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半年过去了,春天接近了尾声,阿天做了大量工作,他发现农民最大的困难就是销路。他们文化低,信息不通,采到和种植的药材无处卖。阿天在镇上开了一家中药材门市部,人们就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都往他这里送。阿天只能向中药材市场卖,价格非常低,而且还有风险。比如太子参药店至少卖80元一斤,中药材市场都是批发价,卖出去30元一斤,收购价在25元-30元之间。阿天卖给小贩子20元-25元之间。如果一亩地收100多斤,农民卖25元一斤,一亩地2500多元,挣点辛苦钱。阿天赚1元一斤劳务费,花25万元收购1万斤太子参,挣1万元,显然他也是农民,没有25万元钱,对方保证太子参拉过去,一定会付他25万元,否则不敢收。
农民找他,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他只能推脱。他希望政府能帮人们联系药厂定点收购,这显然不可能的,于是出现了这么一种情况。市场只管交钱给政府,政府服务于资本,开始脱离资本主义市场销售的管控,无法解决人们的困难。
但是阿天自已也要生存,既然干了这一行,就要想办法干好,不管市场如何变幻,困难总是有办法解决,他和老华一致认为政府部门要求办理的一切合法手续都要去办,这样才可能光明正大地进行中药材协会活动。现在政府非常强大,有城管、市场监督部门、派出所、检查院、法院等等,稍有违法行为就可能查处。
他不可能像西药那样,当一种西药产品问世,资本家的要求不是治好你的病为目的,而是让你不断地买他的药,不断地服用他的药,对他的药有依赖性,一直花钱,吃到生命的结束。当这种理念被运用到各行各业,成为连锁反应,那是非常可怕的。
如果他要建一个原康酒厂,申请不到保健品商标,或者申请到保健品商标,没有卫生许可证,或者生产许可证等等,干什么事都有缺陷,受制于人,不可能成功,不得安心。
当阿天想到这些的时候,他必须一丝不苟地完成要办的手续。阿天家的住所在村庄的后面,有一个院子,不锈钢的两扇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十佳文明户”的招牌。院子很大,可以停三四辆汽车,六间二层楼房,正中一间是会客厅,旁边一间是办公室,里面一张仿红木办公桌,一张仿红木沙发,可以坐五六个人。办公桌后面一张仿红木书柜,放满了各式书籍和材料。
中药材协会和中药材专业合作社起初有社员六七十名,合作社章程规定入会退会自由,在中药材衰弱的那些年,许多社员不再种了,没有参加协会和合作社组织的活动,名存实亡。目前连中医爱好者在内,只有五十人左右。加上外出打工的人,平常在家能够参加活动的只有二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