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过半旬，服务员又进来了一次。
因为被交代过，所以除了集中上菜的时间，服务员不会待在包厢里。
这又是楚乾坤的习惯了，作为曾经的社会底层，除非是一定需要，他是不愿意他吃饭，别人看着、服侍着的。
而且，他们吃饭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谈到一些公司的内部事情，有不少东西不适合外传。
没有外人在场，他们能放心交流。
“你不是急着汇报工作吗？怎么变成了在听我们闲聊了。”楚乾坤突然把话题转到了方少华的身上。
方少华一边听公司的老大和老二探讨ok服饰未来的发展趋势，一边吃的开心，没想到楚乾坤突然找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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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一呆之后，赶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喝了点饮料润喉。
中午时间，如非陪客户有需要，公司管理层都不会喝酒。
“这是芒果台昨天提供的，《我们是歌手》的收视率5，收视份额20。”
方少华从工作包中，拿出一本本子，上面是他是他手抄的数字。
昨天早上，送别楚乾坤他们，然后打发掉宇权之后，他就赶去了芒果台，周五晚上直播结束之后，他和洪国涛约好，第二天一早在他办公室见面。
只是运气不好，在他到芒果台的时候，洪国涛被台领导找去谈话了，在洪小涛的陪同下，在洪国涛办公室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等来了一脸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洪国涛。
不过方少华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话的乱问。
洪国涛更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拿出来一张纸，上面正是昨晚的全网电视节目收视率，芒果台凭借《我们是歌手》这一档真人秀节目，豪取当晚的收视第一名。
原先，芒果在所有省级上星电视台中，收视率也是经常坐上头把交椅，但其实和别的电视台，差距并不是特别的明显。
而周五晚上的这一次第一名，却是做的比任何一次都稳，领先第二名足足一倍。
差点没把电台的几大领导给吓到，一个个打电话到技术部门核实情况，生怕是误点了小数点的位置。
而《我们是歌手》这档节目，更是在同一时段，把其他电视台的节目给打的体无完肤。
那个时间段，排名前五的其他四家电视台的收视率加起来，竟然还没有《我们是歌手》的收视率高。
真是高的能吓死人。
当然，所有明白内因的人都知道，这么高的收视率，靠的是7+1的影响。
他昨天的突然不露面登台，直接引爆了节目的收视率。
从收视曲线可以明显的看出，当带着面具唱完歌的小丑，说出自己是7+1之前。
这个收视率虽然也比其他电视台高，但是并不高的出奇，曲线的攀升，是从陈铭唱歌的时候开始爬升的。
等她一首歌唱完，那收视曲线就开始疯狂了，简直就是九十度的垂直拉升。
但是，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把这异动的原因，放到陈铭的身上。
即便是陈铭自己也不会，她算是有些名气，但是还没有出名到那个地步。
这自然是7+1参加《我们是歌手》的消息，开始在网络，在亲戚朋友之间传播开了，才有了如此的变化。
对比于收视曲线的变化，芒果周五直播时的热线电话，那就要反应快多了。
在说出他是7+1，在口播ok的赞助广告之时，在陈铭还没有开始演唱之前，热线电话就直接被打爆。
五分钟后，要想打进来电话，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要不是为了口碑，为了芒果台和《我们是歌手》的声誉，当时负责热线电话的工作人员，都准备把电话线给掐断了。
这一晚，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所有的备用电话都用上，还找了不少的外援来帮忙接电话。
都是无济于事，被狂轰乱炸了一晚上，直到直播结束了一个多小时，这电话轰炸才慢慢的平息下去。
如此疯狂，他们是第一次遇到。
“百分之五的收视率，这个是高还是低？”柳依依拿过本子看了一眼，疑惑的问道。
这属于电视行业的专业范畴，她不懂很正常。
楚乾坤微微一笑道：“高，很高了。打个不是很准确的比喻，《我们是歌手》的直播时段，大约有六千万人看了我们的直播。你说算不算高?”
