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次释放本能

有的人天生为王，有的人却只能沦为坐骑。是什么决定谁是王而谁是坐骑？答案是：本能！

敌人的刀正在向自己砍来，但轻夜没有任何惊慌。

轻夜的思感这这一刻无限放大，周围的时间仿佛变慢，刀的进攻轨迹在轻夜的感知中一清二楚，力度多少、攻击落点在哪儿、该怎么闪避、怎么反击不用思考，答案自动出现在脑海。

就好像天生就知道该怎么战斗一样，第一次激发战斗本能的轻夜，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战斗所蕴含的乐趣。

不同于为了胜利的战斗，也不同于为了尊严的战斗，这种战斗本身带来的感觉同样非常美妙。

“当！”刀身相击的声音。

在敌人的刀到达轻夜身前刚好一臂距离的时候，轻夜看似随意的向左后方踏出半步，同时持刀的右手向下挥击，刚好在对方力尽之时击中对方刀尖，在击中的瞬间手臂一振，给对方因为下劈刚好力尽的刀身附加一个向下的推动力。

“哐当！”这是对手的刀掉在地上的声音，死神毕竟是战斗职业，即使在这次比赛中不允许使用真刀，但木刀也是选用的上好的铁木。

刀脱手掉在地上对于刀客来说是巨大的耻辱，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轻夜已经赢了，但刚开始享受战斗的轻夜可不想浪费这次机会。

“把刀捡起来，你不是要给我个教训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轻夜的语气平淡，胜利给轻夜的乐趣远不如战斗本身。

但就是这种平淡的语气，在失败者听来却是一种羞辱，打败我，对你来说是这么随意的一件事吗？

“好，你别后悔！”轻夜的对手两眼通红，语气低沉，一时的输赢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没有什么严重，但刚才在刀脱手的一瞬间，他输掉的不仅是比赛，还有信心。

别看他一副纨绔富二代的样子，贵族的教育可不会这么肤浅，在挑衅轻夜之前就收集过轻夜的情报，流魂街出身，除了一身灵力之外，斩拳鬼走都没有接触过，这次意外住院错过了几天的课程估计连灵压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从小跟随爷爷练习家传剑道的我怎么会输！我引以为豪的剑道为什么连一个第一次拿剑的人都打不过。

他知道自己完了，当一个人在自己最骄傲的地方被对方不屑一顾的击败，他将没有再用剑的勇气，一生都将生活在对战斗的恐惧之中。

“既然你还想羞辱我，那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给你留下一道痕迹。”再次拿起手上的木刀，此时木刀上散发着氤氲气息。

“这就是灵压，我之前可没有说谎，之前只是为了公平没有使用而已，怎么样还要打吗？”用灵压欺负人，这不符合他的武士道精神，输了就是输了，一开始就使用的话会让家族蒙羞的，至于现在，他只求一死。

“哦灵压，好东西，为什么不用？”相较于学习传统剑道的人，轻夜是个实用主义者，力量哪有不用的道理。

这个世界的剑道分为两大流派，一是学院派二是野兽派，前者从基础开始练习，然后学习剑构，在学习剑技，然后开始实战，在实战中使得剑技融会贯通或者开创出属于自己的剑技。

尸魂界记载这个流派的最高峰是一千年前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在一千年前挨个挑战了尸魂界所有剑道流派，每次战斗都血流成河，一个人就使得尸魂界差点剑道断绝。

杀戮成性，被当时的尸魂界称之为史上空前绝后的大恶人，但就是这个女人，她最出名却不是恶名，而是每次和对手交手在杀死对手前都能通过战斗把对方的绝技学到手，这种在剑道学习上无与伦比的天赋让她成为了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达成八千流称号的人。

而另一方野兽派的代表暂时还未出现，就以轻夜为代表来讲，在轻夜的心里战斗理念只有一条：打中人同时不被对面打中。战斗技巧也很简单：无它，为快准狠而已。

这是轻夜当前的理念，在野兽派中还初级得很，剑道之海源远流长，剑技都只是基础，更何况轻夜的理念在剑技中也只是基础。基础中的基础，但也能体现出两大流派之间明显的区别。

在初学者学习过程中不自觉的就会按照各自的天赋划分开来，但到了顶级剑客那里，常常又是两者都精通。

“灵压，可以增强对手的攻击、力量和速度，但打不中人就没有任何作用。”再次站定的轻夜比之前认真了许多。

眼神凝视着对手的肩、手腕、脚与眼神，心里默念：“来吧，就让我看看自己的极限。”

轻夜的对手有了灵压的加持，速度变得更快了，有了死也要对轻夜造成伤害的觉悟，手也握得更紧了，快准狠三要素对手已经占了两种。

单看数据，轻夜陷入了全面的劣势。但和这种空有属性的人不同，轻夜知道战斗要怎么才能获取胜利。

这次轻夜选择了以慢打快。

在刚才的战斗中轻夜利用了自己快准狠的优势，轻松的攻击了敌方的弱点从而取得胜利。

但这次不同，轻夜的优势只有精准一项，以弱击强自当选择借助防守的优势借力打力，寻找破绽。

对手一刀接着一刀向着轻夜攻来，宛若狂风连绵不绝，而轻夜则像门前的高山，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轻夜也不可能只是防守，久守必失，对灵压了解不多的轻夜也不知道对方这种攻击能持续多久。

在找不到自己的优势之后，轻夜转而寻找对方的劣势，一是缺乏经验，二是缺乏控制力。轻夜猜测应该是对手的灵压尚不能熟练掌握的缘故。

胜利的正道就是以强打弱，以优势打劣势，战斗的智慧就是创造自己的优势，扩大敌人的弱点。

想到就做，轻夜开始利用自己对力道精准的掌控力，开始给对面的攻击推波助澜，你不是狂攻流吗？那就让你的攻击再强一点。

渐渐地，轻夜的对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但看着游刃有余的轻夜又不敢停下攻击。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打不到你，我学的剑道被你践踏，我的灵压为什么也不起作用，学校不是一直教导尸魂界灵压为王吗？为什么我都使用灵压了还打不过！”轻夜的对手心里开始崩溃，信念受到严重的打击。

看着脱力倒在地上的对手，轻夜没有攻击，连续不断的战斗中轻夜初次激发战斗本能消耗殆尽，但如何利用本能战斗、如何锻炼自己的本能轻夜已经明了。

这种被外力激发的本能属于消耗品，就类似于话本小说里主角的爆种，一次使用过后就消失了，需要轻夜一点一滴地重新锻炼，新锻炼出来的本能则更加精细更加适合个人。

对于拼尽全力的人来说，爆发潜力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爆发过后就会消失，这也是很多故事里主角刚打败一个很强的反派后，面对新的挑战却连一个喽啰都要打半天。

有的人认为是作品需要，其实并不是这样。一个人刚突破的时候往往是最强大的，因为突破不仅仅是把上一层次的能量填满，而是把之前所有的积累完全爆发出来。之后就算稳定下来了，所掌握的常态力量也远远不及那一刻。

要冲破瓶子的瓶盖，那么你需要的水压必须远超打开瓶盖后再把瓶子装满的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