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水国道山上藏书阁中,有一本书中记载着,关于褚水国怪异传闻,其中有一条,便是被那站在山中的不与他们一同前去的修士翻阅。
他看到其中三行之处,就停下了移动的脚步。
他嘴里说道:“三十三年间,有一鼠怪之类,降临高山之上。烈火道人称其为“异域来客”,但鼠怪不同其他种类,沉睡于此,被道人用墓碑镇压。封闭之下,取此地为太平镇,寓意平平安安。用震慑之力,赏赐此地风调雨顺数十年,等待起封之人。”
“起封之人?”他转身放下书籍,思考道。
“天道之下,还有大师叔等待之人。他等待之人到底是何种不同,或有怀揣何种天命?”
他走出褚水国天道山,脸色一片平静,他选择走去远处一看。
化成人形鼠怪,破开一众修士法门,就跳出大山,喜色连开,就是这样一个阴雨青色不停地气象,他转而就奔去太平镇中。
太平有一段先天历史,给封闭之地下言的人,不出意外,正是当今君主。而他也是一脸阴雨不晴,手中握着蓝色碧波衣袍,上面铺满的灰尘经过他手被轻轻吹下,嘴里叹言:“平平安安。”这大话,正是他当年对着一众跪拜于地上的大臣所言,就是要等到这烈火道人所言的这一天。
但他仿佛又有些后悔。
太平镇中,鼠怪成人形,秀美端庄,手中握着一把令牌,这是他扛起墓碑被雷击掉落之物,也是震慑妖邪气色最核心之物。他走了几步就停下,等着一辆逃离的马车到来,其实看到远处多数背负包裹百姓,都停留在封闭的两道路口。
这里一眼望到头的是幽幽的环道,眼前站着几个大眼修士,对着人群皱眉,但是他摸着如同结界一般之物,他也走不入,走不出。他伸出手中短剑,对着空中一斩,那修士转眼被远处滑翔而来剑影斩断头颅,在地上滚动。
人群中人心惶惶,里面都是一众血煞之气。
镇中留下的都是走不动的老人,就当那日给石桥上香的老奶奶,也是不怕死,但是就算怕死,也离不开。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香点起,点了一把几十注,要的就是这屋中云雾缭绕,而后等人都走完,静静的坐在屋前。
踏步声临近,这走进来就是那化成人形的鼠怪,他顺着香烟而至,抬起鼻头,一口气吸完所有的香,打了一声饱嗝。
老奶奶像是见多识广,但又不认识这化作人形的鼠怪,就是察觉他不同常人,就是不敢过多猜测,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梦中见过的那个就是你吧,吸食香灵,又看似吞噬人血。”
鼠怪
坦露的说道:“你是我第一个要吞噬之人,整个镇中都是我喂养的奴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张大大嘴,化作鼠怪的模样,一口咬下这还在仔细聆听的老奶奶。
而后,跳出这里,奔向这还在远处的石桥。
石桥已经没有昔日的光辉,在暗淡的日光下,被雨水侵蚀,老奶奶已经被吞噬而死,没法再次点香献祭。但先前三次有人来此地翻新筑桥。
他站在石桥之上,他露出微笑,喃喃道:“当年碧水道人以为一块镇压的石碑就可以让我被时间磨合,完全融入这片世界。可惜,他只看到其中一个点,这第二点,是什么?就是我并不是域外来客。”
他露出邪恶的微笑。
他一脚踏破这石桥,这石桥丢失了斩龙剑,仿佛弱不经风一般。鼠怪眼神一撇,看了一眼这太平镇,露出极为渴望的神色,化成一股烟色,飞奔而至到搬离的队伍中。
在马远的门前,李水山对于眼前的景象露出了恐惧,他甚至对着还冒着滚滚浓烟的香山,第一次露出一股不舍,这些宛如一场梦,他迟迟不肯相信。万水道人看着鼠怪化作的烟色飘忽而来,他行走千万里,看过许多惊涛骇浪,更见过尸山血海。他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选择。
垂在他袖下的小剑,飞起。
