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楼记账的柜台内只有一个账房先生,并没有看到3楼的账房先生,陆大石有些奇怪。
3楼的账房现场去哪儿了呢?
杜青玉见陆大石要找到账房先生不见了,心中一动,嘴角顿时泛起一丝笑容,他轻轻拍了拍陆大石,便朝着1楼的账房柜台走去。
杜青玉走到了账房柜台前,轻轻咳嗽了一声,等那个账房先生抬头的时候,这才微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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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叔,我是3楼账房先生的外甥,找他有点事,能麻烦大叔告诉我,我叔叔去哪儿了吗?”
1楼的账房先生听清楚问话后,脸上顿时出现惊诧的表情,半晌后,才迟疑的问道。
“3楼的余账房,真的是你叔叔吗?”
杜青玉闻言,面色不改,毫不惊慌,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正是。”
杜青玉回答后,账房先生脸上的惊讶表情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浓郁了。
“余账房今天没来,听说他家里有点事儿,昨天晚上便和掌柜的告假了。”
杜青玉闻言,心中只能暗叫倒霉,这该怎么办?难道现在询问余掌柜住在哪里吗?那岂不是立刻就穿帮了。
就在杜青玉为难的时候,陆大石已经笑着走上前来,先是朝账房先生一拱手,随后笑着说道。
“这位大叔,实不相瞒,这位小兄弟,是余掌柜的远房亲戚,家并不在青阳县。”
说到这里,陆大石转头看了一眼杜青玉,这才继续说道。
“这两天,这位小兄弟在家里闯了点祸,所以便赶到青阳县,投奔他叔叔余掌柜,想在他那里躲几天。
能不能劳烦这位大叔,告诉我们余账房住在哪里吗?”
那账房先生闻言,这才点了点头,脸上的那种惊诧表情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就说嘛,余账房才二十一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外甥呢?原来你们是他远房亲戚,这就难怪了。”
如果是远房亲戚,就算杜青玉是余账房的孙子,那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了。
问明了余账房的住址,二人便告辞离去。
原本陆大石是想在这里吃个午饭,然后再查案。
可是,杜青玉是来避难的,总不能让他在这里大吃大喝吧,这样做,难免会让那个账房先生起疑。
二人出了醉仙楼,陆大石见杜青脸色铁青,也不说话,便笑着问道。
“我们是吃过饭去,还是现在就去你叔叔家!”
杜青玉闻言,也不回答,只是冷哼一声,便朝前面走去。
最后,二人在一个小面馆儿,要了两碗面,随便吃了一口,算是把午饭对付过去了。
吃过饭,二人便直奔余掌柜的家走去。
余掌柜20多岁,正是年轻力壮,特别需要钱的时候,能狠心做下大案,也是有一定可能的。
很快,陆大石和杜青玉便来到了青阳县的城西。
刚一来到城西,陆大石就发现了,这一片住的人,应该都没什么钱。
房子都很破旧,街道也很不好,巷子里玩耍的小孩子们,身上的穿着也不怎么样……。
看到这一副景象,原本满是沮丧的杜青玉,眼中却突然泛起了一丝笑容。
歹徒抓走缪承宗,目的不就是因为钱吗?
而住在这里的人,岂不都是缺钱的人!
想到这里,杜青玉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朝着账房先生指的地方走去。
看着杜青玉眼神中的笑意,陆大石只是叹了一口气。
人缺钱,不一定会做坏事!
有骨气的人多的是!
按照1楼账房先生的指引。
城西,第3条巷子最里面一家。
……
此时,余账房家里,正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味。
房间里很静,一个郎中模样的人,正在给一个孱弱的妇女把脉。
这个孱弱的妇女,脸色蜡黄,瘦骨嶙峋,不但如此,她还在不停的咳嗽。
面貌还算英俊的余正良,正神情紧张的等着郎中的诊断。
半晌后,郎中才缓缓收回手,也有不说话,直接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桌前,提起桌上早已备好的笔,在一张白纸上开下药方。
等写完这张药方后,郎中才拿起这张药方交给余正良。
“你母亲本身体质就弱,又劳累多年,再加上吃不好,这才导致这种病,想要治好。”
说到这里,郎中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想要治好你母亲的病,恐怕不容易,不但如此,以后病人再也不能劳累了,如果再发病,恐怕就神仙也难救了。”
余正良闻言,心中顿时一惊,眼圈瞬间红了,他急忙追问道。
“那我母亲的病,还能治好吗?”
郎中叹了一口气,“我是治不好,不过,别人能不能治好,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还是先拿到这个方子,赶快去买药吧,你母亲的病,再不抓紧吃药,恐怕病情会加重啊!”
听着郎中的话,余正良身边的一个少年急忙伸手拿过他手里的药方,大声说道。
“大哥,我去买药!”
余正良点的点头,急忙走进自己的房间。
很快,余正良便拿着一个钱袋儿快步走了出来。
“正平,你快拿着这些钱,去买药吧。”
余正平忙应了一声,便拿着钱袋,朝着门外匆匆地跑了出去。
见弟弟已经去买药了,余正良这才稍稍放心,转过身,朝着郎中一拱手。
“麻烦张大叔了,诊金多少!”
张郎中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摆了摆手。
“诊金的事情好说,你还是赶快想办法,替你母亲治病吧。”
余正良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已经听明白了张郎中话里的意思了。
“张叔,难道,我母亲吃了你开的药,也治不好她的病吗?”
张郎中叹了一口气,“你母亲的病,恐怕要长时间的服药,才能起到成效,而治疗她这种病的药,却很贵……。”
说到这里,张郎中没有说下去。
余正良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张郎中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他已经明白了。
该怎么办?
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自己的学业需要钱。
一家人的花销,也需要钱。
想到这里,余正良的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冷笑,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