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羡渊迎着柳渐青走上前去,搔了搔自己的面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哈,让柳姑娘您见笑了。”
“不会,”柳渐青摇了摇头,眼睛里并没有半分嘲笑之意:“此人剑法功底扎实的厉害,不愧是余公子看好之人。”
余羡渊跟着点头,其实他也不甚觉得可惜,因为诸葛逐正是当初自己口中剑组的几位优秀人物之一。
更别说诸葛逐还高居《江湖通鉴》新秀榜前十,而自己这位未曾入榜的“不入流”武者,此次能进入剑组前八,已经超出他自己的预料之外了。
“柳姑娘呢,你怎么样了?点苍派的陈润新、陈师兄功夫如何啊?”
“陈师兄剑法造诣极高,我不及也。”柳渐青微微摇头,脸上有那么些遗憾之意。
看这样子,柳渐青这一轮也是出师不利。余羡渊赶忙安慰道:“柳姑娘不必难过,武学一道,讲究的是先天天资与后天努力。你天资本就出众,比我可强上太多,假以时日,必将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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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公子,其实我赢了”
“必将成为一代女中”余羡渊还在思索着更好的词藻来安慰对方,结果突然被柳渐青给打断了思路,他连连眨眼,有些诧异的道:“啥、啥?柳姑娘你是说”
“嗯,我说,我赢了。”
余羡渊打心底里为柳渐青感到高兴,但同时也是甚为不解。“不过柳姑娘你、你方才不是说他比你还要更强么?”
“若是平时,他定然能够胜我,不过这一次他不幸染了极重的风寒,是我讨了些便宜。”
连轴转的比试安排,伤病因素的确是很又可能左右战局变化的。不过规则就是规则,不会因为谁有伤或者生病,便停下来等你。
就如同左丘亭本轮轮空一样,有时候运气好,也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优势。
余羡渊开心一笑,展眉舒目的说:“妙极妙极,那在下就恭喜柳姑娘晋级了!既然我们都已完赛,不如就快点过去吧!梁兄那边说不定已经带回什么消息了。”
柳渐青来此除了观摩切磋比试,正是想等余羡渊一同去那别院听消息。二人现今有了计较,便不再更多驻足,分开人群,大步朝别院方向而去。
二人一路前行,来在了别院的门口。远远看见一票人,正着急忙慌的从另一方向跑向别院。为首一人身着铸剑山庄白蓝长袍,他手上还拖着一个步履蹒跚、像极了宿醉的胖子,看起来甚是滑稽。
那为首之人露在衣服外的臂膀和脖颈处,都有缠着白花花的绷带,不正是乔装打扮成铸剑山庄门人弟子模样的梁昊么!
余、柳二人认出是他后,赶忙快步追上前去。三人见面,梁昊把之前遇见范通等人一事简单说了一下,众人便决定联袂去寻左丘亭。
走到左丘亭厢房外的桃林附近,梁昊心急,口中高声喊道:“左丘兄在吗?我回来了!”这间别院距离铸剑山庄主院与演武场都比较远,他放声呼唤,并不会引起谁的注意,所以也没什么问题,因此余羡渊等人也没有额外阻拦。
众人都盼着左丘亭速速现身,一边朝厢房门口走去,一边昂首以盼。可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厢房门里却突然钻出来一道嫣红人影。还没等众人看清模样,那人影“嗖”的一下就钻进了一旁的桃树林。
梁昊等人直到那好似一个女子的嫣红身影,完全没入树林里时才返过神来。余羡渊拔腿想去追赶,却见左丘亭慌慌张张的跟着从屋里追了出来。他除了神色有异之外,衣衫竟然还有些不整
这是什么情况?光天化日之下,竟一个女子从左丘亭房中跑了出来,而我们的“道德楷模”左丘少侠则是裤带松垮的样子。任谁都会自然而然的往“那个”方向寻思难道说,无意间破案了?
那窜进桃树林的当然就是前来探望左丘亭的秦秋霜无疑。他二人本在房中聊天,秦秋霜聊着聊着,说什么都要看看左丘亭的伤口如何。
昨晚事急从权,对方给自己上药时左丘亭并没有什么避讳。可如今他自觉伤势无碍,这朗朗乾坤之下,怎么好意思当着姑娘家的面脱裤子呢?
秦秋霜来自西域,根本不把这些汉人的繁文缛节当作是什么大不了的规矩,不管左丘亭的推辞,执意要看。
左丘亭磨不过他,只好半推半就的躲在屋中一扇屏风之后,慢慢褪下裤子,十分“羞耻”的从屏风后面伸出条腿来。
伤口的确好了大半,但秦秋霜仍是有些不放心。她从怀中取出本想藏在屋外盆景下边的药粉瓶,仔仔细细的为左丘亭又涂抹了一遍,才心满意足的收了手。
其实如果左丘亭大大方方的露出伤口来,把对方当作一个郎中对待,倒也没什么问题。可偏偏他如此遮遮掩掩行事,反而搞的场面有些古怪。就连秦秋霜都被这古怪的氛围一衬托,也表现出来丝许娇羞shense。
二人隔着个屏风,都是红着脸。本来有说有笑的和谐场竟,被搞了个十足的尴尬。而就在这个档口,门外突然响起梁昊的一声呼唤。
秦秋霜被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她撇下露着条腿的左丘亭,如同害怕被人“捉奸在床”一般,往外就跑。
可临走前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匆匆忙忙的回头叮嘱了一句。她想找扇窗子溜出去,结果发现这间屋子的门窗全布局在同一面墙上,是在没得办法,只好夺门而出。
左丘亭还有许多话想与秦姑娘说,然而如今这个局面,看来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了。而秦秋霜临走前嘱咐的那句话,让他觉得有些不明所以。思索再三,他赶忙提上裤子,想拦住对方简短的问个清楚明白。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话,他没有问到;洋相么,倒是出了个彻底!更加让他无地自容的是,一面而来的那一伙“吃瓜看客”中,柳渐青也是赫然在列
“左丘兄,刚才那是”梁昊还是缺少一些江湖阅历。看见红衣女子的事情,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这、这个绝非是你们想象的那般”看着那么多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左丘亭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
余羡渊见左丘亭面露为难之色,赶忙出来打圆场:“左丘兄,你别多想,兄弟们也都没有往‘那‘方面’去腹诽你,你且宽心!”说着他又转向梁昊说道:“梁兄,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梁昊经余羡渊一波提点,顿时会意,他放下那女子身影的事不提,指着身后半晕半醒的范通问道:“左丘兄,这人可是你安排去协助我的?”
“呃不错范公子急公好义,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所以我才请他去援护予你”
将范通的出现做了一个证明后,众人悬着的半颗心,总算落地。左丘亭让余羡渊将范通等人带到别院一处歇息,而剩下的人则是被请进他的屋中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