他右手掐诀,对着空中一拍,这把原本无意识的小剑,变成长剑飞奔而出,对准那卷过的烟色。当剑身停顿瞬间,那鼠怪露出了庞大的身躯,卷着长尾,甩在地上。他下一瞬间,就成了人形。
他对着踏着步伐而来的万水道人露出一丝惊悚,但是转而化作笑意,“那些道士修为都过低,无法激发我体内的力量,若是你可以的话,那我就不吞噬那些百姓的鲜血。”
万水道人并不引以为然,就踏空而至,转而长剑飞回手中,右手掐诀,天空凭空出现的一道虚幻的剑影。仔细去看天色之下,宛然是一把凭空砍下的青蓝剑影,夹杂着原本空间内的血色。
鼠怪伸出手掌,对着空中的剑影一拍。这拍出的手掌是宛如青冈之力,落下帷幕一般的天空,瞬间融入了黑暗。这这个属于他自己的空间内,他就是自己的主人,他就拥有无穷的力量。而万水道人身前浮现如同圆轮一般的诀法,对着这地下的鼠怪。
“你杀不死我。”
鼠怪对着万水道人吼道,他胸前还有一道泛着污浊的力量,这是正是他无法动用的力量,但是万水道人察觉这鼠怪在剑影之下,膨胀的气血之力越发缩小。这是一种可以为之疯狂之物。
万水道人却停下手中的剑法,他转而手中
掐诀,这是他的师傅留给他的一道可以封印的术法,依照他目前的修为很难把其发挥到极致。但他毫无犹豫的按下,并在空中行成一个巨型的手印,这个手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是一个泛着白玉色,宽手而下的法门,里面有六个诀点,每一个都有万水道人的身影所在。
清楚可见这已有八个,唯独缺了一个应证自己第五指头——小指的存在,他看见地上的鼠怪悠然而起转身吞噬他人的躯体,这心中立刻浮现的一个身影就是李水山。
他对着李水山喊道:“只需要答应一声,我便给你一个位置,你不想看看修道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如今有了一个机会。”
李水山在远处听到了这个声音,却胆怯了。
他回首看了一眼马远慈祥的笑脸,他知道马伯对于自己的恩已经到此结束了,而自己还欠了好多人的情。不仅仅是打铁的姜老;给他提供陶馆工作,自己不知是否喜欢的的姜兰;打酒给自己喝的凤音婉;与自己同等挣扎的阿干
这一切的人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记住我说的话。什么话?”
长剑飞来,被李水山紧紧握在手中。
“他真的是第五剑吗?”
这个回音在万水道人心中回荡。
马远一脸平静的看着。
而躲藏在一角的紫龙道人也在等这个答案,他眼神皱缩,紧紧盯着李水山手中的剑,这把剑是万水道人师傅在他凡化时所送,以“平安”为主字,想要保佑万水道人修道之途顺利。也正是因此这把剑也帮万水道人避险几次,而这一次就是第六次,而且这把剑也算到了它最后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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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李水山抓着长剑飞起,他胸前的玉佩陡然发亮。
长剑在空中微微颤抖,转而进去了这个属于万水道人的世界。
这里赫然出现的六个诀点,有一个小指的位置空缺了下来,万水道人面无表情的坐在掌心的那个诀点,而等待第一个出现的拇指亮了起来,转而食指,中指,无名指,在小指的位置上停顿了下来。
李水山犹豫了一下就走了过去,在他看着第五个诀位中,有他手中长剑的影子,也有他他的面容浮现,他缓缓的走了过去,心里颤抖这,坐下了。
瞬间,小指的诀位瞬间亮了起来,连接着万水道人的掌心。
“掌杀!!”
这手掌之下,紫龙道人在一角哈哈大笑,他一步踏出,消失在了原处。
马远回到房中,盘膝坐下,嘴里念叨:“孽缘,孽缘。水婆,本不该接受这三十年的生机,让我沾惹这次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