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
“哗啦啦~”
漫天的雨点从高空坠落,快速消融着半球血雾。
与之落进流水。
而激流的大水,也随即带走这些被炸得细密粉碎的血肉骨骼鳞片,冲进西边漫水的荷花池。
昔日护城河霸主,沦为养分。
在雨里,只是在这短短不到七八秒的时间,血雾就被清理一空。
露出被溅得满脸满身血泥的赵大海和柳幽幽,闭着眼睛傻傻的站在水里。
而且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很近,身体几乎都要贴在一起。
彼此都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
然后两人同时睁眼,望向对方。
——
此时,由于在雨中沈剑飞面对着赵大海和柳幽幽,两人之间的视觉错位。
再加上之前看到两人亲密的手拉手,而且还是柳幽幽主动的手拉手。
在被他嘲讽以后,甚至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暴露了她的部分真实实力。
所以这时候,在沈剑飞震惊的眼睛里面,就自认为看到了这对秀恩爱的阴险高手狗男女,正满身血污,非常辣眼睛的紧紧贴在一起。
“猎杀一只普通的成年蛇鳄而已,男的用得杀得这么惊天动地,女的至于这么矫情的一脸担心么?”
“真是两个戏精,尤其这个一直看着高冷,整天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柳幽幽。遇上心仪的汉子,呵呵,也是一个戏精!”
“不是说柳幽幽还打断了他的左腿么?我晕,这对小野情儿之间的游戏,玩得可真刺激血腥!”
“这个赵大海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玄级高手,就是老子我也打不出这种效果!甚至极有可能是高于初三品,达到中三品的玄级!”
沈剑飞失神的看着站在水流里面,这一对满身血迹,紧紧贴在一起发愣的狗男女。
满脸震惊的自语着:“这又怎么可能,忒么的这瘸子不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野民么?他还不到30岁吧——,这是怎么练的,搞什么,这世界都疯了么!”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
“什么爆炸,谁干的!”
“大哥,什么事情?”
“剑飞,怎么回事,谁放炸弹?”
这时候,先是柳幽幽那一道箭簇的小爆炸,接着就是赵大海一拳砸爆蛇鳄的连串爆响,惊动了沈府门楼处的一群门子和沈家子弟。
纷纷跑出来查看。
就惊讶的看到刚刚出门不久的沈剑飞,居然落汤鸡一样的站在雨里面,望着北面那一带白茫茫的漫水河。
看着他的意思,显然下面水里有人。
“难道是炸鱼吃?”
一群人满脸震惊的面面相觑。
要知道沈家现在正在发丧主母,哪个不开眼的跑到这里来炸鱼,可就是太挑衅了!
“回去,没你们什么事!”
沈剑飞看到沈家的人,想要过来查看详情。
脸色一冷,转身叱喝。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相对于柳幽幽那惊艳一箭,赵大海这惊天一拳,则是更加的恐怖。
无论那连串的爆炸声,依然没有消除的血流痕迹,还是此时两人一身的血迹,又是暧昧的紧紧贴在一起的模样。
都不适合外人看到。
“大哥?”
“剑飞,你什么意思?”
七八个沈家的人物,满脸诧异的望着沈剑飞,在积年的威压下,却都是停住了脚步。
“黑马卫炸弹炸水,排除蛇鳄,试射新式武器;这么大的雨暂时也不会有人登门祭拜,守住门户,小心那一对百年蟒鳄。”
沈剑飞难得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废话。
“蛇鳄跑到内城了?怎么来的!”
“忘了那炸塌的城墙!”
“走,立刻回去,报告给家主!”
一听到是黑马卫在试用新式武器,沈家的这些人当人不好坚持着过去看详情。
又听到护城河的蛇鳄居然有可能进入内城,更是不禁变色。
他们这些人都是武者还好一些,然而家里的女人,孩子,可打不赢凶残的蛇鳄。
尤其是那两头百年老鳄,这些年三次离开壁立的护城河,都是见啥吃啥,普通六七段武者都不一定是对手。
然而因为是苜原王亲手放进去的,所以一直都没有进行诛杀。
说话间,这群沈家门子和子弟,都是变色的匆忙跑回沈家门楼而去。
——
搞定了这件事情,沈剑飞转身,继续探究的望着赵大海,柳幽幽这一对野情儿。
居然看到两人还在保持原状的对视。
“真黏糊啊!”
沈剑飞心跳加速的感叹。
毫无疑问,先不说这个本来就来历含糊不清的柳幽幽,就是这个玄级高手赵大海的身后,绝对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一个中品玄级,还不到三十岁!
这是什么概念?
他要是到任何一个国家,大夏,大楚,大唐,伞联盟,——
甚至遥远的南象,北狄,这些人族国度。
都会是一等一的座上客。
无缘无故跑道苜江原,这片荒野来干什么?
“——”
沈剑飞突然重重的打了一个寒颤,在下一步,自己不会被这两狗男女联手袭杀灭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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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过来我就逃,反正在这个黑马堡,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柳茳楠的俏脸,阴阳相隔的母亲柳敬青那张溺爱而又刻薄的脸。
在沈剑飞的脑袋里一闪而过。
然他心生黯然和愤怒,悲伤。
“老子去草原逍遥快活,这南北七八万平方千米的大草原,就是我以后的家!”
——
而就在沈剑飞的心理活动丰富的时候,赵大海和柳幽幽还在相互大眼对小眼的对望。
用心灵的窗户无声的交流。
“你这么望着我干啥?”
“你说我这么望着你干啥,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望着你干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蛇鳄鱼这么不经打!”
“你一个高手,跑道苜江原当野民,装先哲,连腿被打断都能忍!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
“呵呵,男人这张嘴,宁信世上有鬼!”
“我真的没啥阴暗的不可告人的企图!”
这时候,渐渐变小的雨点,密集的洗干净了柳幽幽的俏脸,不过头发上面沾着的血迹,还在不断的流下来。
白灰浅红的t恤,湿透染满了血迹,红得触目惊心。
“哼!”
柳幽幽敏锐的感觉到了赵大海的视线,小嘴冷冷的重哼一声,转身朝回走去。
“你干啥,不是去猎杀小鳄鱼么?”
赵大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顺口随便的问。
柳幽幽根本就没搭理他,淌水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