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高科技正让人看得兴起呢,突然就响起了尖利的警报,众人立刻被吓得乱糟糟的叫嚷起来,尤其是女孩子。
工程师和导游连忙安慰:“别慌,没事,只是液态氮泄露!一切都好,请冷静!”
“呀!”任初雨尖叫一声,因为她看见杨景行重重摔坐到了地上。
“哈哈……”谭东幸灾乐祸的笑,“别激动!”
邵磊更是鄙夷:“不是吧?什么胆儿!”
薄二等也责怪:“小心点!”说着就伸手象征性去拉杨景行一把,可他脸色马上变了:“你怎么了?怎么搞的?”杨景行一头的汗跟刚冲凉一样,透过湿了的衣服也能感觉到肩膀滚烫的。
任初雨又叫一声,因为他看见杨景行脸是绯红的,整个脑袋甚至身体都在腾腾冒热气。这里的温度是比较低的,只有十几度。
薄二等连忙蹲下来,惊恐的摸杨景行的额头,那温度吓得他连忙缩手。其它人也连忙围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心脏病?”
“吓破胆了!”
杨景行饥渴而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双手抓着屁股下的铁板,用力得像要扣出洞来一样。
“说话啊!”薄二等也吓得脸都白了。
“……好……好了!”杨景行胆战心惊的开口。
“你是不是有病?”
杨景行站了起来,摇头的力度很大:“……没有!”可还是立刻被送往研究所的医院急诊。
全面检查后,医生确定杨景行没病,应该只是受惊吓过度。于是,回日内瓦的路上,杨景行成了被讥笑的对象。
邵磊最珍惜这个机会,很有表演天赋的:“哇,好怕怕好怕怕。啊,我晕了!”
其它人嘿嘿笑。不过讥笑行动没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大家发现杨景行一直沉默的坐着,没和邵磊针锋相对,可能真的是没有脸吧。
这群人都不知道,在CERN后来详细的事故报告上,今天不光有液氮泄露,还有铅板被击穿。
在那有可能产生黑洞和反物质并生成宇宙最高温度和亮度的对撞机中,可媲美上帝的能量尽管只存在无比短暂的一瞬,仍然是可怕而壮丽的。而那块被击穿的铅板,正对准了杨景行当时所站的位置。
回酒店后,口渴难耐的杨景行喝了好多水,然后洗澡换衣服。他在浴室恶心的感触检查自己的躯体,总感觉不对劲。洗完出来,又在卧室的地板上做俯卧撑。很奇怪,唰唰的一连做了五十个也没觉得半点吃力。
谭东有点同情的看着室友:“我觉得你不是那么胆小的啊……算了,做两百个也没用,回学校了他们还要笑你。”
杨景行真的连做了两百个,想寻找疲劳的感觉,可是并不强烈。
谭东有点怕怕,下床拉起了朋友,真心劝告:“算了,没什么了不起……说明你珍惜生命。”
杨景行深深的呼吸,说:“确实没什么了不起。”
“那就好……”谭东自己又忍不住:“你声音都有点变了,嘿嘿。”
等谭东进浴室后,杨景行在房间里找来找去只找到那张大桌子是最重了。他双手捏住两边后轻轻一抬,用现在的感觉对比以前的,这东西好像只有四五斤重。
抬头举起右手,指尖距离天花板应该还有一米多一点。尝试着用力一跳,惊慌之中连忙缩手,因为脑袋都差点撞上去了。
走到窗边的墙根朝另外一边立定跳远,还省了力的,几乎整个人撞上对面的墙壁。
虽然诡异巨大的变化并没让死了几十上百年的杨景行不知所措,但他还是给父亲打电话:“爸爸,我不去马拉内罗了。”
父亲没好气:“又怎么了?你一个人去我当然不放心!”
“不想去了。你给妈说,我到浦海了就回家。”杨景行的呼吸很悠长。
父亲觉得儿子的语气异常,就安慰的说:“那好,你妈也想你了……自己争气,以后买一辆,光看有什么意思!玩物丧志!”
晚饭的时候,任初雨来关心似乎还没恢复的杨景行:“没事了吧?”
杨景行摇头:“没事,谢谢。”
任初雨呵呵笑:“其实我当时也吓了一跳。”
杨景行责怪:“那怎么样不和我一起晕!”
任初雨来兴趣了:“我是看你那样吓了一跳……你喜欢吃芝士啊?”
