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暴露了?什么时候?”
灰原哀在内心不断质问着自己。
哪怕这个有着银色长发的人影尚未回头,灰原哀依旧能肯定对方就是琴酒——除了琴酒,不会谁再有这么长的银发了。
灰原哀看向被嵌进墙里的那个完全变形的连门框一起被撞飞的铁门,脸皮抖了一下。
她知道琴酒很厉害,但是这个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是人吗?
此时,银发人影已经缓缓转过身,露出了他的样貌。
而看清对方的脸的时候,灰原哀又再次怔愣住了。
'这个面具……'
浑白色的面具,以及从发丝缝隙间露出的五角星,这样的配置让灰原哀一下想到了那个经常在阿笠博士家旁边晃悠的两个人。
脑子里忽然有点乱。
……
琴酒转过头看着只剩下那么点大的雪莉,莫名很想上去rua几下。
只不过当他看到对方眼里的三分震惊、三分恐惧、三分茫然和一分无措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他这是……把孩子吓到了?
说起来,雪莉这是认出他了还是没认出他?
一大一小莫名的开始大眼瞪小眼。
灰原哀:“……”
这个眼睛,绝对是琴酒错不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琴酒:“……”
他应该怎么跟小孩子打招呼?直接坦白?
琴酒觉得这有点唐突。
而这时候,肆虐的火焰似乎受不了他们这么磨叽,因爆炸产生的烈火突破了倒塌的墙体,开始朝这边蔓延……
每层楼因为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爆炸,加上40楼一整层被炸毁,火势已经开始向上攀延。
灰原哀余光看到蔓延过来的火舌,加上愈发变热的气温,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琴酒是怎么上来的?
“啧……还剩不到两分钟。”
琴酒看了眼手表,面具下的眉头一皱,也不再想其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后,在灰原哀惊恐的表情下将之塞进了她的嘴里。
灰原哀:“?!”
随后,琴酒一把将灰原哀捞在手上,迅速冲进了原本藏在铁门后面的通道,朝楼梯口的方向飞奔而去,一个呼吸间就越过了整个通道。
超乎常理的速度似乎引起了烈火的觊觎。
火势的蔓延速度一瞬间加快,顺着一路烧过来,将昏暗的通道映照得通红。
而琴酒似乎也慢了一步。
他看着从楼梯间散发出来的黑烟和越来越强烈的红光,'嘁'了一声,来了个急刹车。
被他捞在手里的灰原哀差点以为自己要飞出去,小脸无比苍白,跟个树袋熊一样紧紧揪住了琴酒的无袖风衣。
——她,感觉,有点,晕车。
“已经烧上来了啊……”
琴酒估摸了一下距离,似乎跑楼梯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慢。
站在冒火的楼梯间前面思考了一秒,身后的烈焰已经弥漫了过来,在他身后张牙舞爪的示威。
然,琴酒半分反应都没有,只是把灰原哀抱紧了一些。
还在晕车中的二小姐就听到头上传来了闷闷的一声:
“抓稳。”
灰原哀一愣。
等她刚反应过来,就感觉到琴矮下身子,高高举起了左拳。
紧接着,只感觉眼前一画,一阵失重感和轰响声同时传来,灰原哀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但这声音马上被楼板塌陷的巨响掩埋。
紧随其后的是一阵令她难以接受的灼热感……
灰原哀脑子一阵空白——
琴酒这是……把隔层给一拳轰塌了??
下一刻,那股不舒服的灼热感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发抖的寒气。
灰原哀抖了抖身子,看向琴酒的神情莫名:
这个冰块大叔,原来是物理意义上的冰块吗?
恍然中,她又感觉到自己回到了地上,内心松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她松完,又是一阵轰响和失重感传来……
灰原哀因为被琴酒抱着,视角固定,只能抬头看到他们不断在火海里穿梭,以及一个个被破开一个大洞的层板……
她发誓,以后自己绝对不玩跳楼机和蹦极!
……
琴酒感觉很久没这么舒畅过了。
一直以来呆在组织里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发泄。
哪怕因为轰碎好几米的楼层间隔让他体内的气力消耗的有些快,但他也不在乎了。
琴酒抱着自己的准闺女,脚尖刚落在41层的地面,肆虐的大火却彷佛遇到了什么天敌一样,迅速往两边散去。
而琴酒则是如法炮制,运起气力汇聚在拳头上,狠狠朝着脚下的地面砸过去。
“轰啦——”
地面一下子龟裂开来,随即如同腐朽的建筑一样失去了支撑开始陷落。
40层,是火势最旺的地方。
只不过,熊熊燃烧的烈焰在琴酒落下来的那一瞬间偃旗息鼓,直接为琴酒腾出一片被烧焦的空地。
琴酒可不会感谢它们,只是对着焦黑的地板又来了一拳……
这次落下后,火焰不再追随——因为都被留在了楼上。
火为炎上之物,只要着火点下方没有可燃物供为燃料,不然火力只会越爬越高,而不会向下走。
被轰开的层板露出的火光倒也勉强让这层楼没那么昏暗。
琴酒把前方逃生梯的门拉开,露出了黝黑的楼梯口,抱着灰原哀开始下楼。
他不确定夏布利还有没有在下面的楼层安装炸弹,还是直接把人带下去比较保险。
楼梯间内没有任何光线,昏暗异常,但却不影响琴酒一步好几个台阶跑下楼。
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没说话,如此安静的空间内,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直到他们听到一声有些距离的轰响。
“……什么声音?”灰原哀蓦地出声。
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嘴里还有一个棒棒糖,导致她的发音有些奇怪。
琴酒判断了一下时间:“哦,b楼的炸弹爆炸了吧。”
“……你炸的?”
“我没那么闲。”
说这话的时候,琴酒已经带着她来到了最下一层,来到了地面大厅外面的光亮让灰原哀的视线重新清晰。
灰原哀抬起头,就看到琴酒盯着她的眼神不善。
灰原哀:“……”
琴酒是想杀她?那干嘛还把她带下来?
琴酒:“……”
雪莉居然怀疑是她爹干的,过分!
……这该死的夏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