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金属箭头、木竹箭身、羽翎箭尾的普通羽箭,左丘亭手中这根箭竟是全部由镔铁打制而成的。而且为了保证重量不会太沉,这箭杆部分出人意料的使用了中空的设计。
使用中空的设计,弥补了用金属替代羽翎与木杆造成的过重问题,而且还因为全金属质地,提高了不少杀伤力。
但这枝纯铁箭相比普通箭枝,仍是重了一倍有余,那也就是说对使用者的箭术需求和臂力要求,都是极高的。
当然了,能把如此粗细的铁器做成中空,想来不管是使用者还是工匠,都是既有想法又有颇高造诣的。不过与此同时,也给左丘亭留下了一个不得不说的好处。
弓箭本就在江湖人士中少选的兵器,而这箭枝又如此奇特,兹要是找到在这山上,谁人手里有这种兵刃,就可很快的锁定对方的身份。之后再想把他揪出来,就更不是什么难事了。
箭头之上,若不仔细看,很难察觉出有什么异样。但若较起真来仔观察,眼力好的都不难发现这箭头之上,一边雕刻了细细的一条蛇纹,另一边则是雕刻了两个极为细小的“广备”字样。
弓箭上有蛇纹,很容易将它与那“蛇箭暗符”联系到一块。射出这枝弓箭的人,午夜时分藏身在存有龙渊宝剑的后堂,身份更是不言而喻。不过另外的“广备”二字,左丘亭倒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既然不清楚“广备”的含义,那便从自己了解的事情上下手更为妥当一些。就目前所知来看只有以为大家提过的非剑组晋级八强的选手有些嫌疑。
此人用的正是弓箭,而且据柳渐青所言,这家伙的身份恐怕极可能与官府六扇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今天白天的比试,左丘亭轻松胜了伏牛派的范通,可以说丝毫没费什么力气。但是他现在回想起来,则是十分后悔。因为被对方激起了自己心痛的愤恨,他一改常态,狠狠的作弄了对手一通,这实在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等到左丘亭完赛后,再想去好好探查那位背负弓箭的选手时,才发觉对方早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对阵,亦是轻松胜出。等到他火急火燎的赶到现场之时,对方早已收拾妥当,不知去向了。
从周围人的口中,左丘亭多少是得到了一些线索的。那人虽然身上背着弓箭,这一场却没有拿下来使用。而是用一把钢刀轻松赢下了对手。想到今晚那位“远弓近刀”的梁上之人,左丘亭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八成就是那人了!
想到这里,思路差不多就断了。已经没有更多的线索能够拿来给他做进一步分析的了。左丘亭吹灭烛台,攥着手中那支短箭,走回床榻前,顺手将箭塞在枕头下面,和衣而眠。
正经事儿已经寻思出了“八字一撇”,明天要和同伴们好好互通一下讯息,有机会的话,要多多观察一下那用箭的侠客。
自己的腿脚若是有所好转,最好也能亲临赛场为佳。能在台上将那弓箭之人亲手拦下,总归好过寄希望于剑组的“状元”。
毕竟刻符之人四处盗宝的真正目的,仍是一个谜,事情越简单越好处理,否则将事情变得错综复杂,尾大不掉,就不好办了。
有念至此,左丘亭打好了主义,只盼着一夜充足的睡眠,能将他的伤势减轻几分。想着想着,他运起丹田、玉府中的一股股真气,于四肢百骸中游走,最终汇聚在伤腿之上,寄希望于内力的催动下,能有助于伤口的愈合。
内力可以加快疗伤的效果是不假,但想一夜之间让外伤完全愈合,无异于痴人说梦。只是此时已经没了别的选择,运气疗伤,至少好过聊胜于无嘛!
可是左丘亭就这么运着运着,脑海中不知怎的突然冒出来了秦秋霜的身影。而后又不知不觉的走出来了一个柳渐青,而此二女身后,还有另外一个瞧不清楚容貌的女子,正好似浅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这出大戏还没拉开帷幕,左丘亭便在痴痴傻傻的笑容中,昏睡了过去。连睡着前,他也没能看清最后那位女子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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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笃笃的敲门声将仍在睡梦中的左丘亭唤醒。别院的仆童、女婢带来了热水与毛巾,准备服侍左丘亭起床更衣。
左丘亭谢过人家,请走了仆童与女婢,自行更衣洗脸。他虽被刘久儿称作“三公子”,但在临风谷中是,只有刘久儿整日为伴。
久儿更像是他的小兄弟,并非真正的仆人,所以这更衣洗脸之事,向来都是左丘亭自己解决的,他从来没有过等人服侍的习惯。
何况他腿上的伤,暂时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于是便找了哥理由支走了对方。
起得床来查看患处,竟然好了大半!伤口处已然结痂,不知是自己功力深厚的原因,还是那位秦姑娘的药效卓著。
他忙从怀里掏出药瓶,在创口上撒匀,随口喊道:“久儿!帮我找见亵衣,撕两块布条来。”话一出口,左丘亭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暗嘲笑自己:我怎的这般没记性?久儿哪里会在这房内,他明明在
想到刘久儿,左丘亭突然心头一惊,自己怎的过了一夜都没想起这位“小跟班”!昨夜后堂遇险,并没看到刘久儿与宝得的身影,难不成那二人已经遭了毒手?
黄豆粒般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流了下来。左丘亭迅速包扎好自己的患处,套上一条较为宽松的外裤,胡乱抹了几把脸,将那枕下的短箭收在袖中,快步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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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的伤好了大半,但走的太快,仍会有些隐隐作痛。但左丘亭此刻有太多事想要与同伴打听的事情,尤其是久儿与宝得的事情,最为要紧!由不得他悠哉悠哉。
一路穿行,左丘亭来在了别院的外厅。果不其然,大家都和前些日子一样,聚在这里共进早点。远远的,他便瞧见一个人,悬在心里的石头,顿时跟着落地大半!
围坐在石桌旁的众人中,有一个铸剑山庄门人打扮之人,但面色相比周围的几位,都要黝黑上许多,不正是那位蒙古来的富商之子——宝得格勒尔么!
宝得远远就看见了左丘亭,挥舞着大手,向左丘亭打着招呼。等左丘亭稍稍走近一些,他还十分亲热的跑上前来,一边寒暄,一边扶左丘亭上桌吃饭。
“左丘公子,感觉很多时间,看没到你了!你也不说来瞧瞧俺们两个!”
还是那蹩脚的汉话,还剩同样的生龙活虎,左丘亭露出微笑,有些惭愧的道:“真的是辛苦你们了。久儿呢,他怎么不来吃饭?”
“吃饭?行不得!”宝得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般,正色道:“我们两个的工作,很沉重!不对,是很重要!他这会儿还在守着正堂哩,我吃好了会给他带回去的!你放心!”
从宝得嘴里听到刘久儿无恙,左丘亭的一颗心方才彻底放宽,他欠身坐下,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