……
随后,杨景行找到陶萌,说:“白天谢谢你,不过我决定直接回家了。”
陶萌看看杨景行,说:“随便你……男子汉,别那么小气。”
杨景行点点头。
陶萌又说:“那我就另作安排了,你别后悔就行。”
这天晚上杨景行半夜还没睡着,精神抖擞的。他一直睁着眼,体会房间里那黑暗中的诡异清晰。他甚至去照了镜子,看自己的眼睛会不会夜里发光,还好没有。
两三点的时候,杨景行闭眼努力睡着,希望自己会梦见点什么。还真的很快睡着了,直到六点多被膀胱叫醒,什么也没梦见。
去卫生间拉下内裤,等待了两分钟,有点奇怪,晨勃依旧。平心静气,诵经念佛外加冷水浇淋,小兄弟好不容易才低下头去了。终于可以嘘嘘了,可才舒爽了一刹那,杨景行又连忙缩腹提臀,生怕尿柱那吓人的声势把马桶给冲破了。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给拉脱水了!可紧跟着,大号的感觉也来了。杨景行小心翼翼的坐下去,谨慎的控制着力道……
这就是异能的烦恼。
上午的飞机去罗马,到罗马的主要目的不是参观古迹,而是和当地一个所谓的友好学校联谊。同学们对这事还是比较上心的,还组织起来学了几句意大利语。
知道自己的学生青春躁动,薄二等自然要训话:“注意国体,要热情礼貌,但是不准礼节性之外的搂抱,不准牵手,更不准亲吻。”
同学们嘿嘿笑。
可是次日上午到达对方学校后,薄二等用他那比学生们还蹩脚的英语和人家的女老师问好时把嘴都笑歪了,露出一口黄牙。
两边的学校搞这种联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有了经验。意方准备了盒子和纸条,让大家抽签决定自己一对一的联谊对象,好尽快打破隔阂。
两边的学生一开始是分军对垒的,互相观察着。盛装的尚浦学子们有点失望,因为对方的七男十二女中并没有大帅哥大美女。
两边都抽签结束后,陶萌最先打开纸条,用清澈洪亮的英语报数:“我是八。”
对方一个瘦瘦小小的红发女孩子立刻向前几步,兴高采烈的来欢迎国际友人。陶萌很正式化,先主动握手。
对面唯一的黑人姑娘一直笑吟吟的,大声问:“谁是七号?”
谭东笑得比哭还难看,明知道不可能的小声对杨景行说:“我们换!”而后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了。
杨景行的数字是十二,但是他不主动。等别人都一对一对后,就剩下他和一个一米六五左右的褐发白种女孩面面相觑。
意方的中年女老师主动来看了杨景行的纸条,用上了哄小朋友的表情:“哦,原来你是十二,来吧,我给你们介绍,若卡,快来。”
双方都朝中间走几步,面对面。若卡的皮肤很白,鸭蛋脸上精美的彩妆并没遮住些许雀斑,嫩红的大嘴巴,湛蓝的小眼睛,发型讲究。她挺瘦的,包括胸部,穿着黑色的长筒裤和浅红的花边T恤,包包和腰带都是双C扣。
“嗨。”若卡挤出笑容,牙齿洁白整齐。
杨景行不像个高中生:“很高兴认识你。”
若卡抿抿嘴唇,笑得更灿烂些的补了句:“欢迎来罗马。”
谭东又在用嫉恨的眼神瞪杨景行。
杨景行似乎内向,若卡就更拘谨,瞟瞟别处再看杨景行,说:“那么……我是马丽妮若卡,叫我若卡吧。”又笑笑。
杨景行也干笑:“我叫杨景行。”
“央久心……”若卡重复着,然后给彼此鼓气:“我们一定会有段愉快的时光。”
杨景行点点头,计划之外的说了句:“但是……别让我不想回家。”
若卡笑得自然了些,用保密的神情说:“别担心……除了我的英语。”发音是比较奇怪,显然不是好学生。
杨景行恶俗:“你的眼睛说得更好。”
若卡吃惊而夸张的瞪了瞪眼,笑:“谢谢……这次旅行怎么样?”
杨景行指指又在瞄这边的谭东,说:“每天晚上听他……空哼空哼。”他不知道打鼾怎么说,只好拟声了。
若卡就看着谭东呵呵笑,让不知道内容的谭东眼神中充满了对杨景行的感激。
意方准备了大巴,尽地主之谊带中方代表团参观罗马的名胜古迹。若卡事先可能有些准备,说她很想去看看长城。而且知道长城在平京。
大巴上也有活动,那个黑人姑娘先唱了首歌,很好听,谭东都热烈鼓掌。随后蒋箐也礼尚往来的唱了首英文歌,不算丢人。
“她真漂亮。”若卡冲杨景行赞美蒋箐。
杨景行点头同意,问:“你不唱吗?”
若卡害怕的连连摇头:“不不……我不擅长这个。”
看若卡有所保留的样子,杨景行当然问:“跳舞?”
