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各怀鬼胎

李世民装模作样地喘了两口气，平复了心神便向李渊说道：“父皇，儿臣昨夜部署防御到深夜。突然一阵清风吹过，就昏昏欲睡。在梦中遇到一白须白眉的老神仙，仙风道骨笑盈盈地看着我，对我说道：‘吾乃三十三重天兜率宫太上老君是也。小子可有难事向求于我？’

儿臣当时便将反贼联军围困长安的事情告诉了老君，老君笑着说：‘此乃小事，你是吾之后人，吾当助你御敌，但凡间之事吾不能干预太深，便许你三次求助的机会。到时吾会派天兵天将相助与你。’

说完他便飘然离去，儿臣这才醒了过来。”李世民又接着说道：“儿臣醒来后不敢确定此事是否是真，所以没有提前禀报父皇，请父皇恕罪。”

李渊呵呵笑着拍拍李世民的肩膀说：“吾儿何罪之有，朕欢喜还来不及呢。今有老君显灵，必军心更稳，我军此战定能大胜！等大破敌军之后，朕要好好封赏于你！”说完还十分隐晦地看了一眼李建成。

这一眼看得李建成心惊肉跳，生怕李渊会把他的太子之位让给李世民。而李世民则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恶心模样。

与城内欢天喜地相对的联军大营则是哀鸿遍野，慌忙无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一颗流星从天而降，然后大营左侧就发生了爆炸，一里方圆人畜全死，留下了一个六丈多宽的大坑。死者多达万余，伤者不计其数。引燃的大火烧出了近一里，可谓损伤惨重。窦建德等人全副披挂前来探察，看到便是这幅人间惨剧，无数士卒倒在地上哀鸣挣扎。但却无人上前救治，都在惊慌奔逃。窦建德连斩数十名士卒才勉强稳住了众人，命刘黑闼认真彻查却一无所获。众人皆言此乃天灾，全因无故攻唐所致，今当立即退兵不然日后必有大祸。

窦建德又命亲卫在营中巡察，但凡有妖言惑众者斩立决。这才让联军安稳了下来。

第二天，窦建德依旧在整顿联军，稳定军心，没有进攻长安。而长安城内派出了数百骑快马向大营奔来。也不见他们进攻，到了两百步出就分散开来，绕着大营奔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昨夜乃秦王施法，老君显灵，略作惩戒，尔等速速退去，不然必遭天谴！”

窦建德被气得七窍生烟，他花了一夜的功夫才稳住的军心在这些杀才的吆喝声中又显不稳之态。命人赶紧去截杀这些混账，结果人家喊完一圈就径自回了长安，走得潇洒。窦建德无奈，今天是攻不了城了，只好继续稳定人心。但封建社会的人极其迷信，十几万人总有不少吓破胆的。当夜窦建德就收到手下禀报有不少士卒私自逃出大营。窦建德被整得焦头烂额，狠下心决定第三天必须攻城，再拖延下去联军就彻底散了。

第三天早上窦建德下令让将士饱餐一顿，准备攻城。第一个登上城头者赏千金！将士这才振奋了起来。扛着云梯、推着攻城锤，伴着进攻的号角向长安城涌去。

李世民也知道今天必是恶战，早早地安排好防御，自己穿着“龙魂”站在城头从容指挥，身边插着他的专属武器“破军”，从容不迫，威风凛凛。

城头上摆满了文艺改进过的八牛弩，文艺原以为唐朝就有八牛弩，结果李世民并不知道八牛弩是什么。回去仔细查了一遍资料才知道原来八牛弩是宋朝才出现的大杀器。现在主流的攻城武器就是投石机，而且资料记载唐朝的投石机极其笨重，需要的人力又多、射程又短，仅一百五十步，重型投石机才五十步射程。

二话不说就把改进过的八牛弩设计图给了李世民。李世民连夜赶工，这才造了五十余架双人可造作的八牛弩出来。明德门放了二十架，其余两门放了十五架。赶工的箭矢倒是不少，多用白蜡杆和硬木所制，削尖一头便算完工，足有三万多支。工坊依旧在不停赶工，保证箭矢充足。

当联军进到离城五百步远近，李世民就命令八牛弩发射。一阵弓响，六十支长两米的巨箭飞射而出，将联军士卒串糖葫芦般射倒一片。操作八牛弩的士兵看也不看战绩，赶紧用绞盘拉开弓弦装上三根箭矢继续发射。联军的盾兵根本防不住八牛弩的射击，在付出二千伤亡的代价才勉强来到城下，而投石机和攻城锤全部报废。

