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送完野鸡,也没别的事情要说,点了点头,推开院门,直接回去。
于吟怀里的野鸡似乎有要清醒的迹象,他有点紧张,掐住了鸡脖,怕它乱扑腾。
“于吟啊。”身边的男人又开始说话了。
“在呢。”于吟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你手往哪掐呢?”
“松开!”
最后那俩字,语气还挺重的。
于吟低头,手上的鸡又肥又重,苏绵小同志刚走没一会儿就清醒了,“咯咯咯”的乱叫,不仅乱蹬腿,鸡嘴还乱啄人,可凶啦。
他有点委屈:“松开鸡就跑了。”
霍胥看都没看他一眼:“那就抱到怀里。”
“……”
你看,就一只鸡,供的跟祖宗似的。
于吟瘪着嘴,“哦。”他听人说,国外人有一家很火爆的餐厅,在杀牛之前,都会给牛听最好听的音乐,这样烤出来的牛肉更加鲜美。
想来这也是野鸡最后的断头餐了。
还会是道麻辣鸡丁那种的。
他有点理解了,没那么难受了,抬头看了看路:“胥爷,好像到牛棚了。”
甜水乡的牛棚很简陋,屋外养着猪,靠近屋里的地方养着羊,天热了就有股子味道,苍蝇乱飞。
于吟抱着鸡去开门的时候,盛老爷子也不知道从哪弄着了腊肉,和何教授两个人,就着白花花的米,大口的吃。
这日子,瞧着比他还要滋润不少。
屋子里光线暗,没点蜡,也是近两年大家对牛棚关注度不高了,两个人才敢这么放肆。
于吟喊了一嗓子,很激动:“盛叔!”
盛老爷子没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发白,桌子上的白米一股脑的往嘴里塞,半碗米很快见底,那速度,都惊呆于吟了。
还是何教授先抬头,看见来人,很意外,拍了拍盛华:“盛老哥,是小于。”
盛华这才停了动作,松了口气,有精神了,手上的筷子往着眼泪汪汪的于吟身上砸:“小兔崽子,你要吓死老子啊!”
于吟的想念啊,欢喜啊,激动啊,心疼啊。
最后都在这有力度的一筷子下消散了。
他蔫蔫的:“我没有。”
这不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吗?
盛华没理他,往后看,盯着霍胥,忽然变脸,笑的慈祥:“来了?”
缩到小角落的于吟:“……”
“嗯。”霍胥点头,往前走,把放在衣兜里的草纸图拿出来,“项目定下来了,这是后山的结构图,我选了个地,您给看看,要是可以,短期内就能动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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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伸手去接,何爱赶紧就从凳上起来,拿袖子擦了擦凳面,递到了霍胥身边:“您请坐。”
紧接着就去床边翻蜡烛。
盛老头神色有点紧张,他沾着杯子里的水在桌子上演算,于吟看不懂,怀里的野鸡“咯咯咯”的叫,吵的他脑子疼。
何教授点的蜡烛都燃了一半多了,盛老爷子这才算好。
点头,指了霍胥定好的地:“没问题。这四面环山,后靠瀑布。依我们风水学来说,山位阳,水为阴,阴阳调和,双水环绕,是完全镇得住这山上的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