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青色长袍,背悬长剑的青年人,正是昆仑派弟子,名叫郑坤,外号“青萍一剑”,外出游历,正好听闻魔教抢夺《辟邪剑谱》的消息,故而赶了过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寒鸦神魔”葛天放。
葛天放三十余年前,接连杀害昆仑派二十余名好手,包括四位一代长老,恶迹斑斑,臭名昭著,乃是昆仑派必杀的人物。
“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郑坤话毕,正派人士齐声叫好。
反观魔教中人,则一个个脸色铁青,表情不甚好看。
他们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些侠义道自诩“正义”的丑恶嘴脸,此刻闻言,俱是纷纷大怒,污言秽语,脏话连篇,与正派中人对骂起来。
一时间,溪山谷内脏话连篇,臭不可闻。
“阿弥陀佛。”
忽然,方德大师念了一声佛号,佛号传遍谷内,徐徐回荡。
登时间,天地间声音一静,渐渐沉寂下来。
待众人闭嘴,方德大师望向杜擎天、葛天放、贾布等人道:“杜施主、葛施主,贾施主,老僧有件事想要请教诸位。”
杜擎天道:“甚么事?”
方德大师道:“江湖传闻,贵教东方不败教主,想要抢夺福威镖局林家《辟邪剑谱》,不知可有此事?”
杜擎天表情不屑道:“呵,我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岂会瞧得上区区一部《辟邪剑谱》?”
话音落下,正道中人不禁一愕。
方德大师微微皱眉,又道:“那恒山派‘定静师太’及门下弟子在‘石鼓镇’被杀,也与贵教无关了?”
杜擎天冷哼道:“自然无关。”
这话一出,正道中人齐齐哗然,有人骂道:“魔教贼子,没脸没皮,敢做不敢当吗?”、“跟他们费什么口舌,大家并肩子上,灭了这群魔教崽子!”
杜擎天一声冷哼,震得众人心神一颤。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日月神教,文成武德,一统江湖,倘若真杀你们几个人,抢你们几件东西,难道还会否认吗?”
表情狂傲,面露不屑之色。
正派中人一听,愤怒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俱是沉吟道:好像是这个道理,这些年魔教做的坏事还少吗?桩桩件件哪个不是骇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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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是魔教为了抢夺《辟邪剑谱》杀了恒山派定静师太,他们必不会否认的。
这样转念一想,众人不禁狐疑起来。
难道此事另有蹊跷?
与此同时,正派中人的几位首脑人物目光交织对视,心里各自盘算起了主意。
就在这时,华山派的方阵中,岳不群轻摇折扇,淡淡笑道:“恒山派定静师太的死,我们自会查个清楚。不过若说贵教对《辟邪剑谱》毫无觊觎之心,怕也不见得吧?这些天来,混入福州城的魔教贼子可不少,福威镖局更是天天有尸体送出来,难道就没有贵教的成员吗?”
杜擎天双眼一眯,沉声问道:“尊驾便是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吗?”
岳不群‘啪’的折扇一合,笑道:“不才,正是岳某。”
杜擎天颔首点头,道:“不错。福威镖局《辟邪剑谱》名震武林,我东方教主虽瞧不上它,但我圣教中人想抢的也不少。再者说,青城派也算是名门正派吧?它青城派能抢,我日月神教不能抢吗?”
岳不群笑道:“青城派余沧海余观主,一时鬼迷心窍,倾巢而出欲抢《辟邪剑谱》。结果呢,整个青城派,包括他自己,全都折在了福州城。可见善恶终将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杜长老,贵教行事鬼祟,坏事做尽,难道就不怕报应降临,身死教灭吗?”
此话一出,正道中人士气大振,纷纷叫好。
“岳先生说得对!”
“岳先生说的太有道理了!”
“善恶终将有报,你们魔教终究会有报应的!”
正派的几位首脑人物也是微笑颔首,对岳不群此言颇为赞叹。
反观魔教中人,则一个个脸色铁青,眸光森寒,释放出了一股沉寂肃杀之气。
“好一张牙尖利嘴!”
杜擎天冷笑道:“岳掌门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今日你们侠义道聚集在此,以身做饵,设下埋伏,想要对我圣教不利。可惜啊可惜……”
说到这里,杜擎天突然嘿嘿一笑。
“你们埋伏在外的那十二路人马,已经被我全部灭了!”
此言一出,岳不群等人脸色一变,整个正道人群嗡嗡议论起来。
与之相反,魔教人群传来哈哈怪笑。
杜擎天冷笑道:“现在老夫给你们一个机会,倘若肯跪地磕头求饶,加入我日月神教,老夫倒也愿意大发慈悲,饶你们一条小命。”
话音刚落,正道群体立刻勃然大怒,纷纷拔剑叱骂起来。
不过也有几人,目光晦涩复杂,露出了几分意动之色。
福威镖局阵营,林镇南夫妇脸色一沉,暗暗握紧手中兵刃,朝张信低声说道:“平儿,待会儿见势不妙,你便自己逃命去吧。”
张信笑道:“那你们呢?”
林镇南沉声道:“今天众人聚集在溪山谷,全都是为了我福威镖局林家。旁人能走,我不能走,说不得就要跟魔教贼子拼个你死我活了。”
张信愣了愣,旋即笑道:“不会到那种地步的。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孩儿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屠尽谷里的魔教贼子。您二老就放心看戏吧。”
林镇南夫妇闻言一愣,竟是莫名的心里一安。
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当日青城派那一具具尸体的恐怖死状。
他们还真的险些忘了。
他们的儿子林平之,除了剑术凌厉之外,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
说不定,还真有转机。
与此同时,山谷上空忽然传来一声爽朗大笑:“哈哈哈,现在我也给你们魔教一个机会,要是肯向华山派岳先生跪地磕头求饶,我也愿意留你一条狗命!”
说着,谷外忽然走来一群人。
为首一人,穿盔戴甲,摇摇晃晃,一副无赖的模样,竟是一位朝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