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主子?睁开你的眼睛仔细看清楚了,我是苍穹人,是苍凤公主殿下的大宫女,就你这种官宦家的小姐,我想打便打了!”
寒霜狠狠将金刚经砸在王思妤身上,砸的她一个趔趄,步步后退。
“让你抄经已经是格外宽容,就别想着在勾引夜王,在让我看见你送衣服进夜王府,剁了你的手。”
王思妤本就被打折了腿,这么一踉跄,用木板夹住的伤口处更痛。
脸色瞬间惨白几分,连冷汗都钻了出来。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我一定会让外祖”
啪!
寒霜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你再说!”
王思妤被打的愣住,止住哭声和威胁。
在大周这种地方,谁敢如此打她?
但眼前这个大丫鬟,她敢。
王思妤一点不怀疑,她再敢说什么,一定还会挨巴掌。
别说自己受伤了,就算自己没受伤也一定会被她打的服服帖帖。
好汉不吃眼前亏,王思妤把呜咽咽下去,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的看着寒霜。
“抄!”
寒霜指着金刚经。
王思妤立刻捡起来捧在手心里。
砰!
大门再次被狠狠摔上。
王思妤趴在被子上嚎啕,“温婉秋,你这么恶毒霸道,我一定要把这些都告诉表哥”
门又被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个缝。
“小姐,小姐”
原是她身边的近身丫鬟夏禾。
王思妤泪滴挂在脸畔抬起头听着熟悉的声音,“夏禾!”
看见心腹熟人,她哭的更委屈了。
夏禾不敢进去,夜王死命令,任何王思妤近身的人,不得靠近这间房子,否则违令者斩,就连老夫人都不敢,更何况是她。
只能跪趴在门口处磕头,“小姐,您受委屈了。”
王思妤好不容易从床上支撑着起来,但被士兵踹折的腿被绑着,根本走不利索,只能忍痛扶着茶桌,摆件一步步走过去,几十步的路程,她已经疼的汗流浃背。
“快把这个吃吧,奴婢真是费劲千辛万苦才跟着寒霜进来的,等下就得从后院狗洞钻出去,老夫人交代奴婢一定要告诉您,耐心等待,丞相大人快马加鞭,不出三日一定回到京都城,到时候您就有救了。”
“当真?”听着外祖马上就要到,王思妤狂喜,眼泪掉的更凶了。
“不过,不过”夏禾欲言又止。
王思妤急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什么?”
夏禾咬着唇,“老丞相也未必能违逆夜王的意思,您得罪的可是苍穹第一公主,这责罚算是轻的了更何况现在夜王与苍凤公主感情甚笃,您离开的这几天,他们二人”
夏禾越说声音越小。
“啊!”王思妤气的怒吼。
寒霜回头看了一眼,身边马夫询问,“刚刚钻进去一只老鼠,您不清了?”
“留着才能没事儿传点消息进去让她难受不是么?”
夜司宸一人站在沧澜苑,进也不是,走更丢脸。
温婉秋将他请来后,自顾自竟然去午休了!
追风脸色阴黑的看着自家王爷坐在石凳上饮茶,气的胸口疼。
“王爷,要不您先回去,属下在这里等王妃睡醒就好了。”
“善大夫刚刚给您调理了身体,受不得风寒的。”
夜司宸抬手,“无妨。”
她故意整治自己,他又何尝不知?
想到过往她所受的委屈,夜司宸敛眸静默。
“王妃也太不识好人心,明明您就是为了俩国友好,为了她的名声考量,才会帮王小姐,又不是”
不等他话说完,夜司宸睨了他一眼。
追风把余下的话咽下去。
“王思妤的手伸的太长了,是你办事不牢,等此事一过,自己领罚。”
夜司宸冷冷说道。
“是!属下明白。”追风委屈。
王思妤那性子的,岂是他能管住的?
以后看来得拿出十万分精神来。
寒霜回院子,就看见了夜司宸。
点头致意立刻快步进门。
温婉秋一直没睡,在屋子里摆弄着那件大氅,仔细认真。
门开,冷风钻进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
寒霜过去斟茶,“一切办好,她心中有数,明白您的意思,断然不敢在骚扰王爷。”
“嗯。”
温婉秋看了一眼门外。
“他还在呢?”
寒霜点头,“请进来么?马上要入深秋了,饶是大周也会凉意透骨。”
“你到学会关心他了。”温婉秋冷冷开口。
寒霜紧张解释,“您所在意的,自然是奴婢在意的。”
“行了,逗你的,还当真了。”
温婉秋起身,放下大氅,颦婷的挪动步子走向门口处,打开门,故意抻了个懒腰,“夜王久等了。”
夜司宸睁开眼睛,黝黑精明的眸子早已经看透一切,却不揭穿。
眸子落在她身后桌子托盘的大氅上,拧起眉头。
大步流星走进去。
温婉秋吩咐,“去,让厨房准备点暖身子的饭菜。”
她到底是没舍得,可又气。
王思妤送,他就收?
这男人到底算什么意思?
心中暗下决定,等府邸一建好,立刻就离开。
“给谁做的?”夜司宸过去看着大氅尺寸,语调不善。
温婉秋小心的给摆好收起来,“跟夜王有何干系?”
“这是男人的!”
“废话,这么大的,本公主穿的下么?”温婉秋好不容情的开口讽刺。
“不是本王的尺寸。”
温婉秋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个她在乎的男人,这让夜司宸没由来的很不爽。
“谁告诉给你做的了?我们俩个似乎并不熟悉。”温婉秋怼道。
夜司宸阴沉着脸,猛地过去压住她的身子,将人困在椅子里,“做了本王三年王妃,与本王恨不能日日相处,你说不熟悉?”
“温婉秋,敢这么对我的女子,你是第一个。”
她薄唇轻勾,“王爷为何生气?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想得美!”
他起身,温婉秋追上去,故意刺激他,“我给哪个男人做衣服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那表妹王思妤不也日日牵挂着你,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