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三成模棱两可的回答后,何一通的脸色顿时一沉,冷声问道,“到底看没看见?”
李三成见何一通的脸色不对,也不敢在那里废话,急忙点了点头,“看见了,看见了。”
看着李三成一脸猥琐的样子,何一通有些不信任他,又转过头看着指点张掌柜位置的那个青年,问道。
“当时,你看见张掌柜抬手了吗?”
青年闻言,忙摇了摇头,伸手指着自己的位置,苦笑着说道,“何公子,我坐在那个位置,这里有你挡着,我没办法能看见张掌柜当时的动作。”
听了青年的话之后,何一通有些为难了,张掌柜说没抬手臂,李三成却说他抬手臂了,而这两个人,都是案发当事人,他们两个人说的话,何一通都不敢相信。
那么,谁会看到这一幕呢?
何一通正犹豫的时候,突然想起陆大石刚才的办法,心中顿时一动,忙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4周客人,大声问道,“刚才张掌柜经过的时候,你们有谁看见他有没有做别的动作……。”
何一通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一惊之下,何一通忙转头看去,却见拍他肩膀的人,竟然是陆大石。
陆大石见何一通转过头,这才笑着问道,“何公子,可是发现什么了?”
何一通闻言,忙点了点头,指着张掌柜和桌子之间的距离,说道,“你看看这里,张掌柜有没有可能在这个位置下毒呢?”
陆大石看了一眼何一通指的位置,摇了摇头,疑惑的问道,“这有些太远了吧,这么远的距离,张掌柜应该没有办法下毒呀。”
何一通闻言,却冷笑一声,“如果他这样呢!”
何一通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自己的手,朝着桌子抬了起来,这才继续说道,“你看,如果把手臂伸开,就会拉短很多的距离,应该就可以下毒了吧。”
陆大石看了一下何一通,再次摇了摇头,“不可能,当时确实是小六子和王德财在吵架,吵得很厉害,没看,连李老大都转过头看他们。
张掌柜急匆匆地走过去,替小六解围,还要想着给李老大下毒,张掌柜又不是武林高手,好像没办法下毒吧。”
陆大石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身旁传来了李捕头的声音。
“你猜对了,张老板就是武林高手,他的武功恐怕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陆大石忙转头看去,就见一直闭目养神的李捕头,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后。
见陆大石转过头,李捕头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自己的话,“张老板武功很高,这点距离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张掌柜听了李捕头的话后,脸色更难看了,急忙辩解道,“大人,小人会的只是几下庄稼把式,又怎么能称得上是武功高手,在这么远的地方下毒,真的不可能。”
李捕头听了张掌柜的话后,冷笑一声,“是吗?我可是有些不相信呢?”
听了李捕头的话后,陆大石不知可否,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着听他和张掌柜的对话。
一边的何一通见陆大石没说话,眼珠一转,便转身看着李捕头,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事实胜于雄辩,李大人,不如你来做个示范,让大家看看,张掌柜在这种状况下能不能下毒。”
李捕头听了何一通的话后,微微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好!”
一边说着话,李捕头从桌上拿了一个豆子,退到和张掌柜并排的位置,随后,抬起手,稍微一瞄准,手指轻轻弹出,放在手指间的豆子便闪电般朝着酒碗飞去。
李捕头擅长的是虎爪功,一身的武功都在两只手上,虽然他没练过弹指神功之类的,但他毕竟练武多年,再加上他抬起手臂,和酒碗的距离并不远,所以,从他手指间飞出去的这枚豆子,准确地落在酒碗之中,又在酒碗的里面转了一圈,便落在了酒碗底上。
豆子刚落到酒碗里,何一通便率先拍手叫好,“李大人,果然好功夫,竟然能弹得这么准!”
李捕头听了何一通的赞赏后,脸上立刻泛起一丝得意之色,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张掌柜,随后,又看向陆大石。
见李捕头得意的目光看过来,陆大石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依然没有说话。
李捕头见陆大石没有什么震惊的表现,有些失望,随即,转过头再次看向张掌柜,厉声喝道。
“张掌柜,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掌柜被李捕头的喝问声吓了一跳,忙解释道,“大人,这不一样啊,别忘了,当时我是朝着王德财那一桌走过去的,我总不能停在这里,把那枚豆子弹到酒碗里再走吧,那样岂不是太令人怀疑了!”
李捕头闻言,猛的一愣,随后,大声说道,“张掌柜,以你的武功,就算你行走的时候,想要把豆子弹到酒碗里,应该也不是难事儿吧!”
张掌柜听了李捕头的问话后,忙摇了摇头,“大人,这不可能啊,就算小人会几下庄稼把式,又没练过暗器的功夫,怎么能在行走的时候,把豆子准确的弹在酒碗里!”
李捕头听着张掌柜的回答后,冷笑一声,这才缓缓说道,“张掌柜,我也没练过暗器功夫,这样吧,我再做个示范。”
一边说着话,李捕头再次从桌上拿了一枚豆子,随后,退到了远处,等站稳身形后,才对着张掌柜摆了摆手,“你退到一边去,我在你那个位置,会把豆子弹到酒碗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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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柜闻言,无奈之下,只能离开原来的位置,退到一边去了。
等到张掌柜离开后,李捕头这才冷笑一声,把豆子放在手指之间,按照张掌柜走过的轨迹,朝着王德财那一桌走去。
李捕头正在向前走的时候,那个指点张掌柜的青年,却突然大声说道,“大人,你的速度有点慢,刚才张掌柜走的速度,可是比你快不少!”
李捕头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立刻加快了步伐,同时,目光紧紧地盯住李老大的那个酒碗。
很快,李捕头便走到了张掌柜刚才站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