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鬼两眼如熄灯暗灭,吐出一口沉重的口气,阴森道:“阁下有些本事,但修为之事,还是要看天意。你觉得你在鬼山中有几成把我可以胜我们?”
它们并无多大的意思想要杀掉眼前的少年,毕竟几位暗藏起来的鬼母的唯一目的还是杀死人将,并不想得罪杀气磅礴的年轻人。
转眼间,后方卷起一层黑烟,一个脱皮的苍老人脸露出,它狰狞的神情上布满警惕,还有它身上印文,充斥着古朴的杂文,眼角滴蜡一般垂下,开红皮嘴道:“在下无意杀人,但你有些让我过于烦躁。不知你是何人坐下的木剑道人?”
李水山平眼斜视,颇有意蕴道:“浪人,无意苦争,木剑斩敌也分好坏。”
苍老人脸扭曲吐气,探出手臂后似抱拳,“无意。我们退去,你退去。人将几十年杀了我几千个鬼,鬼山的根基本就脆弱不比古前。鬼圣一击冲天,我们残存不易。你可知自己走入山中,已经触犯了它的意思,若不是人将苏醒帮你抵挡,它一旦察觉,必定取你性命。”
几鬼意思也是如此,纷纷低眉看来,山中烟气散去,人将昏睡,干谒惨叫无影,怕是命中该有此劫,真真假假的东西在此时应验,它便再说,“鬼圣早已传下意思,要弱化你灵魂,炼化为玄机,斩碎身躯造运成一丹。不过为时已晚,山中空虚,山前有鬼早已成真。我辈也会成陪葬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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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李水山问道。
“因为山海大劫再临,乱则为进,静则为死。我等鬼修必定也要寻求自救。”苍老人脸神情低落,远处又出现几卷烟火,成为一个个怪异有些骇人的鬼影,它们虽有人样,但并无人躯,纷纷尊敬一拜,互相看了几眼。
李水山脸色并不好看,他身上围绕的煞气再次盛起,吓得几个鬼母睁大眼睛,察觉到何物,急忙道:“道友还是尽快离去,若不然算了,有缘再见。”
它们离开后,躲于一遍细看,李水山皱眉看不出任何玄机,坐与阵法中的干蝉道人两眼迷糊,似有一股力量在可以阻止他,血云原本就是它寄存魂魄的地方,他残存至今,等待了来临的少年才暗下决心走出,如今的血云似乎在呼唤着他回去,要把他封印在里面。
在阵法中如小人模样的他自然不答应,抬手对着阵法弹动,从手指中飘出一滴鲜血,砰的消散,他的心神受损,起身后站在中心偏北的地方,流下一丝冷汗道:"有强者发现我了,且对我有很强的敌意。发现我的人必定超越了道化境。"
他从十个小手指点出鲜血,对其轻轻一瞥,扬手而去,这次,瞬间消散了一半,接而第六个,第七个的时候速度放缓,到第八个时候挤压的力量瞬间把那滴鲜血压得扭的扁平,又上扯成一长条,最后没有坚持住,依旧消散
。
干蝉道人略有紧张,起身再次换了一个方位,到了左手边的一个空缺石板旁,这紧挨着的就是一条裂缝,他抬起中指抹在裂缝上,瞬间愈合,但第九滴鲜血却炸裂开来,第十滴开始颤抖。
“此等强者山中只有一位,鬼圣来了。”
他抬头望着阵法外,那里同样透过李水山的灵魂之眼,对外面的世界一览无余,站起身躯,直奔人将倒下的地方而去,抬手手袖一挥,把他卷起后往山里踏步。
山中有小鬼感受到了压迫,竖起自己的两耳,发出臣服的鸣声,废墟下的干谒化为一滩浓水,身上的衣袍没有完全散尽,只剩一些破旧的洞府石壁,身上的宝贝早就被胆大的野鬼偷走。
山中并无缺乏贼胆贼心的鬼,它们早就对鬼母的存在抱有不满,再加上越来越沉重的变动时期,它们身上的野蛮习性都难以压制,都想要破出山中,跟鬼圣一样走到山前。
那里并不是所谓的鬼山之前,而是一种精神上的超脱,它们完全扯下了封天中一些灭魂的诅咒,还有一些可以暗压修为的法则,这些都是降临的束缚,显然它们早就不喜欢这样的生活,那些鬼圣身旁的生灵早已走出,反而那些由古前传承下的鬼母,还有人修没有机会。
人修在一次次的更替中被鬼圣抹杀殆尽,仅剩人将一人。
