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戚负手而立从外面走进来。
夜司宸看见他,就能想到温婉秋对他的维护,又想到他带着目的接近自己,脸上更阴沉几分。
“你怎么过来了?”
温戚挑眉,“怎么?不想活了?”
夜司宸捂着胸口,“死不就是早晚,不治也罢。”
“怎么?与公主吵架了?”他一颗七窍玲珑新,什么看不透?
其实刚刚追风的话,他都听见了。
没想到,这男人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可恶。
暗中帮衬小秋秋那傻丫头不少,属实难得。
“与你何干?一个大夫罢了,还能管得了主子们的事儿了?”追风怒斥。
温戚淡笑,并不生气,“既如此,那公主宣我进的王府看病,我便可以自行离去了?”
夜司宸心头一紧,出声勒令,“站住。”
温戚定住脚步。
“你说是温婉秋让你过来的?”他没想到,白天已经闹到那地步,听闻他头痛欲裂,她还会帮他叫大夫。
被冰冷城墙高筑的心被暖流猛烈冲击了下。
“不错,怎么?看起来夜王很高兴的样子?”温戚打趣开口,完全不惧面前人人提名皆可颤抖的夜王。
追风一脑门子黑线,这苍穹的大夫都如此无礼?
偏生这位是救命神,他惹不得。
“善大夫看错了!”夜司宸不在赶人走,而是放任温戚进门。
温戚只是将指尖探在他的脉上,拧起眉头,静默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
“如何?”追风急着追问。
“主子的事儿,我这当大夫的不好随意开口。”温戚睨了他一眼,回敬刚刚追风对他的叱责。
追风老脸一红,赶紧做了一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王爷到底如何?”
温戚单肩拎着药箱踱着步子离开,悠悠开口,“怒急攻心。”
怒急?攻心?
想到温婉秋连夜离开,追风瞬间秒懂。
“王爷”
“本王说了没事,就你多事。”夜司宸立刻将人都赶了出去。
他眯着眸子看着温戚背影,心思翻腾多揣。
这一夜,夜王府注定不消停。
陈凤珍一回了院子直接将整套茶杯扫在地上,气的将能砸的全部砸了。
鲜血从手腕处蜿蜒流淌。
老妈子赶紧命人拿金疮药小心翼翼跪在旁边给她包扎。
“老夫人,您消气,这个时候不是好强斗狠的时候,您身负皇命,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更不能在这关键时刻与夜王撕破脸皮。”
陈凤珍怒气腾腾,“他都已经把我的管家权趁机夺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铭儿现在被皇上以太子伴读为借口当人质押在后宫中,你让我安定?”
老妈子小心翼翼过去探了一眼四周,将门窗紧闭,附耳贴近,“正是因为如此,咱们才可确定皇上与夜王之间关系并非牢不可破。”
“铭少爷被皇上教养,自然依照皇上喜好仔细着,日后怎能不合他老人家心意?”
“夜王早晚是咱们铭少爷的。”
听到爵位能承袭到自家亲生骨肉身上,陈凤珍的脸色这才微微好了一点。
“可就算是不跟夜司宸斗,如今以他那副残躯,难不成还能碍得着我铭儿?”
原本她斗志昂扬是因为夜司宸生龙活虎,想要出头之日必须斗。
现如今,陈凤珍已经懒得在斗,等一年半载水到渠成不好?
皇上何必费事。
总感觉这里面有蹊跷。
老妈子劝慰,“您必须以皇上意思为己见,这天下有谁能违背得了那位呢?”
陈凤珍点了点头,“既然你是我鲁莽了,但只要想到没了管家权,我这胸口就憋着一口气,夜司宸就是故意针对我!讨好那个死丫头!谁说他不喜欢那个死丫头了,我看在乎的紧。”
“在乎能直接下令给安排公主府去?”
“只怕在乎的只有身份。”老妈子也跟着咬牙切齿。
“等着吧,我早晚让他们都好看。”
公主府。
阿嚏!
温婉秋睡不着,拢了件外衣走出来透透气。
想到夜司宸决绝的眼神,她就感觉心被掏空了似得难受。
想到曾经种种过往,温婉秋感觉心逐渐泛凉。
就在她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己时。
咻!
一道人影闪过。
“谁?”温婉秋立刻起身警觉的看向四周。
墙头,温戚双手并用爬上来,翻身大口呼气坐在上面。
“四弟,你这铁塔似得身材,就这么窜来窜去,就不怕把大哥那五百精兵良将引出来,当场给你表演个擒拿。”
温旬虽然身躯魁梧,但动作敏捷,只见又一个闪身,已经到了温婉秋跟前。
他近两米的个子站在那,连月色都被严严实实遮挡。
温婉秋只见他扛着个斧头,虎虎生威的站在那就气势凌人,特威武。
“三哥,四哥。”她小脸上瞬间挂满了笑容。
“快接我一下。”温戚张开手臂。
温旬赶紧颠颠上前给他扶下来。
“我就说带您轻功飞进来,您还偏要自己。”
温戚温文尔雅的整理着衣袍,就连上面小小的褶皱都不放过拍了拍,这才起身,“习惯罢了。”
他只身一人在外漂泊,任何时候都不假人之手,这点众人皆知。
“你们怎么来了?”
温婉秋感觉自己每当出现落寂之时,哥哥们总会瞬间出现,比神仙都灵。
她很幸福。
没有爱情,但至少有亲情在!
“废话,你都搬公主府了,我们还不蹭个房间?”温旬嘿嘿一笑,抓了抓后脑勺,“给哥留没?”
温婉秋仰着下巴,“想要房间?”
“想啊,当然想。”
“那你求求我!”温婉秋挺直脊背,扬起小下巴。
“好呀,你个小丫头,已经开始学会捉弄四哥了是不是?看来就得让老五回来收拾你!”
听见五哥那个大魔头,温婉秋赶紧认输,“错了,四哥我错了,婉秋早就将房间给您和三哥都准备了,绝对保你们满意。”
兄妹三人对着月亮仰天而笑。
温旬闲不住,他肆意潇洒,快意恩仇惯了,喝了几壶酒就感觉乏味,打个招呼,留下乔迁之喜的大礼,直接飞身找兄弟们去了。
温婉秋无奈摇头,打开匣子,惊住,“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