若卡不好意思的摇头,犹豫了一下后打开包包,鼓气勇气摸出来一个东西,原来是悠悠球,还是宽幅蝶形的。
这东西,杨景行都不记得是几岁的时候接触过,不过他还是礼貌的惊喜起来:“我真不敢相信!”
若卡这下自信起来:“你还没看我的秀呢!”
事实证明若卡真的是悠悠球高手,尽管大巴开得不是很平稳,但是他站在前面表演时并没受什么影响。她的单手在线花式玩得很顺很滑,衔接十分好。双手回旋也能来两下简单的,虽然不是特别流畅,但也让人惊叹了。
若卡表演了三四分钟,得到一车人的掌声。她表演结束之后脸上腼腆的笑容和之前的专注神态分别是两种可爱,让谭东再次对杨景行恶目相向。
等若卡回座位上,杨景行已经双手合十,乞求:“教我!”
若卡很乐意的点头:“好的,你以前玩过吗?”
杨景行似乎很懊悔:“我今天才认识你。”
若卡笑,开始高兴的当杨景行的老师。她显然也是有准备的,多带了个标准球好让杨景行从基础学起。而且发现原来的绳子对杨景行来说短了点后,还换了根新的。
这时候就难以靠语言沟通了,若卡的英语水平不足不说,杨景行也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只能是手把手的教,手跟手的学。
“像这样……用力一些……仔细看……这个不难,你能做好……”若卡很认真。
杨景行没辜负若卡,确实学习能力强,强到变态!他只用了几分钟找手感,学会扔球回手。然后,就是若卡教一个他就学一个,单手的那几个花式,十来分钟就学完学好了。
若卡看着杨景行一脸新奇却双手熟练,半信半疑的好朋友一般责怪:“说谎!你完全不像个初学者!”
杨景行也感叹自己的手臂手指能把力道和方向掌控得那么好,更难得的是他能把快速旋转的球体看的一清二楚,甚至可以数出来这球一秒钟转了大概有五六圈。那感觉,就像自己的大脑和眼睛从以前的几兆内存和软盘读写换成了四信道内存跟固态硬盘,完全是质的变化。
可杨景行还是不要脸的诚实:“相信我,真的是我的第一次……但是我已经喜欢上了。”
若卡大胆的审视杨景行的眼睛,气馁的妥协:“好吧,就当你是个天才……”
若卡欣赏了一会自己徒弟的表演后就相信他能够挑战更高难度了,于是开始玩双手的。双手花式是比较复杂的,那怕是入门阶段,也需要有人逐步讲解,真正的手把手的教。
若卡受杨景行的认真态度和非人天赋感染,教起来也心无旁骛:“这样……这里……还有这里……像这样……明白吗?”
杨景行看得很明白,从若卡手里接过球和线比划长度,先感觉预习一下。
若卡期待奇迹一样心急,忍不住伸出左手食指去拨拉杨景行的手指:“这里……这儿……非常好!”就这一点点身体接触,也让坐另一边的任初雨侧目了,因为她的联谊对象是个戴牙套的矮个子。
在老师紧张的注视中,杨景行手腕联合手指微动,不明显但是很可观的力度让两个球平稳的旋转了起来,然后就开始走线接球……挺简单的嘛。
若卡却大喜过望的高声叫起来:“我真不敢相信……你怎么做到的!?”
其它人也回头或者抬头看,发现原来还有个高手啊,真是巧了。
到底是第一次,杨景行完成了前一半动作后准备两边一起收时,没把握好高度,失败了。可若卡还是用拳头顶着自己的下巴,盯着杨景行的眼睛问:“你怎么做到的?”
杨景行很严肃:“跟你学的。”
“我真不敢相信。”若卡似乎又气又喜,“我们继续!”
挑战更高的难度,若卡只知道这个花式的步骤,但是她自己基本不可能完成,就只能仔细的讲解。在比较频繁的手指接触中,若卡瞟了杨景行几次,发现这学生很认真了。
几分钟过后,事态变得比较严重,若卡抓住了杨景行的手臂摇,忘乎所以的哇哇叫:“不,这不可能……你一定是个骗子!”
“若卡!”意方的女老师回头提醒了一下。
若卡连忙坐下,努力平复下脸上喜出望外的表情。随后,两人为了不打扰其它人就尽量安静的互相探讨学习,可若卡还是常常跺脚捶腿。
真的只能算观光,大巴在斗兽场都只是转悠了一圈,停都不停一下又赶去下一个景点。
已经倾囊相授的若卡也不能再给杨景行教授悠悠球技巧,而且她好像也从惊喜好奇中冷静了下来,接回杨景行换还给她的悠悠球后就恢复了刚开始的淑女神态。
大巴走马观花的在古罗马广场转了一大圈后,就是午饭时间了。车子停在赛维拉斯凯旋门附近,同学们下车拍照,然后各自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