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烈的喊叫,响彻战场,自震得人耳朵嗡响。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乱拳还打死老师傅。
别看这郝摇旗武力不俗,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即便是面对郭云龙这样的悍将,那也能丝毫不落下风。
但是当他一头栽进郭云龙深厚的骑兵队伍当中,他便瞬间泯灭于众生中。
即便他武力再强悍,可面对着这左右都向他急奔而来的骑兵战士,一个接一个向他左右劈砍,反复不断,他也是疲于招架。
一阵飞快而又凌历的挥刀格挡,郝摇旗挡住了十几次攻击,
但是最后依然有一刀令他防不胜防,直接便是砍中了他的左肩,将他整个肩膀都是砍了下去,“啊”的一声惨叫,郝摇旗右手抱住自己的胳膊断口,血流不止,一下便是将他右手染的血红。
郝摇旗大怒,然而此时他身处骑兵方阵,生死亦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所以他还来不及喝骂,更来不及反攻,便又是有那四五刀砍在他的身上,只把他砍的跌落马下,最后被飞奔而来的战马踩踏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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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郝摇旗那也是李自成手下的一员悍将,当初李起为了救他,甚至还不惜冒着生命危险。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竟然就这样死了,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死的虽然说也是惨烈,也是悲壮,但却也是毫无意义。
如果李起在这里,估计就会感慨了,早知道你今天会这样死去,当初我又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救你。
哎,这也许就是人常说的世事无常吧。
郝摇旗一死,他手下那些本就是乌合之众的人马,这时候更加是军心涣散。
开始还有那么一两千人,他们在郝摇旗的影响下,不顾生死的向着郭云龙骑兵杀去。
这些人都是李自成的老闯军,颇有些胆色。
但这时候即便他们再有血气方刚,在看到郝摇旗被杀后,他们也是肝胆俱裂,一下子便是没了勇气。
他们都是知道大局已定,即便冲上去也是找死。
所以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们迅速做出一个选择,那就是逃跑,
“快跑啊,快跑啊,郝将军死了。”
每一个逃跑的人,当他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估计可能他们心里的潜意识,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
所以他们往往会做出一个非常切乎实际的行动,那就是大声喊叫,高喊快跑,
这喊叫声巴不得把所有人都拉的跟他一起去逃跑。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使自己那卑鄙的行为变得合理化,正常化。
所以即便是这些老闯军,当他们溃散奔逃的时候,也是无一例外的齐声高喊,大声喊着逃跑,一边喊叫,他们也是一边夺路狂奔。
在逃跑的路上,许多新近裹挟进来的青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也不含糊,直接就是用刀对着他们的后背一阵劈砍。
不得不说,老兵相比新兵,他们不但战场经验丰富,动作灵敏,思维敏捷,心思也是比寻常的新兵要狠。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往往在战场上,也能比新兵有更大的成活机率。
“给我追,一个不留,全部斩杀。”
郭银龙看着这四散奔逃的郝摇旗所部,怎肯放过,立即便是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这时候追杀他们,那就有如砍瓜切菜一般,丝毫没有任何悬念。
骑兵战士这时候自然也是各个奋勇争先,忙着去追砍。
这时候那就是白捡功劳,没有任何一丝危险可言。这样的大好机会,试问谁又甘心错过。
此战,郭云龙以两千骑兵对战郝摇旗一万多步兵,
战斗从刚开始打响,直到结束,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其余的时间则是漫天遍野的在追杀溃兵。
由此可见,在冷兵器时代,骑兵相对于步兵而言,那是拥有多么巨大的优势。
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像今天郝摇旗这样的乌合之众,别说一万,便是十万、百万,只要郭云龙这两千骑兵能够精诚团结,往前一冲,那也不是没可能把他们冲垮击散。
所以说到底,打仗靠的也不全是人多。
如果是步兵结成堂堂战阵,再以长矛,火铳,大炮相配合,那么即便面对骑兵冲锋,也丝毫不落下风。
不过这样的战斗场面,在今天这种小打小闹的战斗中是不可能看到的。
却说就在郭云龙和郝摇旗两军对战的时候,开始被郝摇旗围困的县城,
里面有一户宅邸,大气磅礴,规模巨大,装饰华丽,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之家。
再看这府邸上面挂着一个“田府”的招牌,不错,这户人家便是郭云龙此行的目标之一,田生兰田家。
本来按照大明王朝的规制,像田家这样的人家,没有出过官员,也没有出过进士,家里是不能称作“田府”的,最多只能称作为“田宅”。
所以他这样的称呼是有违规制的,若是放在洪武永乐年间,那绝对是要抄家的。
不过现在已是到了大明末期,各项规矩都已经慢慢的无人在意,逾越之事时有发生。
别说是像他们这些商人,即便是成日里胆战心惊畏畏缩缩的王府,那些郡王亲王,
他们在许多地方也是逾越祖制,摆的谱比皇帝都大。
朝廷诸事繁杂,权威也越来越弱,再加之官员,贪生怕死,只知逐利,不敢管事,所以对这种有违祖制的事也就管不了。
言归正传,就在城外郭云龙和郝摇旗对战的时候,
此时,田生兰的长子田有信,疾步找到他的父亲,匆匆说道
“父亲,孩儿已经和郝摇旗郝将军谈好了,今天晚上我们便打开城门,接应郝将军入城。
届时,郝将军不但保我们身家富贵,还将为我们和闯王牵线搭桥。”
“好。”
田生兰大叫一声好,心中也是有底了,田家总算是度过一劫了。
在他看来,只要他谈好了,这城池破了就破了,与他田家何干,与他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