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全部木大

初代魔女之长虽然没有第二代罗塞莉亚获得长，但也走过四百年的岁月，见多识广，遇上这种事，仍觉得无言以对。

最开始的敌人，数次集结在至宝麾下打生打死，后化敌为友，携手并进，两人的故事一本百万字小说都不够，因缘深厚得无以复加。

然而，这复杂的因缘之中，唯独少了一种因素，魔女之长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地精之长显然有不同的想法。

“老友，我——”

他抿了下嘴唇，灵子的手杖在手中吱呀作响，看得出来是下了巨大的决心。

“——以前我没有这样的勇气，因为当时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不能陪你走很长时间。但现在，你我都以同样的方式存在，我想……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喜欢你很多年了，到死，到现在。”

这份情感极为纯粹，这份意念非常强大，甚至反过来影响到了作为御主的黎恩，契约那边不时传来呐喊：

“上啊，初代。”

“为我们树立榜样！”

“初代，我们的幸福就靠你了。”

只可惜，恋爱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地精之长刚一说完，魔女之长立刻低头：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地精之长不甘心。

“因为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恋爱的对象。”魔女之长实话实说。

“以前没有不代表将来不可以，以前你我都背负得太多，第二次的人生可以为自己做点事。”地精之长想得很透彻。

“我……有喜欢的人，和你一样，喜欢了很久，现在都还喜欢着。”资历最老的魔女难得露出些许羞涩。

“谁？”

“调停者亚诺尔。”

“又是他。”

地精之长的表情逐渐阴沉，手中的灵子手杖被直接捏断。

但作为与停战协定的缔造者，三极中的一极，地精之长的定力也是非同凡响，很快镇定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我们在一起几十年，我居然都没有发觉，而且亚诺尔后来也结了婚。”

“与圣兽融合我，我的生命形式发生了改变，获得了几乎永久的生命，也失去了一些作为人的机能，我不适合与得到民众信赖的他结合，所以选择藏在心里，默默守望。这点，我们很像啊，老友。”

魔女之长终于展颜微笑，美貌与气度与身份对应，登临于魔女之巅。

作为地精起源的男人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我宁愿不像。你早早地表现出来让我死心，或者我早早地放弃，都比这种状况要好得多。”

我的初恋啊，我的初恋啊，我的憧憬难道都是一场空吗？

后代的那群混蛋们都在笑啊。

——我们不受欢迎的源头都在你。

——你不愧是我们的长老。

——太好了，长老没有背叛我们。

相反，魔女那边倒是声音统一。

——说得好，初代。

——正视自己的内心。

——爱情是自由的，不该被所谓的大义绑架。

两边都听到一些的黎恩得出结论，这不仅是地精和魔女的分歧，更是男人和女人的分歧。

所以黎恩至今都很难理解女人们的想法，哪怕他很受女生欢迎。

将地精以从不厚道的笑声中拯救出来的依旧是魔女之长的声音：

“你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是这样的性格，我们不会到那种地步才和解，相对的和解之后，能全心全意地交托信赖。我们约定，尊重彼此，有重大事项协商解决，不擅自决定，所以我将我的想法原原本本都告诉你，不管你何时询问，我都不会隐瞒。”

“是啊。我同样知道，你告诉我这些，是在提醒我，你对我的信赖，不要因为这次的被拒绝而动摇。”

“我知道这有点残忍。”

“但你还是做了。”

“因为这才是魔女，幻灭了吗？”

“怎么会？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倒不如说更喜欢了。”

“到现在还说这样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魔女的感情观你不是不知道。”

“魔女改成地精也一样，大地的至宝象征什么，你不会忘了吧。”

两人对视片刻，共同大笑起来。

黎恩也跟着松了口气，因爱生恨，反目成仇的例子，历史上实在是太多了，地精和魔女这种因缘纠葛深厚的更难处理，如果rider因此离心离德，己方将得不偿失。

能将“爱恨”转化为另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这种处理方式不是一般的高明，不愧是当初终结战争的两大长老。

性格、段位、脾性都是高度契合，所以才能真正交托信赖。

最后瞥了眼小幻，看见她嘴角的笑意，彻底放下心来，黎恩拍了下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个人情感的问题请私下解决，时间有限，请尽快熟悉工房，然后投入工作。”

“这方面我已经完成了。”rider随手一挥，被捏碎的手杖还原如初，“虽然比不上被改名为‘黑之工房’的地精之里，但配套设备和资源都是一流的，人员的素养，制造的精度以及设计思路可以算得上顶尖，表世界第一的导力企业，名副其实。”

“感谢你的夸奖，rider。可是，你连工房都没有真正进入，就把握到这些，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办到的？”因为赌上了未来，由不得亚丽莎不谨慎。

“你不明白是因为你只继承了地精之血，没有继承到地精真正的核心——技术与理念。我地精的科学技术天下第一，对于新技术的追求更是如此，无论是大崩坏前，还是大崩坏后，这一点连得到了无限能源的奥塞雷斯都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

我等能以rider的职介现世，正是因为我等是‘驾驭技术’之人。对于技术的优劣，相关配套的好坏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只要我等愿意与至宝相关的技术都可以破解再现。”

“福音计划”中的解开“空之至宝”关键的“福音”，“幻焰计划”中“零之至宝”的载体，源头都在“黑之工房”。

“我等被选召为英灵后，这个概念被进一步升华，成为我等共有的宝具——rider·syste（骑士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