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在给自留地的菜浇水的时候,苏家的前院乱做了一团。
鸡飞狗跳,叫骂声就没停下来,等到苏绵出门了,都惊了一跳。
一向注重个人形象的周雪薇脸青一块红一块的,半边脸颊肿了,正躲在苏洵望后面喊救命,一双手死死抓住了苏洵望,就是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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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蕙躲得更靠后,随着叫骂声身子跟着抖,抬眸,不经意间瞧见了刚刚来到院门前的苏绵。
她眸光闪了闪,有了主意,提高了声音:“妹妹,你怎么还敢出来?”
“妈,妈!妹妹出来了!你快让她回去!”
手上还沾着水珠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往前又走了了两步。
躲在苏洵望身后的周雪薇见此,也不躲着刘老师他媳妇了,一边往苏绵那跑一边骂:“死丫头,你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还瞒了这么久,我们老苏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啊!”
“现在人刘老师他媳妇找来了,指名道姓要你付出代价啊!你妈我这么大岁数,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现在临老临老还要为了你被人戳脊梁骨!我不活了啊我!”
苏绵就见她抹着眼泪叫骂,快步往自己身边跑,嘴角的乌青里掺着血丝。
不给苏绵任何时机说话。
周雪薇这几嗓子的声音大,再加上她和苏蕙出门在外念叨苏绵的时候就挑了个人多的地,大中午的,回苏家的路上就碰到了刘老师他媳妇,张芬芳。
张芬芳那是二话不说直接找人把周雪薇揍了,理由那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母之错,家里的姑姑婶子们按着周雪薇什么脏话都骂的出来,手劲也大。
一路撕吧到老苏家门口,金桔那边提前得到了些风声,听周雪薇在苏蕙面前训斥苏绵,说:“你妹妹岁数小,眼界窄,做出了这种混账事情也是被旁人蛊惑了,等会儿人家要是找上门来,咱可得好好道歉!”
“要我说啊,你们也别猜了,我瞧着是这苏家的小姑女,勾搭了人家张芬芳的男人,这才被人找上门来了!”金桔就爱八卦村里的那点事,何况还是刚得罪她的苏绵。
“老苏家这闺女,平时看着还挺老实啊……才多大,咋能做出勾引人的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要真是个好的,人张芬芳能跨个村来找她的麻烦吗?不行,等我回去得说道说道我家闺女,可不能让她再和苏绵说话了!”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给事情猜了个全乎。
苏蕙像是急切,额头上都是汗,对着人多的地方鞠躬:“叔叔婶子们,我妹妹不是故意的,都是我做姐姐的不好,一时不查,没有盯住她,求求叔叔婶子们,不要再说这事了!”
“她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啊?这十里八乡能有哪个姑娘这么不要脸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勾引男人了?别是一个人带坏了一个村姑娘们的名声!”
几个婶子一人一句,甚至把以前苏家那点破事都翻出来让苏绵背锅。
“蕙蕙……”苏洵望自觉把苏蕙挡在身后,觉得他大闺女这是无妄之灾。
孙秀丽看了一眼,撇嘴:“苏老大啊,我们晓得你家大闺女懂事学习好,是个乖乖女,你放心,苏绵不对是苏绵的不对,我们可不会说你家大闺女的不事!”护的那么紧,做给谁看呢?
周雪薇拉住了苏绵的胳膊,要把人往屋子里送,张芬芳那边看见了人,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吼了一声:“周雪薇,你敢把人带走就试试!老娘让人砸了你们老苏家!”
许是这一嗓子有用,周雪薇回头看了一眼,苏绵趁机挣开了周雪薇拉着她的手,脸色不太好:“妈,我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急急忙忙把我往屋子里拉,连句话都不让我说,这是故意让我在人前没理吗?”
周雪薇让苏洵望给苏绵锁到屋子里,苏洵望没去,她也想了,怕苏绵在屋子里闹,到时候说不清楚,最后才寻思堵住苏绵的话。
可谁知道,苏绵现在还敢对她冷嘲暗讽了,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这丫头,分明就是不想配合!
连心都野了。
周雪薇面色一变,尽快镇定下来,苏绵是她闺女,再厉害,还能斗过她这个当妈的?
当下往地上一坐,脸面都不要了,直接哭喊:“哎呀,我命苦啊!我是生了俩闺女,可哪个不是我掏心掏肺对着好的?尤其是这个小闺女,为了生她我半条命都没了!供她吃供她住,她倒好啊!在外面勾引她数学老师!我说她两句都说不得了?还当着大伙的面说我污蔑她!大伙给我评评理啊!我不活了!”
大家伙一看,确实是这个理,甭管周雪薇对苏绵好不好,可这孩子勾引自己老师就很不对了。
“妈,您别总用去死逼我。我才十二岁,一年在学校里都待不了几天,成日跟着叔叔婶子们去大队上上工,哪里还有时间勾引老师?”顿了顿,苏绵的视线在人群里绕了一圈:“我是什么样的人,能不能做出这么大胆的事,叔叔婶子们应该很清楚。我知道礼义廉耻,不该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做出来抹黑我们苏家!”
周雪薇一听这话,眼珠子一瞪,就怕苏绵把苏蕙给供出来,也不坐地上了,直接起来,伸手就掐苏绵:“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你还在这里乱说?你奶平日里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做错事情也不知道道歉就知道推卸责任?”
“大清早人二丫就跑家里说你勾引老师!你说你没做过?无风不起浪,你没做过的事情人家二丫做什么非要污蔑你?!”
“她为什么要污蔑我这你得去问她。妈,亲疏远近,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您宁可相信一个外人说的也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苏绵没把苏蕙拉出来,苏蕙在村子里的名声可比她好多了。
云泥之别,但凡她多说上一句,都会适得其反。
就好比,你见过乞丐偷东西,觉得理所当然,他是穷疯了饿怕了才去偷去抢,但要是哪天乞丐忽然说国王偷了他的银两,这不就是得了失心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