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库拉熟悉之后,我便开始对逐渐遗忘的,记忆里匿名的笔友心生愧疚。为何我会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呢?—漾
地空,B国歌剧院。
伦司打开了轿车后门,里面慢慢走出来了面色苍白的墨,她穿着高跟鞋,扑通一声差点崴倒。她低头一看,才见这里的路面和N市不同,全是由大块的天然石铺成,其间的缝隙有些大,这起伏大的表面适合减缓行车的速度,却不适合行人行走,于是,墨便从车的另一边下了车。
“这就是你大学时候做过的项目吗?”墨欣慰地看着这座既古典又现代的歌剧院,为自己的儿子感到十分骄傲,便踏步要走进门去。
伦司望着这座他的处女作,也不禁感慨起他从无到有的经历,得意之余,又不得不想起了那打破他一切认知的绿空。才华横溢的睿安也是在这个国度里学习的,不知道她是否也留下了什么作品。不过,他还是不得不伸出手拦住了他母亲的脚步,“妈妈,你走错了。左边才是入口。”
墨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座完美融入于两座古典建筑之间的现代建筑,才慢慢离开了。
在耵香失踪于岩空之后,墨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于是伦司便提出了带墨到B国转一转的想法。
二人坐在豪华包厢内,等待着乐团的演奏和歌剧的开始。今日的歌剧名叫托斯卡,这是一个歌剧女演员的名字。
剧院的暖黄色灯光熄灭,故事拉开帷幕,洪亮而激昂的歌声在剧院中伴随着起伏跌宕的故事情节回荡。
“这里的歌声,不仅和N国的不像,和岩空的也相差甚远。”墨陷入回忆里,微笑着说,“年轻的时候,我有个好朋友,叫漾。她很爱唱歌。后来去绿空做卧底的时候,被焉城城主娶做了妻子。”
伦司一愣,联想一下,那不就是得然的父亲库拉吗?“那她和这歌剧里的女主角一样,也是被强迫的吗?”
“算是吧。我知道她一直有一个常常信件往来的笔友,她很喜欢他。她爱的人,应当不是焉城城主。”墨轻声说道,叹息地摇头,“我一路上与你提到的,有关骷髅泉眼的事,波及到了很多人。漾因为我而接触到了恩熙,他们二人一见如故,如遇知己。一个擅于画画,一个擅于唱歌,对于艺术的理解都超乎常人。漾在知道恩熙出事之后,擅自偷走了焉城城主的令牌,试图在恩熙被运往岩空的途中解救他……但是……”墨说道这里,那梦中与记忆不是很相符的场景又出现了,她感到头疼欲裂起来,她的记忆里博不再是简单地被直梓杀死,而是死于蛊术,而她似乎还看到了殷池和耵香的影子。
“妈妈,你没事吧。”伦司关切地问,他有些担心是不是提起过去的事情又刺激到了墨。
“我没事。绿空那边,也还是没有耵香的消息吗?”墨忧心忡忡地问,她一直不想亲自开口,怕自己不得已再掺和进这些时空之争里。本以为伦司总会或多或少说一两句,可是这个平日对她毫无隐瞒的儿子,却对耵香的消息至今只字不提。
“没有。而且,殷池也不见了。”伦司听墨主动提起,这才大胆地多说了几句。他想起了睿安提到的里安与耵香共同研发的查阅术,还有夙岚告诉他,殷池一直在通过这唯一的线索寻找耵香,而后在让宣布要与耵香成婚之际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典籍停在了时空穿越术的一页,“耵香动用了时空穿越之术,殷池随她而去。他们二人应当是去了其他时空里。妈妈,你放心,殷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无情无义,他能力这样强,有他在姐姐身边,应当没事的。”
墨的脸色更加暗淡了,她的手几乎在颤抖,梦里妹妹凝找她索要流石的场景也清晰了起来。她明白了,原来那所谓的梦,已经成为了现实!
“妈妈,我们还是出去吧。”伦司慌张了起来,他安慰人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弱,一个睿安已经让他苦恼,现在墨倒好,直接浑身发抖起来。他什么时候也会开始把事情越弄越糟了?
墨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般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见那素未蒙面的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