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哑的声音传出,“死人山”
人将对着死人山喷出一口鲜血,瞬间点燃上面尸体的煞气,眼看不大的小山,酝酿着越发浓厚的气息,把周围的一些虚幻场景扭曲成为泡沫。
“死人山,你随我征战一两百年,如今我老了,无法望月吐息,我也是一代猛人。”
鬼龙喷出冰冷的气息,直奔人将而来。
他张开冰色的獠牙,对着前方咬下,砰的一声,人将对着死人山轻轻一抹,散发的气息浓缩成一条绳子,轻轻拉,吼道:“用死人之气,几十年后再战一次,煞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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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山被这条绳子拖拽,拉出一条长路,他在后方抬起粗壮的手臂,颤动着身上的鳞甲,不知这身上八十一块甲片从何而来,在战斗之中发出的响动具有刺激作用,让他的意识时刻保持最高的状态。
煞绳拖着死人山,在远处的鬼头看来,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就是一个他们忍不住颤抖的存在。
鬼龙毕竟是诞生于远古,就算丢失了不少的传承,那保存的战斗意识让他毫不畏惧,还有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实力,永远不会傻傻的立刻展开。
死人山里有人将炼化了九百九十七个人头,此刻在痛苦的哀嚎着,黑黄的头颅上张开残缺的牙齿,想要吐出什么话语但是无法发生,他们空洞的眼眶中冒出幽幽鬼火。
每当人将一抽煞绳,他们就忍不住颤抖一下,那种痛苦的神色让那个远处的干蝉道人看着都要心痛,他很少见到如此狠人,杀了那么多的人,其中大部分为修士,还有一部分为凡人。
他不知道那些凡人为何惹了人将,为何让他痛下杀心,或许正如他说的,母亲被醉酒的人有意打死,因为孤零零,无助弱小。
有的花前月下,有钱有势力的人,并不会在意一点钱财,不懂平民的疾苦和无奈,更不会懂得何为‘活着’。
人将既然可以在凡间杀人,也能从凡尘的天道律法中顺利逃脱,也有很多的深藏秘密,而从他手中施展的几次长
矛,还有炼化的死人山,这还只是一部分,还有。
人将的煞绳落在空中,隔空打到鬼龙的身上,让它也忍不住哀嚎,它猛得一甩尾巴,却被人将靠着蛮力抓住,往地下一甩,整个天空黯淡下来,扑通一声,那远古的气息被砸出,冒出一缕烟尘。
鬼龙身躯滑动,游走而去,蜷缩一盘,酝酿的气息更加沉厚。
人将把死人山拉回,在上面掐出三四个诀法,瞬间变得朦胧,对着鬼龙抖动煞绳耻笑道:“远古之龙,你弱了太多,我早些年进来此地,你还不是这一样子,看来是鬼山气运消散了。”
“你放屁。”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出。
人将眯眼看去,才看清此人面貌,正是一个身穿福字袍子的修士,他手持一柄玉简,对着远处的人将道:“你竟然想要谋反,该死。”
人将摇摇头道:“你,你不是你了。”
此人一步跨上鬼龙,骑着它冲出了阵法,大声道:“你,不配。你不再是那个人将,我再也护不住你,你自生自灭吧。”
大阵上鬼龙缺失,天色瞬间泛起波纹。
李水山与烂竹脸色骤变,水波透色,一双干枯的大手在上面轻轻拨动,突然探下。
它针对的目标,正是人将。
人将抬头怒吼道:“我一生无悔,杀妻之鬼,今日必死。鬼圣,取水乃是你的独门秘法,如今我再次领悟,我接受你一次杀术,你让我入山杀一次人。我早就想了。”
那双大手没有停歇,直接探下。
“鬼圣,你不作答,那便是同意。”
这双大手按在人将身上,拍出一个大坑,他身上的鳞甲破碎,躯体溃散,鲜血喷出胸膛凹陷,那股气势直接掀翻不远处的李水山和烂竹。
烂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弱小的修士,看着眼前如此勇猛的人将,他心中泛起了对强者的怜悯与渴望。
干蝉道人倒没有多少感触,他心中只是在盘旋自己还剩下多少时
间,自己还有多少的路途要走,那第十层,自己坚持的方向是否正确,有时候初心十分重要,但一步错步步错。
他要在海山大战之前到达第十层,也就是几月之内。
他实际感受不到山海的时间流速加快了,由以前的一倍变成了两倍,有可能在几周后,就会有大战的征兆。
他决定出手助他一次,李水山动了,他双手掐诀,全身气息爆发,由沉寂到极致的凝敝境大圆满,直接跨越到了摄心境初期,再次奔向摄心境中期,咔嚓咔嚓的灵气吸入之声,皮肤上冰与血的交融,出现了凝缩的态势,气势爬升丝毫未停,直到摄心境后期,直接大圆满。
李水山睁大眼睛对着远处一吸,把周围的灵气全部吞入嘴中,整个人气势攀升到了烂竹无法理解的地步,他瞪大眼睛退后看去,李水山全身朦胧起气雾。
“二声干蝉。”
“地溃。”
周围的卷风把烟尘吹散,大地的干裂之势呈现,虽然是假象,看的烂竹惊骇的不知如何言语,他看着原本平静的少年突然变了一种气势,变了一个人,成为了一位足以开宗立派的强悍人物。
水流停止,泥地抖动,山体分崩
那蝉鸣再起,入了阵法每一个生灵的耳中
这是一种抹不去的声音,让所有鬼头坠地相互撕咬,让藏于黑雾中的鬼跑出,崩溃了
那道袍身影由远处显露,对着李水山看了一眼,发出警告的杀机。
再次来临的干枯大手被紧锁,咔咔咔的发出被拉住的声音,但啪的一声,如绳子一样断裂,坠下。
嘭
人将被拍飞,随之大手和水波一同消散一空,李水山全身气息陡降,盘膝坐下,叹了一口气。
所有生灵的目光都落下人将的身上,看他是否死去,但过了不过十几个呼吸,那粗壮的手掌按在地面上,慢慢的爬出,他的手臂断了一个,腿骨头露出,沙哑道:“封天,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