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虽然是协助女王统治整个不列颠王朝,但是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怎么回事?”阿尔伯特皱着眉头道。
“这场经济危机中英国贵族大都遭受到了创伤,有几个老牌家族甚至受到了重创。波拿巴家族却在这次危机中获得大量的财富,这引起了英国有些贵族的不满,他们认为波拿巴是小偷,将不列颠王国的钱偷到他们父子的名下。”维多利亚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辛灾乐祸。
不列颠虽然已经不再是王权永恒的时代,但是波拿巴家族也不能肆无忌惮玩弄金融的手段将属于不列颠全体国民的财产转移到自己一个人身上。
“这是全体英伦贵族的意见?”阿尔伯特严肃的询问道。
如果真要是伦敦贵族的集体表态,那么英格兰王室大可直接以投机倒把的罪名将波拿巴一家的资产收为己用,然后将波拿巴家族赶出欧洲。
如果伦敦的大贵族只是说说而已,王室就要考虑收回波拿巴家族的资产到底值不值得。波拿巴家族的资产到底值不值得王室动手,王室动手后会不会面对来自法兰西方面的施压与法国贵族的抗议(波拿巴家族虽然搞风投有些不守规则,但在那个年代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的一生白皙。许多人明里暗里在边缘试探,没收波拿巴财产难免不会引起法国在不列颠贵族的担惊受怕。到时候一个不好,王室又要出乱子)。
“这些人平日里猴精猴精,生怕一个意外将他们的政治前途毁于一旦。毕竟没收一个正统大贵族(只是一个落魄户)的财产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维多利亚平淡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嘲讽:“明着来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只得通过夫人外交。”
维多利亚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他们将自己的夫人、女儿送入我的茶会中,然后”
阿尔伯特是一位耐心的听众,他认真的倾听完维多利亚的讲述后微笑着说:“女王陛下,投资本来就是有人失败有人成功。我们不能因为某个人的成功而去抢夺他人,这样会破坏贵族之间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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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我生气的不是这个!”口干舌燥的维多利亚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后又倒了一杯接着说道:“让我生气的是波拿巴家的那个小鬼竟然想将手伸向不列颠王国的舆论领域!《雷米报》你应该听说过吧!”
阿尔伯特点了点头:“他家的报纸有关政评这一块还是挺不错,我以前经常订阅。不过我听说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他们的报社好像快倒闭了。就是不知道雷米尔那个老板找没找到下家。”
维多利亚看了一眼怀表后淡淡的说道:“没猜错的话,雷米尔现在正在与波拿巴家族一道吃晚餐。”
阿尔伯特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思考了片刻后沉声道:“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的现象。一个法国人在英国不去购买地产(尚波尔伯爵),不去购买债券(路易菲利普),反而将钱投入了报社业。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精明的资本家。他想通过报社做什么?
在这个照相机、电报技术还未成熟的年代,报社无疑是一个回报投资率比较低的行业。阿尔伯特认为这种回报率较低的行业能够引起波拿巴家族宁可亏欠也要进行投资的目的应该就是报社的政治性与舆论的导向型。报社的受众人群虽然都是中层与上层人士,但是其舆论导向型也是非同寻常。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阿尔伯特的心中生根发芽:波拿巴家族想通过报纸来向不列颠政府施压,从而打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刚平息下来的大宪章运动已经将整个王室搞的神经敏感,就在大宪章运动刚过去不久曾经劣迹斑斑的波拿巴家族(波拿巴家族在共和眼里太保守,在王室严重太共和)又想收购报社。
这不得不让阿尔伯特往坏处想,再联想到英吉利海峡彼岸的普鲁士王国不正是舆论危机下的倒霉情景。(此时的普鲁士已经乱成一锅粥,普鲁士国王的刺刀被莱茵兰地区的笔杆子与柏林人的热血暂时性打败,以至于在解散法兰克福议会德时候,害怕再次引火上身的普鲁士国王只是将引导舆论危机的报社人员全部礼送出境。)
“维多利亚,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让他知道这里是不列颠,并不是他随心所欲的法兰西。”阿尔伯特觉得再不出手的话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来,伦敦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稳定某些不稳定因子还是让他不存在比较好。
“这件事要派谁来去?”维多利亚说道。
“这件事并不能过于张扬,波拿巴家族虽然衰弱了,但是好歹也是上层贵族中的一员。不能给他一种威逼的感觉,所以让汉弗莱阿普比去吧!让他去的话可以代表王室的态度,顺便让他来参加一场私人晚宴。毕竟波拿巴来到伦敦这么久,我们也应该敬一下地主之谊。”
ps作者的话:十九世纪的报纸与现在的报纸完全不一样,因为通信手段的匮乏,具有一定的地域性,而且很昂贵,只有中上层才有能力订阅,供给平民的廉价报纸在十九世纪中期,只有美国才出现了,而且因为报纸是少有的东西能掀起舆论,所以各国对于各地区的大报社监控很严,以防宣传共和思想。例如马克思曾经担任莱茵报主编,因为发表了一些无产阶级文章,最后导致莱茵报被查封,又与人合办德法年鉴,只印刷了2000册,就被查封,然后遭到普鲁士通缉,此后再也没有担任主编或者创立报纸。在这种高压政策下,不是身家清白的绅士是不能收购或者创立报社的,即使创立也会很快查封。所以维克托想利用报纸来增加波拿巴家族的影响力,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