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神科普精灵
禁闭室内。
一盏黯淡的台灯,忽明忽灭,照亮着桌上的猪排饭。
舒伯特站得两腿发麻,实在受不了,只好坐在木椅上,一脸阴翳的表情埋在阴影中,盘着手,嘴角时不时因为愤怒和积怨抽搐着。
这帮无法无天的骑士团小鬼,如此目中无人,有几个神之眼,就瞧不起劳伦斯贵族,把他当狗屎了吗!?
这么久,都不来人。
可恶。
舒伯特越想越气,这哪里是请回骑士团接受调查,简直就是找个借口,把他关禁闭。
可是,他又说不出抗议之言,自己唾弃的自由二字,现在就像有一条皮尺,架在他的后背时不时地抽打他。
他如果在禁闭室内破口大骂,岂不是实实在在地打自己的脸,正遂了他们的意。
“这碗猪排饭,也是他们的手笔吧,想看我吃平民的食物出糗。”舒伯特气得咬牙切齿,一边肚子饿得不行,一边气得无处宣泄,“这小丫头,鬼灵精怪,跟优菈那个叛徒呆久了,也学会这些花招,可恶,可恶!!!”
正在这时候,禁闭室的门“吱嘎”一声,从外面打开了,一缕亮光透过门缝射进来。
他回头一看,特别耀眼,他忙不迭用手掌挡着,白光迅速在他指缝间闪过。
在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在雪中奔跑的黄狐狸。
接着,他看到四周的景象,开始变了。
狭小的禁闭室,石墙上的砖块,一块一块如同灰烬般被风吹散,白茫茫的一片,扎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陷入了短暂的失明当中,耳畔仿佛正在回响着许多人的叫喊声。
“劳伦斯万岁,劳伦斯万岁,劳伦斯万岁……”
他的耳廓微微一动,这样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仿佛离音源越来越近。
直到强光稍稍减弱,他勉强能睁开双眼。
他突然发现,自己正站在风神广场下,头顶有一座七天神像,神像旁边不知何时筑起一座白色高塔。
在塔顶的栏杆边上,有一个戴着花冠,穿着白色丝质长裙的女子,虔诚地捧着一个红色羽球。
“抛羽球的姑娘。”舒伯特下意识地认出来,这是羽球节的祈福节目。
据说,在羽球节中获得羽球的蒙德人,在未来一年里,将受到风神的祝福,好运连连。
舒伯特看到自己站在人群前面,后面的人,一个个看自己都带着一股崇高的敬畏。
再看看高塔上的女子,羽球抛下的方向,不出意外,只会落到自己的脚下。
“呵呵,万人敬仰的劳伦斯贵族,直接指定抛羽球的女子,获得羽球,接受祝福,事后,还能带回去暖被窝。”见到这一切,舒伯特不由得陷入狞笑,“劳伦斯的时代又回来了,哈哈哈哈哈……”
禁闭室的门此时是开着的。
丽莎,安柏,诺艾尔,苏诚都在旁边瞧热闹。
在苏诚的安排下,凯西一发催眠术,就让劳伦斯陷入了颠狂。
哲尔尼亚斯再使用念力,将劳伦斯看到的梦境转成画面呈现在众人面前。
此刻,不仅劳伦斯是快乐的,安柏等人,也是快乐的。
丽莎悠悠道,“你这是让他做美梦呢?”
苏诚笑道,“你觉得一个人最悲伤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安柏答道,“我有在琴团长借阅的那本《少女薇拉的忧郁》里看过,真正的悲伤不是爆发性的大哭一场,而是打开储物柜的时候,剩下半盒牛奶,在窗台上随风孤单摇曳的绿萝,折叠在床上的绒被,还有那安静的下午,从风神广场上传来吟游诗人的不和谐吟唱。”
“很接近了,接近成功的时候,也是最能令人产生绝望的时候。”苏诚道。
丽莎饶有意味地看着苏诚,“我说呢,凭安柏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这个老顽固带回骑士团,敢情背后是你在支招。”
“如果你们骑士团要额外支付我一笔顾问费,我是不会拒绝的,这个比起荣誉骑士称号要实在得多。”苏诚轻笑道。
“那也得等你这次出马有结果,骑士团才会考虑。”丽莎直接委婉地给了一张空头支票。
“仔细看。”苏诚道。
舒伯特看着四周一张张脸孔,对自己表露出深深的敬畏和臣服,这才是劳伦斯荣光时候的蒙德城。
这才是真正的蒙德城。
欢迎来到蒙德。
他不由得发出桀桀笑声,仰头看向抛羽球的女子,羽球轻轻从高塔上抛下。
滑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轻轻地落在自己的脚边。
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就算可能是虚幻的,劳伦斯的荣耀,也无比尊贵。
他身为劳伦斯的后裔,没有理由拒绝这个羽球和高塔上的女子,他弯腰打算去捡拾那颗羽球。
一阵轻风从风起地吹了过来,将羽球吹走了几步。
他没够着。
他往前走了几步,再蹲下来捡。
羽球又吹走远了几步。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迈开步伐,往前跑。
那颗羽球,就像长了四条腿一样,自己两条腿,硬是追不上它。
他连滚带爬地往前追,誓要拿到这颗象征着劳伦斯贵族昔日荣光的羽球。
突然,那位抛羽球的女子,站在了他的面前,屈膝将羽球捡了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顿时心头一震,双腿颤颤,这位女子怎么没有脸。
而周围的蒙德居民们,个个眼神空洞无物,爆发出听见爱情永恒的嘲笑声。
他又羞又恼,双手奋力地抓向女子手中的羽球。
他抓住了。
他欣喜若狂地冲周围的群众狂笑,“快快臣服于劳伦斯贵族吧。”
“吃屎吧,舒伯特……”
他脑海顿时被抽空了,茫然不知所措,低头一看,那颗羽球竟然渐渐地漂浮起来,越变越大。
周围遍布着阴紫的电弧,猛然一阵凄厉的咆哮声,一条紫色的魔龙从羽球中窜腾而出。
他惊骇不已,来不及反应,便被吞入腹中。
“啊……”舒伯特惨叫一声,从梦中醒来,原来是梦。
他擦了擦额头淋漓的汗水,旁边的台灯还在一闪一闪,猪排饭还散发着余温。
只是,他的面前多了一个人。
“舒伯特先生,您刚才在骑士团做梦了?”安柏双手撑着桌子,饶有兴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