在这个年代，电视台还是王者，等过几年网络视频开始彻底崛起的时候，观众的分流就会很厉害，电视台的收视率就会越走越低。
能超过百分之一的，都是大爆的节目，必定稳稳占据那段时间的娱乐话题。
就像是上辈子的《我是歌手》，只是推迟了七年，他的第一季第一集收视率连百分之一点五都没有达到。
却是完美引爆话题，妥妥的成为现象级节目。
甚至是这档节目最巅峰的第二季，也只有最后一期的时候破了三。
所以说，在2005年，在电视机的拥有量有大差距的情况下，能有5的收视率，已经是很厉害很厉害了。
完全达到了楚乾坤承诺的，会被全民关注，会成为大火节目。
楚乾坤把笔记本推给方少华：“这么好的收视率，洪国涛这下应该很满意了吧，嘴巴有没有裂道头顶。”
方少华收回本子，一脸奇怪的看着楚乾坤，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洪国涛昨天的表情。
“怎么了？这个数据洪国涛还不满意？”看到方少华的表情，楚乾坤疑惑的问道。
这个数据要是还不满意，他就真不知道该说是什么好了。
“不是的，我当时也不知道这5的数据是好是差，所以也是问了他的。”方少华摆摆头：“洪导当时和你说的差不多，说这个收视率属于很好的数据。破了芒果台综艺节目好几年的记录，这么高的收视率，足以证明《我们是歌手》的成功，证明了这是一档很好的真人秀综艺。”
“嗯，他这么说才正常嘛，只是你这个表情是什么个意思？”楚乾坤双手抱胸，靠在了椅子上。
“洪导没有你说的那种高兴，我昨天早上和他碰面的时候。他的表情很奇怪，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方少华到现在都想不出，应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描叙洪国涛当时的样子：“而且，洪导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楚乾坤眉头一皱。
在这么好收视率的前提下，洪国涛竟然会突然提出要求，从方少华的反应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大喜事。
只是，应该也不是什么特别糟糕的事情，不然方少华早跳脚了，哪里会淡定的吃饭。
“洪导说，电视台的领导要求，从下周开始，我们的节目不能再走直播的形式，必须用录播的方式播放。”方少华把本子重新翻到后面，从夹层里拿出一张对折过的纸张，递给楚乾坤继续道：“这是函件的复印件，正式文本他周二来东州的时候，会带过来的。”
楚乾坤拿起复印件看了一眼，正如方少华说的一样，是芒果台要求修改之前的协议，把直播改成录播。
上面还简单的说明了原因，不外是考虑到节目的播放安全，担忧在直播期间，会出现突发状况，更担忧没人能救场。
楚乾坤看着“这么好”的一个理由，真想怕案而起，谁说没人能救场的，他不能吗？
仔细一想，有些突发状况，比如设备突然出故障，还真不是他能救场的，于是只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这肯定只是放在明面上的理由，绝对还有其他的原因，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反正洪国涛周二会来，到时问他就行。
柳依依再次接过函件看了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刚刚冷笑的楚乾坤：“其实，我也赞同用录播的形式。你看这次宇权的退赛风波，就很危险啊。要是再遇到其他突发情况，难道每次都你上去救场吗？而且，你也不是什么都能救，万一你也解决不了，芒果也解决不了，那就麻烦了。”
楚乾坤笑了笑，看着方少华反问道：“你呢，你不会也和柳总一样的想法吧？”
方少华心中对柳依依的说法，根本就是百分百的支持，但是表面上还是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个人觉得，如果是改用录播的话，还能把歌手们的演唱水平，提高一个档次。“
”现场现唱虽然能给观众一种真实之感，但是光从音乐欣赏性来说，还是缺少美感的。毕竟，在电视上看直播，跟在现场听演唱会的感觉，还是会有很大的差距。氛围不一样的。”
方少华很聪明，站在观众的角度，说的很委婉。
“怎么，听惯了斌斌修音后的歌，不习惯未修音的版本了。”楚乾坤眼睛一挑：“百万修音师，很贵的。”
“嘿嘿，我昨天没有当面答应洪导。只是说会回来向你汇报，是不是取消，还需要你来定夺。“
不知道楚乾坤心里的真实想法，方少华不敢私下做主。
“找洪国涛谈话的人，是芒果台的哪位领导，台长吗？”楚乾坤突然问出一句答非所问的话。
“不是，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是欧阳台长找他，后来跟洪小涛细聊的时候，才知道找洪导的人是东门副台长。”方少华回答道，然后又补了一句：“综艺类节目，是归东门副台长分管的。”
“噢，是分管领导找他谈话啊。“楚乾坤恍然大悟，然后又微微一笑，无所谓的说道：”取消就取消吧，录播也好，反而更省心。”
当初想搞现场直播的模式，也是为了给节目找一个噱头，毕竟足足提前了七年面世，他也担心节目不能完全引起观众的共鸣。
现在阴差阳错之下，用7+1的名义，已经把节目给带火了，是不是现场直播其实根本无关要紧。
方少华问道：“那我是现在打电话通知洪导，还是等他们的真式函件过来，然后再正式答复？”
“你不是说他周二来吗？那就周二具体再说吧。“楚乾坤拿起自己的筷子：”来，快吃菜，别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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