联军士卒冒着箭矢架起云梯就要往上攻。城上滚木礌石、金汤箭矢也不要命地往下扔，长安城就像一个食人巨兽，不断地吞噬着人命。文艺麻木地看着双方厮杀，却无能为力。古人的疯狂他阻止不了，也让他更加坚定尽快让李世民统一全国的信念。只有这样，这个饱受战争摧残的民族才能好好地休养生息。

想到此也顾不得暴露秘密，穿上小米一号拎起方天画戟便从城头一跃而下，冲开人群直奔先锋大将王伏宝而去，他的想法很简单，擒贼先擒王，杀了指挥将领，联军必然大乱。

王伏宝看得真切，那个自称吕奉先的家伙竟从三丈多高的墙上跳了下来，还在朝自己这边杀来，吓得三魂出窍，赶紧传令围杀文艺。文艺怡然不惧不管多少刀剑砍中自己，只管大开大合挥戟向前五十步的距离转眼就到，王伏宝又不能后退，临阵脱逃者斩！这条铁律他不敢触犯，心一横，领着亲卫就向文艺杀来。二人刚一碰面，文艺手起戟落，将王伏宝劈成两段，转身就走朝另一个将领杀去。

厮杀半天，文艺浑身沾满鲜血，还挂着不少残破的五脏器官。终于将这次主攻的六个将领击杀。敌军没了头目，士气大跌，窦建德无奈，只好鸣金收兵下午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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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退回城内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走路都费劲。文一、文二早在城门口等候。见敌军已退慌忙上前扶住文艺。回到李世民的大帐，脱了战甲就躺在地上回气。李世民过来看望一番就又去部署防御了。

这样的攻防一连持续了半月，联军付出了四万人的性命依旧没有登上长安城，伤者三万余。而也折损了一万，还有两万多伤员。

窦建德焦急万分，迟迟攻不下长安城，士卒开始产生厌战情绪，早过半月如果不能攻下长安城就必须退兵，联军毕竟不能和正规军相比，无法真正做到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李世民这边也不好过，城内可用之兵仅剩九万不到，有些世家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他已经抓到十几名想要联络敌军的奸细，如果再受上几日相信这些吃里扒外的人会更多。现在又不能清理掉他们，一些小家族灭了就灭了，那些五姓七望的世家就不能简单处理了。他们的子弟在大唐多任要职，把他们逼急了开几个城门没一点问题。而再来一次登坛作法还不到时候，现在人心已经麻木，用处不大，只有等到敌军快到崩溃的边缘才能用。

李世民招来众将商议。房玄龄说道：“殿下，如今已经到了战事焦灼之际，咱们天策府的威慑力不足以震住那些心怀鬼胎的宵小，唯有请陛下亲自督阵定能稳住人心，震慑那些小人。”

李世民点头道：“是啊，本王虽然能打仗，但只是一个皇子而已，也只有父皇才能稳住现在的局面。本王这就找父皇请命。”说完就带着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进皇宫面圣。

李渊也是厮杀出来的皇帝，听完李世民的解释当下就说道：“吾儿放心，朕明日就会传旨，朕要御驾亲征！那些不安分的人你也不必操心，朕会给他们警告的。朕虽然年老但手中刀子依然锋利，朕倒要看看哪个想要试试！”

李世民等人躬身拜退，一出皇宫就把陛下要披甲上阵的事情传扬出去。效果显著，士卒士气大振，各个斗志昂扬。

又过了十天，联军率先承受不住了，杜伏威招来手下心腹秘议：“咱们加入联军以来三万兄弟只剩万余，如果再继续下去，咱们的兵马就要全部折损在这了。即便灭了大唐又能如何？没了兵马岂不要任人宰割？”

辅公祏听出了杜伏威的话外之音，说道：“依大王的意思，咱们准备撤军？”

杜伏威摇摇头道：“咱们一撤军必有势力效仿，到时联军必散，等恢复了元气必将咱们一一剿灭，到时各方势力都无法抵住的进攻。常言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们不如趁此机会投向大唐，也能捞个终生富贵。不知众兄弟意下如何？”

辅公祏想了想说道：“大王所言甚是，大唐强势已不可匹敌，今天下豪杰联军来攻都占不到便宜，日后必为大唐所灭。要想安稳也只有投靠大唐，我同意此事。”

其余众人也纷纷表示同意，商定好再过十天如果还没攻下长安城就率众投降。

双方进入了最艰难的焦灼时期。撑不住，则世家开门投降；联军撑不住，则杜伏威、高开道等势力归降大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