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什么是镇静剂?”乘务员的声音有些躲闪,有些害怕。
病人父亲很焦急,
不过见三个医生很快拿出了诊断,并且拿出了诊断方案,
他的心也稳了一分,
有些期待的看着乘务员,
他也不知道什么是镇静剂,
只能寄希望于火车上备了这种药。
结果乘务员一句话,
把他惊呆了
乘务员和自己一样,甚至连镇静剂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安定!”
禹文星还没说话,秦超说话了。
“那没有”
“那有丙戊酸吗?”
“没有”
“那有苯巴比妥吗?”
“没有”
秦超急了,“那你们有什么?”
“我们有吗丁啉”
??
??
秦超懵了。
吗!丁!啉!
你特么是在治胃炎吗??
秦超没办法了,
虽然他肯定这个病人就是癫痫发作,
但也得用药啊!
他又不会针灸,
一根牙签就可以让癫痫发作给停下来。
此刻,
他只能心头默默祈祷,祈祷病人的异常放电能自主停下来,
这个几率是有的,
但得靠命。
戴眼镜的医生表情愈发的沉重,站在旁边思考了片刻,“有利多卡因吗?”
“利多卡因?”
乘务员又是一脸懵逼。
“有,我们车上有。”
乘务长好像想起了什么,兴奋道,
利多卡因是麻醉药,乘务长好像依稀记得以前这辆车还在跑魔都到云华的时候,有个叫做凌然的医生给病人做气管切开的时候,留下了两支利多卡因。
这个事情已经有大半年了,
之所以记得这么情况,
是因为那个医生真的太帅了,
帅的,
乘务长差点弯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啊!!”
眼睛医生轻声吼道。
“好,好!”
乘务长一下子惊醒,把脑海中那个帅帅的人影晃散,赶忙跑去1号车厢了。
“还没请教这位老师”
秦超没理解到拿利多卡因的目的,
莫非真的是要气切?
可气切总得有器械吧。
这火车上,
怎么可能有气切的设备
“魔都鎏金医院,邹洛涛。”
虽然并未听过邹洛涛的名字,不过鎏金医院的大名他却是听过的,
国内顶尖。
心头放心了不少,又转头问禹文星,“这位老师在哪上班?”
“呃”
禹文星还在思考问题,随口道,“我目前是实习生。”
“实习生???”
秦超哭笑不得,
一个实习生来参合这些事情干什么?
“邹老师,这个病人目前考虑癫痫发作,用利多卡因是为了气切保持通气吗?”
秦超把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
“利多卡因可以短时间控制癫痫发作,不过维持时间比较短,我看离下一站也就十多分钟了,应该来得及。”
邹洛涛脸色沉重。
十多分钟很短,
但对于一个癫痫发作的病人,十多分钟真的太长了,
他只希望利多卡因能将他控制下来。
乘务长还没回来,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趁着这个时间,禹文星走到病人父亲旁边,开始询问了起来。
“他以前发生过这种症状吗?”
“没有。”
病人父亲摇头。
“那你们家族中有人有癫痫吗?”
“没有。”
“那他以前受过颅脑外伤吗?”
“没有。”
“那他以前有没有什么既往病史,比如高血压、糖尿病之类的?”
“没有。”
“这”
禹文星沉思了起来。
脸色苍白,牙关紧咬,双手紧握,不断抽搐。
这几乎就是癫痫最典型的表现,
但,
根据系统任务还存在,
禹文星推翻了这个诊断。
那
会是什么呢?
脑血管意外?
脑卒中?
可,
病人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啊,
这个年龄段,出现脑血管意外的可能性很小吧。
难道是程序猿?
禹文星想到了这个可能,
邹洛涛也在思考着,
癫痫的病人一般都有诱发的因素,或是先天性的,比如遗传,也有后天因素,比如脑外伤,
一个什么诱发因素都没有的病人,
单纯用癫痫解释,真的合理吗?
邹洛涛有些纠结,
有心想先给病人做个头颅ri,但现在又确实没有条件。
“那他发作前在干什么?”
禹文星问。
“发作前?”
病人父亲思考了一下,“也没干什么啊,他发作前都很正常,我们正在吃荔枝呢,你看”
病人父亲指了指旁边的口袋,
荔枝很鲜嫩,
颜色很红润,
荔!枝!
禹文星的猛然反应了过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另一个放满了荔枝皮的塑料袋,
看的出来,
这一家人条件不错,
现在并非荔枝的出货季节,荔枝的价格很贵。
而这两人却提着一大袋荔枝,
而荔枝皮,也装满了整整一大袋。
他知道了!
对,
就是荔枝!
“这个病人,应该不是癫痫!”
把心头的所有消息串联在一起,禹文星已经有了诊断,
“恩??”
乘务长是飞奔着跑过来的,结果还没喘上一口气,就听到了不是癫痫的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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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务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
?
两道目光射了过来,
一道目光夹杂着疑惑,
一道目光夹杂着严肃。
前者是邹洛涛的,
他也觉得不像癫痫,
除了此刻病人的表现,病人没有半点支持癫痫的依据。
虽然癫痫诊断的标准,第一条就是典型表现,
但邹洛涛没有忘记,这一条有一个前提,就是反复发作的典型表现,
这个病人既往无类似发作史,
若是诊断癫痫,那也是初发。
而初发,就得有其他的支持点,
比如遗传的家族病史,比如既往的颅脑外伤,
这个病人没有。
或者做脑电图,
典型的癫痫发作可以在脑电图上看见痫样波,
但现在这条件下,
做脑电图没设备。
所以,
当听见禹文星说这个病人并非癫痫的时候,邹洛涛有些疑惑,想听听禹文星的分析。
秦超的眼光极为严肃,语气阴沉,
“这个病人如此典型,你却说并非癫痫;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实习的时候,是不是没去神经内科学习?”
“对,”
禹文星嘴角带笑,轻轻点头,
“我的确还没去神经内科实习,”
“不过,”
“这个病人,真的应该不是癫痫。”
禹文星说的很慢,却异常稳健。
仅从这语气,
就能感受到禹文星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