大营。让敌军陷入惊惶之中而无法安睡”。
周二得知徐四要去夜探敌营之后,有心想要劝徐四不要亲身犯险。但想到徐四今天说过,要摒弃掉自己身上养成的官军上下统属之习气。所以周二心内思索一阵之后,选择了默然应允。
子夜时分,徐四带领周二、金三以及‘间司’人员十五人,趁黑下山,来到了龚朝驻扎在鸦儿山山脚的军营附近。
徐四等人趴伏在茂密的草木之中,借着清朗的月光,窥视着龚朝的军营。徐四但见军营的大门两边各有一个烛火,每个烛火边有两个兵卒把守着大门。
徐四再看营内,负责值夜的一队兵卒在来回巡守。除此之外,军营内寂然无物,只有鼾声如雷,看来其余兵卒都已进入梦乡。
不过这也就是军营大门附近的情形,龚朝的帅帐在军营的最里侧,凭着现在的位置,徐四是无法探知龚朝到底有没有饮酒的。
徐四见此情况,当即决定抓一两个兵卒讯问,欲从他们的口中探知龚朝到底有没有饮酒。
做好决定之后,徐四对周二和金三说道:“我观敌营之内有士卒警戒巡守。这些士卒巡守之时,定有入厕之急也!
我等先静观其变,待看到有士卒离开巡守队伍,那时便知入厕之地在何处了。然后趁士卒单独入厕之时,我等就擒住他以探问消息”。
听到徐四说完此言,周二说道:“徐四,我以前曾在家乡任过几年兵役。是以我知道驻扎军营之内,根本就没有入厕之地。
士卒们若想入厕,则多半是从军营后门出去,寻一空地解决。因为入厕乃是污秽之物,所以军营规定士卒是绝对不能从大门出去解决的。
是以我们若想抓住入厕之士卒,便只需绕至敌营后门,守株待兔即可”。
徐四闻听此言之后,说道:“哦,是这样么?但是周二,我知道主公扎营却与你所说的不尽相同。
我跟随主公征战之时,主公若建造驻扎军营,则必修建入厕之所。一般是在地上挖一个大坑,再于坑上搭建木板树桩,留一狭沟以为入厕之所。
周二,难道你昔日当兵之时不是这样做的吗?”
周二闻言,当即回道:“徐四,你说的乃是大军远征,需要长期驻守作战之时的军营建造方法。而县城内的县兵去剿匪,一般只需要三至七日。且无论剿匪成功与否,县兵七日之后都要退回县城。
因为县里可没有那么多粮食能供县兵耗用,所以县兵的军营根本就不需
要建造入厕之所,因此用不了几日就可以回师了”。
徐四听完此言,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周二,若非你提醒,我还不知此事。
我常年跟随主公征战,那军粮俱都是由朝廷划拨,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粮食的耗用之事。而县兵耗用的都是县里的存粮,这的确是让县令和县尉都头疼的事情。
不过知道了这个问题之后,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国虽然屡次剿伐山越,但山越却依然强盛不衰。这个问题的根源,就出在县兵剿伐山越之时,不够彻底啊!
郡县剿伐山越之时,县兵因为担心粮草供给不足,所以只能作战一次。县兵作战一次之后,便退兵而回,那山越当然会死灰复燃。
不过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主公为什么会上任之初,便拿寇氏开刀以征缴粮食了。
盖因官府无粮,便不足以剿伐山越。不能剿伐山越,则主公之职责便不能达成。职责不立,便会被朝廷问罪。这环环掣肘之下,主公还谈何做出政绩呢?”
徐四说完自己的感想之后,周二说道:“徐四,你刚才之所言,我亦赞同之!
主公若想要平靖辖境内之山越,就得需要耗费大量的粮食才行。所以我等才被主公派来南康伪做盗匪,以削弱南康诸豪族之势力···”。
周二还待再说下去,徐四却劝止道:“好了!周二,别忘了今夜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走,咱们去后营守株待兔”。
徐四说完此言,便移步准备去龚朝军的后营。周二见此情形,只能亦步亦趋的,跟随徐四前去行事。
来到后营之后,约莫等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一个兵卒从后门出来,准备入厕了。
徐四见到目标出现,当即命令手下出动。在把这个兵卒打晕之后,徐四遂立刻脱离龚朝军营,将这个兵卒带回了鸦儿山。
这个兵卒入厕,去了差不多有半刻钟还没有回来,这事引起了巡守队长的警觉。
巡守队长意识到不妙之后,于是马上派出队伍里的数人,前去寻找这个入厕的兵卒,但怎么可能还找得到呢?
巡守队长见寻不到此人,排除了此人当逃兵的可能性之后,巡守队长立刻意识到此人定是被贼匪所劫了。
至于这个兵卒到底是死是擒,巡守队长也不清楚。只有等天亮以后,待龚朝苏醒之后,酒意尽去之时,再行禀报了。
且说徐四将这名被打晕的兵卒连夜带回了鸦儿山之后,立刻对其泼了冷水,以让其清醒。
这名兵卒被泼醒之后,立刻叫骂起来:“直娘贼,谁敢泼你爷爷!给爷爷站出来,看爷爷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这名兵卒说完,马上翻身而起,准备寻找肇事者。不过在看到徐四这一群掣刀在手的陌生人之后,这名兵卒的气势立刻降了下来,结巴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