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其实非常完美地诠释了建筑学的精髓,最适宜人类居住的环境,并不是绝对的寂静无声,而是轻风拂过,雨打芭蕉的滴答声,才是最能助眠的。
有风有水有才是顺应自然的好环境,米家主宅本身的设计相当上乘,米家先人当时建造宅子时,肯定请的高人设计,但再高明也架不住有人搞破坏,老樟树遮住了天日,久而久之便聚成了煞气,必须开窗破煞。
米老虎等人听着宁霜的讲解,神情有些呆滞,因为他们听不懂专业术语,只觉得宁霜好厉害,不怕是大师,说的话跟天书一样,分开来的字他们都听得清,组合在一起却云里雾里,啥意思?
宁霜说了半天,口水都说干了,却见面前的大汉们瞪圆了眼睛,一脸茫茫然,不由叹了口气,她真是吃饱了撑的,何苦说这么详细来哉。
“从这开始挖坑,越快越好。”
宁霜索性进了灶台间,幸好米家还是用的柴火灶,草木灰多的是,她撮了一贲斗草木灰,在主宅会客厅的中央画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框,用脚点了点,命令米老虎他们动手。
“哎……”
米老虎看懂了,朝早已蠢蠢欲动的族兄们挥了挥手,喝道:“开工,都给拿出在媳妇身上的力气干活!”
“好咧!”
大家齐齐应了声,屋顶都能掀穿,米家的家伙什也齐全,锄头,钎子,榔头,铁锹……一应俱全,米家男人又有一身的力气,不多时屋子里便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坚硬的青石板一块块地被撬了出来。
这些青石板都是二百多年前铺上的,岁月将石板磨得十分光滑,米老虎舍不得弄坏了,全都一块块整整齐齐地撬了出来,堆放在院子里。
石板下的泥土潮湿阴凉,往外冒着丝丝寒气,现在虽说是冬天,可南方这些年温度越来越高,就算冬天也不会太冷,而且今天阳光明媚,室外温度都有二十五六度,晚上更不是太冷,再加上大家干活热火朝天,好些人都脱了外套,穿着短袖还出了一身汗。
可石板被卸走后,靠近泥土的几个汉子,齐齐打了个寒战,胸口一阵透心凉,像是冷不丁被放进冰窖一样,骨头都冻僵了。
“好冷,下面怎么这么寒,跟寒冬腊月一样。”
大家离开了几步,实在受不了了,这股子寒气阴的很,饶是他们身子骨健壮,还是冷得不行,太疹人了。
【推荐下,咪咪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iiread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难怪这间屋子格外冷一些,下面不会埋了万年寒冰吧?”有人猜测。
主宅比其他偏宅都凉快,夏天连风扇都不用,晚上还得盖小毯子,会客厅又是主宅最寒凉的屋子,白天还好一些,晚上身子弱的女人孩子根本待不住,所以宁霜才特意嘱咐,不能让女人和十岁下的孩子进来。
女子属阴,阳气本不旺,平时都最好少去坟山或者野林子,容易被阴邪之物沾上,小孩则是身子骨发育不全,抵抗力差,也容易被邪秽上身。
有些身子骨弱的小孩,去年份长久的老宅住过后,就会莫名其妙生病发热,半夜三更时常哭叫惊梦,十之八九是看见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所以平时最好尽量避免去那种地方,多晒太阳方是正道。
米老虎也冻得够呛,喝道:“少特妈废话,赶紧挖坑,七叔耽搁不得了。”
大家神色顿时肃然,不敢再说笑,十人一组开始挖坑,挖累了换一批,一分钟都不停歇,人多力量大,没多时,三米见方的大坑挖了出来,有两米来深,越往一挖,寒气越重,屋子里变得跟冰窖一样,女人和老人们都受不住出去了,只有青壮年留下来干活。
北冥离突然说道:“提前了。”
宁霜心内一凛,将灵力集中在眼睛上,开了灵目,屋子里灰黑的阴晦之气笼罩,米老虎他们身上都沾了不少,不过他们现在干活热火朝天,阳气旺盛,这点晦气伤不了身。
可七叔的时间却更短了。
看来是那个人察觉到了不对,开始作法加速七叔的死亡了,宁霜冷笑了声,手里多了把千年桃木剑,将灵力运在桃木剑上,喝了声:“让开!”
米老虎他们赶紧退开,给宁霜腾地方,宁霜跳进坑中,将剑舞得密不透风,连水都泼不进去,米老虎他们只看见一片剑光幻影,宁霜的人却看不清了。
“好剑法啊!”
米八一脸艳羡,他是拳法大家,于剑术一窍不通,所以十分羡慕会使剑的人,宁霜的剑法一看就造诣不俗,武力值在他之上。
“七叔,您别睡着,快醒来!”
外面的胖墩突然大叫,他刚才也在屋子里,但修为有限,受不住屋内的阴寒,和七叔他们一道出去候着,此时他神情焦急地扶着七叔叫唤。
原本精神抖擞的七叔,此刻睡眼惺松,无精打采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站都站不住了,米老虎闻声冲了出来,一看七叔的模样就知道不妙。
“七叔,不能睡!”
米老虎着急大吼,可七叔却瞌睡得要死,不耐烦地摆摆手,“别吵,老子要睡觉,床呢?”
“五哥死前就是这样,吃过饭就犯困,早早上床睡了,然后就没再醒来。”一位老人担心地说着,他说的五哥是去年没的,享年七十八,在米氏一族来说算高寿了。
“三哥和六哥都是这样没的,老五,不能让你七叔睡着,得把他弄醒。”几个老人忧心忡忡,担心七叔挺不过去。
可无论米老虎怎么叫,七叔的神智越来越不清醒了,眼睛都睁不开了,米老虎咬了咬牙,抡圆了大手,霍地一下扇了下去。
清脆的响声惊怔了所有人,不敢相信地瞪着米老虎,再看看七叔肿得高高的半边脸,默默低下头。
他们啥都没看见,啥都不知道。
本快睡着的七叔,被剧痛给吵醒了,半睁开了眼,摸了摸脸,嘟嚷道:“谁打老子?”
没人吭声,空气十分安静。
屋子里的大坑被宁霜加深了三四米,能看见不少树根,不过都很细,没发现粗壮的主根,屋子里的晦气淡了不少,院子里的老樟树则萎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