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粗略的看过了两组登记簿,乍看之内没瞧出来有什么可疑之人。而且除了各位是随我上山的,其他的客人都是拿着我爹亲自署名的邀请函和各自门派签发的拜山贴来的,所以我想冒名顶替的可能性不大。回头花名册我也拿来,大家一起参谋参谋。”
众人围站在广场一角,都是低头倾听着余羡渊带来的消息。左丘亭点了点头道:“非剑组的花名册,我刚才也大概瞧了一眼。的确没有什么太可疑的人,不过对方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留好暗符,想来也是做了周密准备的,我们还是要多多留心。”
“是呀!三公子说的对,余少庄主你也得多上上心,这可是你们家的事,我们几个忙到现在,谁都没喝!你居然还有时间换衣服。”刘久儿一撇嘴,上下打量着换了一套更显华贵衣衫的余羡渊。
余羡渊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忙摇着脑袋解释着。众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得一声锣响,原来是广场正中垒起的一座高台上,正有人要召集起来所有的宾客。
“我先去了,诸位也要多加小心。”余羡渊跟其他人嘱咐了一句,转身去往高台。刘久儿也拽着宝得往不参与比武,只是观礼的队伍而去。
那高台上此刻正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余羡渊的父亲、铸剑山庄的庄主——余忘筌。余羡渊翻身上了高台,默默的站在了他父亲的身后。
“诸位,在下便是此间的主人余忘筌,承蒙各位厚爱,赏脸参加本次的赠剑盛典。常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铸剑山庄历代都是以打铁铸造为生,今日有幸能请来这么多的朋友,是余某人的福气。诸位若能在这比武之中,崭露头角,那便更是整个江湖的福气…
余庄主是老江湖了,一些场面话说的十分漂亮,丝毫看不出来暗符一事对他造成了什么情绪上的影响。不过他表面上看似无古井无波,却不代表他心里不着急。简短的开场白后,他介绍了几位武林当中成名前辈,这些前辈都是他亲自请上山观礼的。紧接着,余忘筌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抛出了这次比武大会接下来的安排。
“本次赠剑大典的比武切磋,仍是以淘汰晋级为主。想必给位在登记时都有领取到鄙庄为大家所准备的兵器,同时应该也都收到了一张写有号码的纸条。每个人的号码我们都已登记在册,为示公允,我们将现场抓阄,定下第一轮的对阵情况。”
他言方止,两组铸剑山庄的门人走上台前,各组抱有一个木箱。一人从箱中拾取号码纸条,一人唱号,另一人则将号码与人名记录在身后的对阵板上。
一时间聚集在此处的年轻侠客都是翘首以盼,纷纷都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听见自己的号码与名字,同时更好奇自己会对阵什么样的对手。
一边听着台上之人唱号,左丘亭与梁昊一边观察着周围年轻侠客们的反应。人群当中,有听见自己被叫到时兴奋不已的,也有因为得知对手实力远高于自己时,唉声叹气的。百十人有百十状,一时也瞧不出谁的举止比较反常。
“左丘公子,我很好奇一件事…”梁昊捏着手中的鹿皮拳套,忽然转身问左丘亭。
“梁兄请问。”
“公子是用扇子做病人的。拿扇子当武器,江湖实属少见。所以铸剑山庄收走了你的扇子,给你的武器是什么啊?还是一把扇子?”
左丘亭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道:“用扇子的人的确比较奇怪。我也不想给铸剑山庄的朋友添麻烦,所以在下领的也是一副手套。这一次我也和梁兄一样,准备用拳掌。”
“在下用拳掌参加比试,主要是因为完全不精通他般兵器。恕我直言,到了决赛,左丘公子用肉掌去接对方的长剑,总归是要吃亏的!”
左丘亭哈哈一笑,摇头道:“肉掌接刀剑,除非功力远胜对方,否则的确会吃亏。不过梁公子还是太抬举我了,我这微末的道行,哪里走的到决赛!何况咱们的主要目的是去找出来那刻下暗符的家伙,我能在比武上走多远,只求随缘罢了。”
“啀!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当然十认同左丘兄的看法的,按照公子你的推断,如果那贼人想要正大光明的拿走龙渊宝剑,非一举夺魁不可。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们挡在夺魁的路上。所以在比武上,左丘公子还是走得越远才是越好。”
“不错,是这个道理,不过在下的武艺杂而不精,繁而不专。很难走到最后,所以才请了柳姑娘和梁公子助阵嘛!倒是梁兄你也要多多加油,帮着咱们一起挡下那些个别有用心之人。”
梁昊与左丘亭十动过手的,其中高下,自有自知之明。他还想谦虚几句,忽然听到台上之人叫出了他的名号。
“非剑组二十九号,金钱帮梁昊!对阵…十二号千手门钟斐…”
梁昊听见自己对阵的是千手门人,心头不免惆怅。这千手门乃是江湖上仅次于唐门的暗器大派,他一个拳掌功夫对上千手门的暗器,实在是抽了个下下签。梁昊眉头紧锁,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甚至连周围的人听到“金钱帮”的名字后,投来的那些鄙夷神色,他都全然不晓…
左丘亭看出了他神色上的变化,想要出言宽慰几句,忽听台上紧接着就叫到了他自己的名字。
“非剑组十号,临风谷左丘亭,对阵…四十一一号,霹雳堂秦秋霜!至此,非剑组排序完毕!”
左丘亭举手向高台示意自己在场。有不少人投来了不置可否的目光,毕竟左丘亭的名号,在整个广场上,也就只有寥寥几个人有过耳闻。可当秦秋霜的名字被喊出来时,不少人发出了惊呼,那看向左丘亭的眼神中,瞬间带上了许多的怜悯之意。
左丘亭被众人看的有些云里雾里,完全不明所以。霹雳堂?听说过,秦秋霜?《江湖通鉴》上没见过呀!好似不是什么太厉害的人物吧
在他正自狐疑之时,第一轮比武的顺序已全部安排妥当。余羡渊从台上溜了下来,穿过人群,摸到二人近前,一脸沮丧的看着左丘亭与梁昊道:“早知如此,应该安排人动动手脚,给大家第一轮找一些容易点的对手。”
梁昊挥了挥手,郑重其事的道:“尽管对方用的是暗器,我也会全力以赴的,比武便是比武,不能取捷径!再说即便我败了,不还有左丘兄嘛!”
“比起你来,我更担心的就是他啊”余羡渊负剑而立,用同样怜悯的深色看向左丘亭。
连余羡渊都这样表示,左丘亭心下也有了几分担心:“呃余兄此话怎讲?”
“你们都不知吗?”
左丘亭和梁昊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都知看到了一个“无知”的小小身影。
“霹雳堂到不是什么泱泱大派。但是门人却是个顶个的火爆脾气,除了一手狠辣的刀法外,他们门人还善使火器,叫什么…霹雳雷火弹!”
“霹雳雷火弹?”左丘亭一手托腮,这东西完全在他的知识盲区里。
余羡渊说到这里,身子矮了矮,又凑近了二人一些,低声道:“据说我们没回山之前,这位姓秦的家伙,不知因为何事,两句不合,竟将咱庄上的一处饭堂给炸飞了!若不是吃饭的人都有些本事,咱这比武大会,早就得变成比惨大会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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