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见师兄张泉和义父黄寻进入观内大厅,正待一起过去,却被李开拦住了。李开说道。
“小子,我刚才所言,你难道听不见?那我这么说吧,主公现在有要事与张泉商议,你不要过去碍事!这你总该明白了吧!”
黄安闻听此言,第一次开口说道:“义父初来武昌与我相见,我想要去跟义父共处。还请这位大人成全!”
李开闻言回道:“小子,你放心。过后自有你与主公共处之时,但不是现在。你现在就是乖乖听命,回去读书。待主公和张泉商议完要事,我再传你与主公相见,何如?”
“真的吗?”
“那是自然”。
“好!那我这就回去读书”。
李开打发走了黄安之后,也去往大厅。当李开步入大厅之时,正遇上黄寻对张泉怒喝道。
“张泉!我已经说了,这个钱家幼子是当初我为了权宜之计才认下的。我是心里完全不情愿的,所以我不会承认他是我儿子!
就让他一直待在这里,终生为道士。这就是我对他的安排!”
“黄校尉,小师弟聪颖乖巧。你为何要如此对他!既然当初本就不愿相认,那为何不直接拒绝?
现在小师弟将要满十三岁,正是少年华茂之时。黄校尉如此对待一个华茂少年,你于心何忍!”
黄寻闻听此言,更是怒不可遏。咆哮道。
“本官既然做此决定,还轮不到你一个道士来质问本官。你父亲张奂在本官面前都需奉之以礼,不敢有丝毫逾越之行。你身为张奂之子,难道就不能效你父之行,以上官之礼尊奉于本官吗?”
“黄寻!你居然敢在我面前直接说出我父之名讳。岂有此理!我今日非得让你知道我张泉的厉害”。
张泉说完就欲动手,好好地教训黄寻一番。
李开见此,马上准备上前喝阻张泉。这时从张泉身后,却有一人抱住张泉说道。
“二师兄,你冷静一点!面前这位可是师父经常提及的,继承先主公之志的黄寻大人啊!
二师兄,你若对黄大人动手!那师父回来,必不会轻饶于你!”
那人边抱住张泉,边对黄寻说道。
“黄大人,我二师兄性子冲动。只因为心忧小师弟之身世,所以才冲撞了黄大人。请黄大人先避让一番,我将二师兄稳住之后,再与黄大人叙话”。
黄寻见终于有个肯尊奉自己身份的人出来解场了,遂应道。
“好!看在你如此懂事的份上,我这次就饶了张泉。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后想与你仔细聊聊”。
“在下名叫陈松,乃是师父麾下之弟子。黄大人想与我细谈,可先去城中翠竹亭等候。我将二师兄劝阻下来,就前来与黄大人见面”。
黄寻闻听此言,对李开说道:“好!兴业,我们走”。
李开闻言说道:“主公,可要见下黄安?”
“我现在心情甚差,有什么可见的!”
黄寻说完这话,就带着李开从谯月观离去。
武昌城中翠竹亭,黄寻等待着与陈松会面。大约等了半个时辰,陈松气
喘吁吁地赶到翠竹亭。
黄寻见陈松到了,于是让李开引陈松过来相见。
陈松见到黄寻之后,拜道:“在下陈松拜见黄大人”。
黄寻扶起陈松之后,问道:“陈松,适才你说是张师之弟子,又称呼张泉为二师兄。那不知张师总共收了多少弟子?”
陈松闻听此言,回道:“黄大人,家师总共收有七名弟子。其中我排行第四,张泉排行第二。而黄安则排行最末,是小师弟”。
“原来如此!张泉虽说是张师之子,但其性格却完全不似张师啊!这是怎么回事?”
“黄大人,二师兄自小跟随柳金习武,所以是武人性子。不像我们都是跟随师父学习道经,成为道士”。
“哦,这柳金又是何人?”
“柳金以前曾是汉中张道尊的亲卫。后来张道尊降曹,柳金遂落草为寇。师父得知柳金落草之后,遂前去延揽,终于收得柳金为护卫。
师父觉得乱世之中,以武傍身最佳,所以就让二师兄跟随柳金习武强身”。
“陈松,我观你之言行,似得到了张师三分之本性。那你可知道我与张师之关系为何否?”
“在下曾听师父说起过一些关于黄大人的事。知道黄大人是继承先主公之业的接班人”。
“哦!陈松,你既然知晓此事。那不知你是否有意离开道观,前来为我办事?”
