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一转身,便看见缩在凌渊怀里,无声落泪的小凌云。
小凌云泪眼模糊间,看见娘亲终于注意到自己了,他卷了卷手心,将小手握住,犹豫间,朝着宁夏伸了伸小手。
他想娘亲抱……
宁夏赶忙上前,伸手将小家伙抱了过来。
“呼……”小凌云轻轻地抽噎,呼了一口气,将脸埋进娘亲的脖颈处,眷恋地蹭了蹭。
凌渊站在一侧,望着哭得委屈的小豆包,眉心微微蹙起,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下意识握了握手心,似乎有些无措。
…
踏着夜色,一大家子穿过小道,往回走。
宁夏一手牵着小凌云,一手举着燃亮的火把。
小凌云已经缓和了情绪,眨着湿润的眼睑,小手握着娘亲的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凌天与小凌安双双走在一块,贴着宁夏边边走,两颗圆圆的脑袋凑在一块,东张西望,眼底满是纯粹的好奇之色。
凌义与凌博跟在宁夏后边,凌渊则走在最后边,高大的身躯,手里举着火把,充当行走的火光。
君宸钰走慢半步,走在凌渊身侧,昏暗的火光,将他的神色照得忽明忽暗。
陈家两兄弟回去了,白蔹拉着妹妹的手,一手举着火把,走在最前边。
凌义看着远处扑闪的火光,神色自若,眉眼微淡,视线漠然。
一天便怎么过去了……
凌博低着头,身后的火光,将他的影子照在前边的脚下,昏暗的影子随着他步伐的移动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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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博看着脚下不停往前移动的影子,思绪纷杂,拳头一点一点捏紧……
似乎没有看见那人……
…
干枯的树枝,在月色的倒映下,纷乱无章,诡异、犹如鬼爪子一般……
“你说的可当真?”
苍老沙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一侧废弃的小树道旁,站在阴影处,一身黑色斗篷包裹着的佝偻身躯,赫然便是,那个悄悄溜走的神婆。
神婆身后站在一个黑色、纤细的身影,头戴斗笠,黑色的纱布下,露出一双漂亮的水眸,如同水雾一般。
神婆的前方站在两名男子,在月色的倒映下,赫然能看清楚,是两名农夫。
那四十来岁,身着粗布麻衣,面容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子,是争抢着要当村长的陈力。
还有一名年纪上下,满脸络腮胡,面容粗厉,眼神毒辣的汉子,一身凌乱的麻衣,腰间别着一把大厚刀,露出肌肉勃发的大腿,上面布满粗硬的黑毛。
汉子浑身散发着一股腐肉的味道,眼神带着几丝迷离,一张嘴,扑面袭来的是,浓浓的酒气。
他叫陈金飞,是个屠夫,平日里,便喜欢到处串,帮人杀猪。娶了两个婆娘,都被他弄没了,也没个娃。
他与陈力远远搭点边,沾亲带故,也算是表亲。
陈力呵呵一笑,说道,“不骗人,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女子不过是前年才来的寡妇,带着五个娃,住山脚下。”
陈金飞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咧开嘴,露出里面的大黄牙,说道,“我刚刚远远瞧见了,原来那小娃是她家的,难怪一直没找着……”
陈力听此,转头看向他,待看清楚陈金飞脸上的表情时,陈力瞳孔猛的一缩。
那满是恶劣、玩弄、暴戾,以及像饿兽盯上了猎物一般的眼神、表情,让他一阵心惊肉跳。
陈力压下不停跳动的眼皮子,沉着脸想。
旁人可能不知,他却知。
陈金飞这人,如他的长相一般,凶残毒辣,暴戾恣睢,最为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爱玩弄年轻貌美的女子和稚嫩天真的孩童。
他有好几回去找陈金飞,都看到…他那间阴暗狭小的茅草屋里,发出女人的凄厉声,或是孩童惊慌的呜咽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