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小插曲过后,陈家四口人跟钟亦一起举杯欢庆今晚的胜利。钟亦扛不住陈擒虎的劝酒,小酌了一点威士忌,基本上是微醺着度过了整顿晚餐。
晚餐后,陈家的众人陆续走进小房间开家庭会议。
陈擒虎走到钟亦身边,说道:
“钟亦,你先在这坐一会儿,等我们开完会,我开车送你回家。”
“行,你安心开会吧。”
钟亦挥别陈擒虎,一个人靠坐在大沙发上。女仆为他端来一杯解酒茶,并给他递来一台平板,用来操作客厅里的全息投影仪播放节目。
“各位屏幕前的观众朋友晚上好,欢迎收看‘英雄之巅’完全潜行电竞职业联赛,马上进入到的是通明市代表队与汉成市代表队的第五局比赛”
“最近,由三月财团旗下公司出品的《莫比乌斯的列车》,正在樱花剧场热播。本剧的女主角由新生代演技派女演员富野秋饰演,一经开播就好评如潮”
“今早,通明市东郊监狱发生一起重大越狱案件,警方正在追查逃跑的罪犯。请广大市民关好门窗,注意安全。如遇到形迹可疑的人,可向最近的巡察局举报。提供可靠信息的市民将获得5000联邦币的奖金”
钟亦切换了好几个台,终于找到了和海底监狱“恶魔塔”的越狱犯相关的官媒报道。不过报道中把“海底监狱”换成了“通明市东郊监狱”。
通明市东边靠海,所谓的“东郊监狱”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恶魔塔”在民间的代称。
“阿瑞奇,你说警方和执行司的人能找到流窜的越狱犯吗?”
“阿瑞奇?阿瑞奇?”
钟亦叫了好几声阿瑞奇都没得到回应,恰好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小房间的门,正好看到一个模糊的灵体上半身钻进门里,下半身还留在外面。
“卧槽!阿瑞奇你吓死个人!”钟亦惊道。
阿瑞奇把上半身抽出门外,不耐烦地道:“别嚷嚷了,你难道就不好奇他们的家庭会议讨论了什么吗?”
钟亦无语了:“不该知道的别打听。万一哪天嘴巴说漏了,解释不清楚。”
“是吗?那如果他们在讨论你母亲遇害的事件呢?”
“真的?那你快钻回去,有消息及时同步给我。”
阿瑞奇:“”
钟亦咳嗽了一声,说道:“哎,跟你开玩笑的,快回来吧。”
阿瑞奇叹了口气,慢悠悠地飘了回来:“其实他们在讨论是否要和霞社开战的事情。”
“那么结果呢?”
“三票对一票,同意开战。”
“让我猜猜,是姑妈投的反对票吧。”钟亦道。
“不错。”
“哎,我这小脑瓜就是聪明。”钟亦小得意地道。
阿瑞奇嗤笑了一声:“呵,你可别觉得那个姑妈简单。刚刚我听得一清二楚,陈擒虎被陈义平骂了之后,委屈地甩锅,说他拉着你去打黑拳是受姑妈的指使。”
“而且,你手上的那个‘飞行员’机械手表,售价二十万,和打穿新人定级赛最终能获得的奖金是同一个数目。”
阿瑞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钟亦。钟亦倒吸一口凉气,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机械表。
合着,这一切都在姑妈的算计之中?
恰好雪莉也伸出脑袋,故作阴森地笑道:“亦哥哥,你可别小看咱们女人——”
钟亦身子一僵,旋即弹了雪莉一个脑瓜崩。
“雪莉,你这年纪还在‘长身体’呢,该睡了。”
“你他妈!”
然后雪莉那没有身体的灵体就被钟亦按回了裤腰带里。
半晌,陈家众人从小房间里出来。陈擒虎对钟亦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陈义平也说:“钟亦,今天比较晚了,你也累了。等明天下午,我让刘舸开车去你家接你。到时候咱们再聊工作安排的事。”
钟亦点头。他看了一眼陈家众人,心底隐隐有股暖流涌过。
被这么多人关心的感觉,好像自从父母离世后,他就再也没感受过了。
银色超跑在夜晚的街道上飞驰而过,粗重的引擎声仿佛要把街道两侧的住户全部炸醒。
“虎哥,我要买部手机,你就在这里放我下去吧。”钟亦说道。这里有间24小时商铺,离他家也不远。
陈擒虎一边驱车减速,一边关心道:“要不要我陪你?新出的款式你应该不太懂吧?”
“没事,我只要能用就行。”
“行,只要你报云社的名号,准没人敢坑你。”
银色超跑停到路边,钟亦下车后,和陈擒虎挥手告别。
接着,钟亦进24小时商场淘了一部手机,然后取出之前陈涛留给他的便签,照着上面写的数字输了进去。
“嘟——嘟——”
电话接通了,从手机另一头传来了陆炜迷迷糊糊的声音。
“喂,谁啊这么晚了电话打过来?”
钟亦刻意压低了声音,模仿陈涛的声线说道:“陆炜!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不查越狱犯了?”
陆炜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道:“陈队,没有,我,我我我我正查着呢,在电脑前睡着了。”
陆炜磕磕巴巴的样子害得钟亦拼命憋笑。陆炜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不,不对。这不是陈队的号码,你到底是谁?”
“你说呢,狱警大哥?”钟亦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炜愣了一下,随后怒气冲天地道:“叫我陆队!小混球!。”
“哈哈哈,狱警大哥,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都听你的,刚买了新手机就联系你了嘛。”
“叫——我——陆——队!”
“好好好,陆队。你记一下我的号码,没事我就挂了哈。”
“他妈的,以后没越狱犯的消息,别打搅我。”
“嘟——”
电话挂断了。
钟亦都能想象到电话另一头陆炜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肚子都要笑痛了。
“唉,看来我以后得多跟陆队汇报汇报了,特别是深夜,没办法,谁让我加班加得那么辛苦呢。”
钟亦自言自语道。他边看手机边往家的方向走,突然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钟亦抬头一看,是位戴鸭舌帽、穿着卫衣的银发老人。
这人,钟亦感觉自己见过。好像就是在云極拳场,他打第二场比赛的时候,这人就坐在陈擒虎旁边。
钟亦怕这老人是赌输了来报复自己的赌徒,连忙错身走开,不想惹上麻烦。
“钟亦,我大老远跑来见你,难道你就这么走了?”
老人的声音十分耳熟,钟亦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他一回头,看到银发老人摘下了鸭舌帽。
“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