鬼母还剩几位,但个个都萎靡不振,修为消散,就连一些简单的远古咒语都难以全力施展,它们吸收的灵气中都充斥一种可以退掉身上灵智的妖力,这鬼山出现这种东西属实有些怪异,但那些鬼母早就猜测到,这是鬼圣的意思,它想重新洗牌,把所有的鬼清除干净,然后换成一批新的,一心向它的傀儡。
既然都是鬼修,都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自己的一切,它们也不甘心,它们也不愿意成为鬼圣的傀儡。
它们也清楚,鬼圣现在遇到了瓶颈期,寻找不到修为的进阶之处,从第一次把山中的鬼气吸食干净,后凄苦的嘶吼,岁月的年轮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痛苦的痕迹,让他苦不堪言,想死的念头在一次次爆发,也在它握拳后放弃。
修士并无退路,只有往前,鬼修亦是如此。
几个鬼母丧失掉的一切都在鬼圣的手中,它们在一次次的挣扎中并未撕破脸皮,率先觉醒的人将必定是它们要杀的,因为鬼山有规定,若是立刻违反,自己也遭受反噬,它们需要一个可以破掉规定的人或鬼,封他(它)为先驱者。
如今的它们对干谒的死并无同情,倒是对人将的死有些可惜,虽然他杀了不少山中的鬼,但也留下不少的热血传奇,但一头栽倒在此地,无法撑起一片天。
李水山带着人将略过破碎的废墟之山,两眼在下方扫视一番,细细看去,
正有一只鬼瑟瑟发抖的抬起惊恐的头颅看向天空,它抱着自己的脑袋,所抬手指向的方向并不是少年,而是少年身后的存在!
天空所有的黑气倒转,山下的鬼,纷纷藏入底下的洞穴,或者是一个个冒水的泉流,水流不小,难当它们求生的欲望,树叶干枯,笑脸之果实干瘪,拧成一团枯黄的灰尘,恍惚中,有风沙吹拂而来,渐渐狂杂,越发庞大,直到山体颤抖。
骑着鬼龙的福字道袍之人傻了眼,他掐着手指微微一算,轻颤一下道:“这老鬼想要干嘛?难道因为我骑走了他的小坐骑就生气了?不值得啊!”
几位鬼母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袍被风吹打起来,一起对着远处空缺之地的少年开口道:“来了。”
李水山站在山间,望着倒下的山体,两眼眯起。
干蝉道人有些难以控制李水山的身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不停的挤压最后一滴鲜血,若是消散之时,他只能独自一身扛起所有的杀机,还好的是,第十滴血是他心头之血,当年积攒在小拇指之上,由于没有使用就加以压缩,成为一滴十分惊人的力量。
若是把这滴血弹入人身,道化境的修士都要丢掉肉体,保留神魂逃走。
他低头望着不断碎裂的地痕,抬手按下,喘着大气,而李水山的灵魂再次发出异动,似乎要走出帮他一战,不过干蝉道人拒绝了,冷漠道:“你看着,你以后面对的是比我遇到的更厉害的修士。既然我一人能抗,我想你一定也可以。”
干蝉道人轻轻一吼,挤出身上的汗水,产生若有若无的蝉鸣与之对抗,李水山的灵魂睁开一双蔚蓝的眼睛,他在那里有了不少的蜕变,加上以前的听闻还有心中学习的东西,有了更深层的领悟,从心态上都有了不小的改变。
不过,在干蝉道人看来,并不够。
天空上出现了一个漩涡,上面弥漫了血气,还有丝丝落雨砸下,落在山体上,竟然腐蚀起来,把躲藏起来想要探查有何情况的小鬼烧的乱蹦,李水山从袖子中取出点目荷叶,轻轻抬头看去。
雨水越下越大,直到成为倾盆大雨。
烂竹把藏在身上的道袍拉在头顶,走到李水山身旁,在等待他的选择。
人将的身躯融化成为血水,散开了,从里面飞出一个黑色的影子,李水山甩袖子一兜,拍出腰间缩小的红黄蓝绿四个葫芦,原本嫌弃它们四个嘴巴咋咋呼呼的乱说,有些吵闹,点下术法让它们安静一下。
现在一放出来,就开始了。
“娘的,你怎么把我们的嘴巴封上?”此话不知道跟谁学的。
“一二三四,我们是红黄蓝绿,额,葫芦。嘿嘿。”
李水山脸色冰冷,开口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