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卡修·贝鲁还是忘不了海圆历1519年8月的那一天。
总爱板着脸吼人的过头准将,竟然笑呵呵来上班了。
还是在早晨!
贝鲁在支部三年了,见到过头最早一次上班还是上午十一点。
那次是因为维尔戈有事找他。
现在才几点,九点不到啊。
连队长们都在呼呼大睡的时间。
过头的笑脸正是因为早晨看到了张伯伦的狼狈。
他也没想到这回队长们都这么听话。
连夜给那个刺头找事做。
这让他觉得自己权威再一次竖立起来了。
不由得跺脚的声音都响亮了许多。
只是昨晚睡得实在太差,一看到办公桌上的文件,眼皮子就开始打架,打了一会就密不可分了。
贝鲁几乎以为是不是基地有什么大行动了,还准备给自己的舅舅通风报信。
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上,麦考尔可是花了大钱的。
不过他很快又放下心来了,办公室里隐隐传来了呼噜噜的声音。
.......
远在德雷斯罗萨的“看望妹妹”的维尔戈,看着心中的情报陷入沉默当中。
他也没想到才来到G5支部不久的张伯伦这么快就学到了支部的精髓。
把他们的阳奉阴违和刺头文化学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让堂吉诃德家族的干部们白等了个把月。
他倒没有怀疑对方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卧底海军15年,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但也正是这一点限制住他无法对自己的部下出手,无论明哥还是他自己,都不允许出现一点儿破绽。
维尔戈的中将军衔已经是海军内的准高层了,可以接触到海军的诸多隐秘,甚至本身还拥有了坐镇一方的权力。
如果让顶层的大佬们知道他是堂吉诃德卧底的话,他们的怒火可想而知。
明哥的七武海身份恐怕立即会被剥离,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这一切也会尽数被毁。
不要忘记了,海军才是这个大海上最强大的势力。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过头虽然听命于自己,很少质疑自己的命令,但让他直接在支部击杀自己的部下,恐怕对方也不会接受,更别说其他的部下了。
还是得让这个刺头出海才行。
家族干部的血不能白流。
最好是给对方一个既定的目标,然后在这条确定的航向里安排干部拦截。
还不能让那个刺头担任指挥官,不然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心里有了些打算后,维尔戈就拨通了过头的电话虫。
至于这个时间对方在不在,就不是他这个长官要考虑的事情了。
过头确实没听到电话虫的呼叫声,他现在正睡得正酣呢。
还是贝鲁这个年轻参谋顶着巨大的压力将他叫醒了。
把他从梦乡中强行拽了出来。
过头怒目圆睁,正准备发作一番。
却见贝鲁指了指已经接通的电话虫,小声道:“是中将先生。”
电话虫冷漠的表情一下就让过头清醒过来。
他拍了拍脸正了正帽子,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电话虫总能惟妙惟肖的模仿说话人的表情和语气。
“早上好,维尔戈先生。”过头讪笑道。
他也知道自己嗓门大,有意压低了些声音。
“嗯,先前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维尔戈半点没和他客气。
一说到这个事情,过头就忍不住汗颜,让手下一个队长去德雷斯罗萨巡视一番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没有办好。
“维尔戈先生,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这就让麦考尔过去。”
维尔戈沉默了一会道:“不用了,那边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原来安排的人呢,是什么原因没有去。”
过头心中大定,既然维尔戈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那他就要错误都推到张伯伦身上了。
“维尔戈先生,新来的那个队长实在刺头的很,说是什么船只破损无法远航,都回到基地来了。那军舰我也亲自去看,一点问题没有。”
过头堂堂准将当然没有去看了,手下的参谋去了就算他去了。
维尔戈冷漠道:“G5不欢迎刺头,既然船只破损,就让他去守物资船去,要是还不肯,就给他丢东海去。”
过头闻言一喜,守物资船是个苦差,来往于新世界的海军物资船经常会成为一些大海贼的目标,而且不能擅自改变航向也不怎么停靠,基本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至于丢东海去,对一些实力不强的老油条可能是福利,可是对张伯伦这种年富力强的实力派海军来说,是再难堪不过的派遣了。
东海作为最弱之海,近十年都没有什么出名的海贼,在东海当海军,除了养寇自重外,是没有什么油水的。
更重要的是,在海军内部的鄙视链里,新世界>本部>乐园>其他海域>东海。
G5支部虽然条件差了些,但说出去也是响当当的。
而东海的海军,向来是在鄙视链的最低端,经常是本部海军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过头因美梦被吵醒而糟糕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对着维尔戈奉承几句后,就迫不及待地安排贝鲁通知张伯伦过来了。
想必在其他队长们的招呼下,这个刺头应当明白基地是谁说了算吧。
只要老老实实认错,就让他去守两月物资船好了,过头自觉宽容地想着。
接着又在自己宽大的沙发椅上补起觉来。
人来了也得先等着,你以为谁都是维尔戈啊,能打搅他堂堂准将的睡眠。
......
“嗯,我知道了。”张伯伦睡眼惺忪地朝贝鲁应道。
也不知道这大嗓门又想作什么妖。
可早上回来到现在,他才睡了二三个小时,还是困得厉害。
实在不想去挨大嗓门的训,稍稍敷衍了贝鲁一下,转头又躺床上睡着了。
贝鲁在门口枯站半个钟。
也没等到张伯伦的丁点动静。
这俩真是较起劲来了,他心里暗道。
只是当他回到办公室后,听着里面的呼噜声,心里头又一阵无语。
干脆也不管了,自己忙自己的事来。
一会要是问起,就说来了又走了就好。
左右都怪不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