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键的人面前展现自己,是上流阶层与生俱来的从容大方。—席年
地空。
今日是N国的团圆日,伦司正在前往父母家别墅的路上,
伦司打开家门,以往迎接他的管家今日不知道去了哪里。他预感中夹杂着一些不妙,轻轻走近了客厅。
只见殷池闭目凝神地坐在沙发上,而墨则躺倒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失去了意识。
“殷池!”伦司见状愤怒地喊道。
殷池比了个“嘘”的手势,这场景让人难得地将他和衫联想起来,“伦司。咒术的事,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对她做了什么?”伦司直接忽略了殷池的问话问道。
“秘术。”殷池回答,“你母亲不会有事。你立刻动身去绿空。我猜测,因为博的咒术,下一个有危险的就是得然了。”
伦司回想起当日在流石上看到的字眼,那些他至今未能全部领会的,关于绿空后代的诅咒……他是答应过殷池要在三天内把耵香带出,但是他没有做到,而殷池今天把这件棘手的事情交给他,到底是因为信任他,还是同时在打算惩罚他呢?
然而现在母亲人在他手上,他也只能听从了。没想到和殷池已经相识了这样久,他依旧没把他当作自己人看,用的招数依旧这样令人发指。
“快去吧。你不也一直想去焉城看看。”殷池看伦司这副哑巴吃黄莲的样子,知道他误解了他,他最近也够心累,没心情继续为自己辩解。他和伦司原本还有好多绿空地空的合作可以展开,谁知道中间插进了墨和岩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哪里能料到这个世界上最难搞的角色会是丈母娘。
伦司虽是不甘愿,前往绿空前依旧在大脑里琢磨了许久博的咒术,还有发生在衫身上的事情。哪怕是在受制于人的局面之下,他亦不会慌乱地去做没有准备的事情,也不会只是纯粹地解决一件事情,而不从中捞取更多的利益。他的思维就像一张蜘蛛网,在那些猎物到来之前,就已经密不透风地在准确的位置等候着,任何突如其来的风吹草动,都会被牵绊在他融会贯通的思维网络里,秘密会被抽丝剥茧般地慢慢浮现出来。此次去绿空,他又要大展身手了。
绿空,焉城。
库拉府中。
席年手捧绿空里最名贵的乐器,缓步走进了库拉府中的议事厅里。
“年儿,许久未见,你越来越像大家闺秀了”库拉摸摸胡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他心想这黄毛丫头自幼婆婆妈妈,今日不知道又要耍什么无聊又冗长的把戏。如果不是看在她出身于势力庞大的族群,又是得然的同门师妹,他着实是没有兴趣跟她多耗一秒钟。
“多谢库拉城主的夸赞。蒙受您的恩惠,在您府中借住了好些时日,小女子不才,特来献曲一首。”席年见库拉一脸欣赏的神色,便拨动了琴弦。这是她自己作的曲子,在完成之后,她还从未在任何公开场合演奏过。
琴声响起,便立刻传到了夙岚天生敏锐的耳朵里,这府上还从未有过任何的音乐响起过。还在闭目养神的夙岚安然地睁开了眼睛。
这曲子里的技巧无懈可击,节奏精准无误,但表达的感情里却夹杂着许多不符合乐曲风格本身的侵略和偏执,好像不完美地演奏到最后一刻,就绝不罢休一般。而与它一同开始的伴奏,亦逐渐被它吞没。这是一首会吞噬掉伴随着它元素的曲子,这是一个极度迫切着鹤立鸡群的演奏家。
曲终,席年彬彬有礼地放下了乐器,淡然地迎接了周围侍从们赞叹而欣赏的目光。
“库拉城主,听说得然哥哥前阵子已经回到焉城,但又有急事马上离开了。真是可惜,本以为我俩能再见上一面,如同幼时一样相互切磋琴艺。”
“嗯。”库拉应了一声,呵呵笑道,“他没那么快回来的,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这样啊……”席年的语气里的失望难以掩饰,但依旧不失姿态地说,“小女愿库拉城主身体早日恢复。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便告辞了。”
库拉熟练地给予回了和蔼的笑容道别,心中期盼,席年的告辞,应该是真的离开城主府了吧。他最近真的很不喜欢看到年轻人,尤其是那种故作老成的。
席年走后,库拉便悠闲地在后院散起步来。得然和殷池除掉了他所有得力的贴身侍卫,反倒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清净时光。他如今可以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沉浸在如今孑然一身的洒脱里。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是有些想念他素未蒙面的孙子了,也不知道,得然把他藏在了哪里。他要找找看吗?还是算了吧,这唯一的儿子已经把他想得这样坏。只是可怜了他的孙儿重生,一出生就见不到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