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自然少不了挨了小仓老师一顿训。见桐源无奈地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时,小仓老师才勉强放过他,但临走时威胁,如果他月考的时候考砸了,可要叫家长来了!桐源心中一跳,他可不想居住在乡下的母亲因为自己的琐事千里迢迢赶来,虽然他的妈妈性子温和,但被说教也是很令人头疼的。时间一晃,很快到了午后。下午第一节剑术联合课开始前,桐源迅速来到体育馆内,向剑术老师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假。老师疑惑地打量桐源,见他打扮清楚、举止礼貌,这样的好好学生不像撒谎,于是点头同意他这节课可以去医务室先休息。接近上课时间,三个班级的学生陆陆续续走来,桐源低调地沿着林荫小路返回教学楼。一位脸颊有着雀斑的女生在自动贩卖机前犹豫,最后投币选择了波子清水,令人心情愉快的响声,贩卖机滚落下。见贩卖机空了出来,桐源弥生握着硬币倒是迟疑停住。虽然炎炎夏日,喝波子汽水再好不过,但有一刻他的眼前突然闪过莎夏单纯的笑颜。桐源不知为什么,也跟着笑了。反应过来的他,无可奈何地摇头,心中对自己说,副本即便再惊心动魄,也只是虚假的,难道现实之中这么普通的他会为了谁奋不顾身吗?心中胡思乱想着,桐源弥生投币,拿了一瓶牛奶。既然准备了逃课的借口,桐源心安理得前往保健室找个床位舒舒服服地躺着,想必保健老师这个时间也不在。桐源悠闲地在教学楼的长廊漫步,享受着夏日绿荫洒落的阳光。就在他以为剑术联合课能在他的逃课下安然无恙度过时。他不经意间路过了二班的教室。砰!只见教室门被勐地拉开,一只纤细的手臂将桐源弥生拉入,迅速锁死大门。吓得枝头停落的鸟雀振翅飞走。桐源弥生只是一个恍忽,便被拉到二班的教室,回过神来的他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越前弥生。”就在这时,温柔平静的嗓音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呼唤着他的姓名,眼前出现的少女令他不禁呆住,下意识张嘴,想要喊出她的姓名。尹芙妮雅·莎夏。不,此时应该叫做我妻琉夏更为贴切。现实世界的她和普通的少女一样,穿着深蓝色的百褶裙与白色的衬衫制服,与剑之勇者世界坚毅的铠甲截然不同,头发不是金色,而是普普通通的黑色,眼角仍旧有颗可爱漂亮的泪痣,气质独特凛然,桐源弥生一眼认出了她。正如同我妻琉夏一眼认出了他。原来刚才,正是我妻琉夏毫不客气地将他拉入二班的教室里,此时桐源呆坐在地上,背靠墙壁,而坐在自己跟前容颜秀美的少女默默地盯着自己,他有些发蒙。在我妻琉夏出现的瞬间,桐源立马意识到什么,尽管不了解起因,但他飞速思考着应对方法,于是用最熟悉的那套话术说道。只见桐源弥生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刻意用食指盯着鼻梁的黑框眼镜,疑惑不解又有些吃惊地问:“这位同学,怎么了?我们认识吗?”少年这幅吃惊的态度,完完全全摆明了,他不认识我妻琉夏。见桐源摆出这样的态度,我妻琉夏轻轻蹙着好看的眉毛,伸出白净的小手,在桐源懵逼的眼神中摘掉他的眼镜。这一刻,我妻琉夏眼中疑惑尽去,显然肯定了某种事实。我妻琉夏十分少女般鸭子坐的身子微微靠前,某种类似柑橘味的芬芳映入鼻腔。少女温柔地眼眸里充满了痛苦,只见她愧疚地伸出白净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桐源弥生的脖颈,似乎查探曾经自己留下的伤痕,低声倾诉着内心的痛苦:“对不起弥生,直到你为我死去的那刻,我才相信,从一开始,你全部是为了拯救我,但悲哀的是,你用死证明了这点,可我却亲手用杜兰德尔割伤了你的脖颈,沾染了你的血。对不起,请原谅我……”我妻琉夏秀美漂亮的容颜所透露出发自内心的哀伤,无不令人感到动容,桐源听闻她愧疚的口吻,更能明白此刻她内心的痛苦。桐源那颗心也不由随之而触动,可他此刻仍然很理智的露出尴尬地笑容,茫然问道:“这位同学,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先走了吗?”桐源表现出一位正常人的吃惊,转身便要拉开前门离去。砰!然而我妻琉夏勐地将他肩膀按住,无比果决地将他反身摁在墙壁、少女修长紧实的大腿压在他的膝盖,死死固定不准逃离。尽管少女力气惊人,但她从未有过想要伤害桐源的想法,眼眸仍旧显得温柔,愧疚地说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生气我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离去,生气我曾用杜兰德尔质问你。”“我愧对你的付出、愧对你为我的牺牲,如果不为了我,你也不用牺牲自己,死在那一天。”“我知道再多的抱歉、再多的愧疚也无法弥补我曾经对你的伤害,尽管我并不清楚什么叫做爱情,但如果能补偿你的话,我愿意接受你的告白。”我妻琉夏低声说着,轻轻地试图将桐源弥生的手摁在她鼓胀的胸前倾听她的心跳。桐源弥生吓了一跳,面色通红飞快地拿走,咳嗽数下以掩饰此刻的尴尬。尽管我妻琉夏语出惊人,但桐源弥生仍旧做着最后的努力,此刻的他努力回想着奥斯卡影帝是哪一位,自己是否曾经看过她\/他的电影能在现在这个时候借鉴一下演技,试着做最后的狡辩。我妻琉夏在桐源弥生开口前,默默地伸出手,将一件物品温柔地放在他的掌心。少年的手中出现一条金色丝巾制作而成的发带,风格复古,赫然是桐源弥生曾经赠予莎夏的礼物。“我还记得它。还记得夜空下的约定,还记得你说过战争结束后一起去看夜空的景色,如果你不认赠予我的礼物、不认承诺的约定、不认我们过往的点滴。”“如果你还在怨恨我,不愿与我相认不愿见我。我现在就会离去、我会立刻转学、永远不再出现在你的世界。只要你想。”我妻琉夏凝视着桐源弥生的眼睛,轻声坚定地说着。她无比清澈的童孔之中倒映出少年俊秀容颜的恍忽与回忆,像是汹涌澎湃的浪涛,不断拍打震颤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