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听了洪承畴这话,不由得更加是脸色凝重。
这话真是说到多尔衮的心坎里去了,要说在清廷朝堂上能够让多尔衮忌惮的人不多,一共也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代善,另一个就是豪格了。
除了这两人,整个清廷朝堂之上,任何人多尔衮都不放在眼里,因为剩下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实力可以和多尔衮相抗衡,也没有谁敢和他抗衡。
即便是当今清廷皇帝顺治,那也不行。
别看顺治是皇帝,在名义上是清廷的最高统治者,但其实现在不过也就是个六岁的娃娃而已,拉屎撒尿还要人服侍,自然多尔衮是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的。
但是代善和豪格则不然,要想说清楚这里面的事情,那就有必要详细交代一下满清八旗现在的权力划分。
这个问题不交代清楚,自然也就没办法搞清楚如今清廷的权力结构。
清廷的组织架构是一个很明显的军事结构,一切以军事为先,而军事结构的组成则是以满八旗为主体。
这满八旗便是我们通常所熟知的正黄旗,镶黄旗,正白旗,镶白旗,正红旗,镶红旗,正蓝旗和镶蓝旗。
除此之外还有汉八旗和蒙八旗,不过这汉八旗和蒙八旗在军事实力方面远远不能和满八旗相比,所以在这里就不详细交代了,只说满八旗。
满八旗如今的权力划分是这样的,正黄旗和镶黄旗是属于清廷皇帝自领,也就是说这两旗是由顺治皇帝亲自当旗主统领。
但是因为顺治皇帝太过年幼,不能行使权力,所以多尔衮仗着自己是摄政王,大权独揽,趁机窃取了这两旗人马的统治权,
所以现在这两旗人马名为顺治所有,实为多尔衮统治。
在掌握这两旗人马的同时,多尔衮还是自己正白旗的旗主!
不但如此,镶白旗旗主多铎还是他的亲弟弟,对他极其的敬服,一向对他多尔衮的命令是马首是瞻。
所以换句话说,八旗之中有四旗全部掌握在多尔衮的手里,单论军事实力,多尔衮在清廷里面可谓是一枝独秀,无人可比。
至于那剩下的四旗,正红旗和镶红旗本来是由代善一人所有,但是因为代善年事已高,并且现在还体弱多病。
不得已之下,代善便把旗主的位置传给了儿孙,
正红旗被代善一拆为二,一半交由第七子满达海统领,另一半则交由代善孙子顺承郡王勒克德浑统领。
至于镶红旗,那也是分成了两半,一半由代善长子岳托统领,另一半则由英亲王阿济格统领。
阿济格之所以能够得到镶红旗一半的人马,这自然也是少不了多尔衮在里面掺沙子,这些自是不必多提。
还有那正蓝旗和镶蓝旗,正蓝旗则是由豪格一人统领,独掌大权。
镶蓝旗则由济尔哈朗统领,也是他一个人掌权。
这八旗里面的事情交代完毕,那么情况也就很明显了,现在的八旗实际上就是由四个人在当家作主,这四个人就是多尔衮,代善,豪格,还有济尔哈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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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济尔哈朗为人比较懦弱,有些瞻前顾后,一般从来不会去挑头做事,都是听命行事,所以这济尔哈朗是绝对不敢站出来挑战多尔衮的权威。
那剩下来的就只有代善和豪格了。
先说代善,代善别看名义上把旗主的位置让出来了,但让给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所以实际上他还是牢牢的掌握着一旗半的兵马。
单论实力,代善尽管比多尔衮有所不如,但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论名分,代善还是多尔衮的兄长,在他面前,多尔衮也得以弟之礼待之,
实力和名分两相交加,多尔衮对代善有所忌惮,这也是可以说得通的。
至于那豪格,那就更是忌惮了,要知道豪格那可是皇太极的长子啊!
当年皇太极驾崩的时候,皇太极明确说了,皇位就是要传给豪格,但是多尔衮却是带头不服,要争皇位。
豪格自然不答应,所以两方人马齐聚在一起,便是要火拼。
最后鞑子一众权贵见就要打起来了,深感大事不妙,于是便又做起了和事佬,把他们两人拉到了一起,
最后左谈右谈,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便是由福临继位,这就是现在的顺治皇帝了。
就这样,豪格和自己的皇位擦肩而过,心里自然也是把多尔衮恨得牙根直痒痒。
如果有机会可以扳倒多尔衮的话,那么以豪格跟多尔衮之间的恩恩怨怨,豪格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显然不可能!
再加上豪格本就是正蓝旗旗主,一人独领,名分上又是皇太极的长子,对皇位拥有继承权,如此这般之下,豪格自然也就在鞑子军民之中拥有强大号召力,
所以一旦他跳出来搞事,那可真是有多尔衮头疼的了。
“豪格!”
多尔衮喃喃念道,眼睛之中也是一阵凌厉光芒闪过。
“哈哈哈,,,”
就在多尔衮和洪承畴担忧的时候,此时的豪格正在自己的府邸仰天长啸,高兴不已。
原来今天多尔衮的酒宴他没有参加,一个人在自己的府邸逍遥自在。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手下的奴才却是进来将山东发生的事情禀报一通,
豪格一听,喜不自甚,深感自己一直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是来了,压抑在心头多年的那股愁闷再也是抑制不住,疯狂的便是喷涌而出,
一阵疯狂大笑,豪格只感到自己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一般,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一股热血也是在身上涌动。
“多尔衮,你的报应终于来了!”
豪哥恨恨的念道,而后便是火急火燎的穿戴整齐。
“来人,备马!”
一脸兴奋的豪格离开了自己的府邸,火急火燎的在京城那宽广的街道上疾驰,不多时,豪格一行人便是在代善的府邸前停下了脚步,
原来他是来找代善的。
“咳咳咳,,,”
“阿玛,你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好些?”
此时代善的卧房,代善一脸苍白的靠在床上,由他的长子岳托在一旁服侍他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