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巷里出来。
景世坐回车上,踩着油门慢吞吞的开着车。
霍胥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小憩。
狭窄的环境安静了片刻,景世声音沉稳道:“我查了下,不光是薛朗,包括他爹薛明旭,也不啥好东西,早些年花天酒地给自己媳妇气死了,现在回省,跟着五房边上开了家烤肉店,肉比五房卖的便宜,就是生意一般,你说他这是不是打算卖子求荣?”
霍胥揉了揉眉心,百无聊赖的模样,应了声。
景世习惯了他的冷淡,继续道:“咱也没问问苏绵,她打算怎么处理薛朗的事情,就这么动手,不太尊重她吧?”
不得不说,景世事后诸葛这点确实谁都比不上。
苏绵是个有自己思想的小姑娘,正如景世想的,第二天一大早,在霍胥带着薛朗来跟苏绵道歉前,苏绵就把书包里菜刀拿出来了。
青春期,喜欢啊,爱啊,这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薛朗这种,缠到苏绵要窒息的。
就是在食堂里吃口饭,薛朗都能跟着在苏绵身边一眼眼瞧着读情书。
十六七岁的年纪,男女生正常发育,小姑娘的身材是很明显能显现出来的。薛朗偶尔放在苏绵身上黏糊糊的视线着实让苏绵恶心。
苏绵不是猜不出薛家人的心思,尤其是薛明旭在五房对面还开了家烤肉店,听周围的摊贩说,薛明旭也养了兔子。
她考虑的很周到,今天怎么也得让薛朗看看她的随缘刀法把人给镇住了。
只是苏绵的想法没实现,第一节课下课,薛朗跟在霍胥身后,跑到了一班,就这段时间打扰到苏绵的事情道歉。
因为高中管的严,课上请假上个厕所都不行,所以课间的时候,人流量最大。
一班的门口围了一群正巧路过看热闹的学生。
薛朗一张脸憋的通红,看了眼霍胥手上的戒尺,为了诚信,声音高昂:“苏绵,对不起,我不该在背地里败坏你的名声,我不要脸,我思想龌龊,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不求你的原谅,以后你在的地方,我都绕路走!尽量不再打扰你!”
苏绵:“……”
苏绵摸了摸桌洞里的菜刀,默默的拉开书包拉链,又把菜刀塞回了回去。
今天是个立地成佛好日子,苏绵掐指一算就不太适合杀生。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间,包括门外看热闹的一群学生,都诧异的看着薛朗认错,弯腰鞠躬。
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说薛朗和苏绵之前关系暧昧……”
“什么关系暧昧,那暧昧是薛朗和苏蕙好吗?我之前还看他俩一起上学呢!”
“为啥薛朗忽然就要跑到一班和苏绵道歉啊?”
“没看见霍老师也在吗?肯定是学校看不下去薛朗胡咧咧他和苏绵的关系就让霍老师出门处理了呗,连娃娃亲都扯得出来,我听他们说,就因为薛朗的关系,苏绵在高二那边的口碑可不好了,好多学姐都骂苏绵生活不检点。”
……
苏绵听着同学们的议论,忍不住皱了皱眉,视线扫过霍胥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继而放在薛朗身上,“不是尽量,薛朗同学,咱们的娃娃亲之前就作废了,你再拿这种事情说也没什么意思,咱们最好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吧。”
薛朗俊脸一黑,正要发脾气,霍胥扬了扬手上的戒尺。
薛朗:“!!!”
薛朗强颜欢笑:“好,那你还有什么别的要补充的吗?”
苏绵认真的想了想,“目前没有。”
霍胥又翻了下手里的戒尺,薛朗知道再没他什么事了,一脸悲愤的跑出去。
梅雪坐在座位上嘟囔:“什么啊?跟个被抢了衣服的黄花闺女似的,不知道得还以为他多委屈一样!”
学校关于苏绵和薛朗的流言很多,大部分都不好听,潘天秀也愁,但潘天秀能咋管?他总不好控制大伙儿的思想。
再加上薛朗又跟着潘天秀打马虎眼,只说欣赏苏绵,私下里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厚颜无耻的和苏绵道:“我想和你深入交流。”
薛朗说话的时候,语气就不正经,偏偏这种人,你就是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也不好当着大伙儿的面和他吵。
薛朗就是太懂得拿捏小姑娘的薄脸皮了。
可他低估了苏绵,要不是霍胥,薛朗可能都不知道,他今天得血溅当场死得其所了。
离苏绵最近的梅雪还没发现苏绵的菜刀,她一心沉醉在霍胥带着薛朗来道歉这件事上。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霍胥坐在讲台前翻教案。
梅雪干脆凑到苏绵身边,“你觉不觉得,霍老师这样很男人了?”
梅雪的嗓门大,就算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在空旷的教室也是略显突兀。
苏绵急忙往霍胥的方向看了眼,男人半垂着眉眼,应当是没听见这句话,全程毫无反应。
苏绵心里松了一口气,没发现霍胥放在教案上的手迟迟没有翻页。
她缓缓点头,看见梅雪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是吧?!我就知道你也想嫁给霍老师!”还是刻意压低的音量,可比起上一句,明显因为太过激动又提高了些许。
苏绵:“???”
梅雪还想再说,苏绵慌乱的去捂她的嘴巴,惊呆的小表情:“你在瞎说什么大实话?!”
末了,意识到她慌不择言,急忙改口道:“我是说,你别乱说话,没有的事!”
梅雪被捂得快要喘不过来气了,伸去扒拉苏绵的爪子,苏绵借势松开,梅雪委屈:“你想嫁就嫁嘛,大不了我不嫁了,干嘛动手动脚的,是要杀我灭口吗?难道在你心里,咱俩的感情还不足以你把你未来的男人给我摸摸小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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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声音越高昂,掺杂着委屈。
苏绵:“……”
苏绵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再一抬头,就对上了霍胥似笑非笑的视线。
耳边,梅雪还在低头喳喳:“我知道你心里有霍老师,但你不能有了男人就忘了我,不然我多难过啊!”
苏绵知道,她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