“啊!黄大人突然相邀,倒让在下一时之间,无法决定”。
“陈松,我知你天师道有炼丹之术。不过我想的不是炼制仙丹,而是更加有用之物。此物你若是能助我炼成,那我定不会亏待于你。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黄大人所言之物,莫非乃是火药?”
“哦!你居然知道此物?”
“黄大人,家师早就从先主公手中得到火药之配方了。只是由于先主公身故,所以家师弃而不用。早年家师为先主公试炼之时,我们师兄弟也曾参与其中,故而知道此事”。
黄寻闻听此语,心里想到。我就说嘛,舅舅身为穿越者,不可能不制作火药出来。以前一直没有听说此事,原来是张奂秘而不宣。
不过从这也看得出来,张奂还是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啊。搞得自己现在想弄出火药,还得来挖张奂的徒弟才行。想到这里,黄寻说道。
“陈松,你也从令师口中知道,我乃是舅父遗命之接班人。为我办事,令师必然会允许的。
你如今在道观日夜诵经,无事可做。大好年华,岂非就此错付。怎么样,来我手底下办事吧!”
陈松闻听黄寻再次延揽自己,心里不禁动了心思。但还是想起师父张奂之言,于是说道。
“黄大人,请让我将此事上报给师父知晓。若师父答允此事,那时我必前来为黄大人效力”。
黄寻觉得自己现在跟张奂还处于温和时期,张奂应该会让其弟子来为自己办事。所以黄寻答应了陈松,让陈松先去求证张奂的许可。
说完延揽之事,陈松提起黄安道。
“黄大人既然来了武昌,那还是去看望小师弟一面为好。不然恐小师弟
终日难安啊!”
“陈松,我也不瞒你。这个义子,我本就不想认。当时乃是为了邀其父亲钱博出兵平乱,所以我才权且相认。
而今事过境迁,我也不想再与他有所瓜葛,以免日后出现刘封之事啊!就让他在观里道经长伴,度此余生吧!”
陈松见黄寻提起刘封之事,不由沉默无言。过了一会儿,陈松说道。
“黄大人之本意,在下明白了。在下会去告诉诸位师兄弟和师父,黄大人如此处置小师弟之真意的”。
“嗯,如此便好。陈松,你得到令师允许之后,先不忙来投奔我。我不日就将得升迁,那时你得到了我具体所在的职事地点,再来投奔于我”。
“是!在下到时自有应对”。
“好!陈松,今日就聊到这里吧。我要登船启航了”。
“黄大人不在武昌休憩一晚吗?”
“我要马上去西陵完婚,时不我待啊!这次在武昌停靠一下,其一是为了补充物资,其二就是游览一番武昌的景色。若不是张泉派人来邀我相见,我根本就没有要来谯月观之意”。
“原来如此,那在下就恭祝黄大人新婚之喜了”。
“嗯!陈松,我等待与你的下次见面。那时你便要称呼我为主公了吧!”
“黄大人放心。只要在下得家师之允许,到时自会奉黄大人为主”。
“好!陈松,那我就告辞了”。
“在下恭送黄大人”。
黄寻遂离开武昌,登船离岸,再次向西陵行去。
陈松则在黄寻离去之后,前来劝慰黄安道。
“小师弟,师兄已经问过黄大人了。黄大人非是不来见你,而是确有紧急之事”。
黄安闻言,悲泣道:“四师兄,义父到底有何紧急之事?居然到观里都没有时间来见我!”
“小师弟,是这样的。黄大人马上要去西陵完婚,给你娶一个义母回来。你说这事能不紧急吗?”
黄安听到此言,转悲为喜道:“义父要娶亲了吗?师兄,此言当真?”
“小师弟,这是黄大人亲口告诉师兄的,那岂能有假?”
“太好了,这么一来,我就有义母了。以后还会有许多弟弟妹妹”。
陈松听到此言,对黄安感到心疼。于是决定用善意的谎言来安抚小师弟。想到这里,陈松说道。
“小师弟,黄大人说了。待你成年及冠之后,就接你回故乡去。这么一来,你就能与你生父和母亲团聚了”。
黄安听到此言,不禁又转喜为忧,说道。
“师兄,我母亲在我离开故乡之时告诉过我。当年我之所以被过继给义父,就是因为兄长不喜欢我,怕我碍了兄长的事。所以我根本就不想回故乡,去面对那可怕的兄长”。
听完小师弟述说家中之事,陈松摸着黄安的头,温言说道。
“既然小师弟不想回故乡,那就继续留在观里。诸位师兄会好好照顾小师弟的”。
“嗯!真希望义父能早一日接我前去,随之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