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景修将身后的黯淡星海,凝为大钟,悬浮在头顶之上,其钟声浩淼,飘渺又神圣,像是在那暮色的苍天上,有着同样迟暮的老人,敲着穹宇,震撼人心。
钟口混沌微茫,如蒙着迷雾,像是有星云在绞融,释放的光华,好似无量,让人远远凝视,眼球都有刺痛的感觉。
光华夺目,威势浩然,若星空炸裂,星海被倾泄,其中那众多耀眼的星辰,都是强大的术法体现,破怀力惊人。
这光华绝非眼看的那般绚烂与美丽,因为它们带着恐怖的威势,不仅仅朝着喵九汹涌而去,那余波更是外散的很远。
“这就是景修独到的星辰战法?果然威力不俗,气势骇然,又生得如此俊俏,实乃人杰,景城主,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哈哈哈……”自己的儿子被一顿夸奖,落星城城主说不高兴那是不可能的,心里要多骄傲有多骄傲,要多自豪有多自豪,爽朗的笑了笑,随后,谦虚的说道:“修儿可比我年轻的时候,要强的多。”
“景城主谦虚了,你这麒麟儿,其实力,足以傲视群雄了。”又有掌权者在应和道喜,紧紧拽着自己手中的物件,虽说的气定神闲,但心里已经骂骂咧咧的了,不为别的,之前他家的天骄,也是他的子嗣,打之前场面搞的最是浩大,把场子弄的火热,压得喵九打了两百多个回合,喵九却是刚出手,其脸上就多了个梅花印,被喵九拍了出来,摔了个狗啃泥,高开低走,顿时,那场子熄火安静极了,观众懵,喵九更懵。
啥玩意儿?我还没咋出手呢。
“哈哈哈,你那孩儿也不错啊。”景宗主眯着眼睛,随口回了一句,一柄刀,深深刺了进去,那人当场脸就黑了,面沉如水。
“就是不知这一次,景修能否打败王大橘,他已经很疲惫了,每一场交战,都大伤元气。”
这些掌权者心之肚明,上场的天骄,基本上都能代表各地,而且依旧有其他风水地的宗势在赶来,可言这里,聚集着风水三十二地的年轻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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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喵九,一连战了十五场,虽然每一次压力都很大,战局漫长,但每场都赢,虽没有那般明显,也是隐隐有了同境无敌的趋势。
“唉~!”说起这事,落星城城主长叹一声,神情略微有些无可奈何,目光却是犀利,紧紧看着结界中,那如银甲的景修,沉声说道,“这王大橘,当真是不俗,不愧是传说中的族群,他该是来自大罗山界之外,是能与大衍圣子交辉的妖孽!你们可有信心,自家的天骄能在同境时,打败大衍圣子?
打败王大橘?即使他元气大伤,但依旧战力滔天……”
这位城主看的很是通透,而且自家的儿子,也不是为了打败喵九而去,赤地的四位,在喵九手上尝到了生命中的第一败,而且败得很是狼狈,很是彻底,像是蝼蚁被猫拍在了地上。
都能在短短时间内走出来,可言他们道心坚固,现在与喵九交手,是在印证自己,即将踏入王道领域,他们想要变得更强,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失败中沉沦。
看着交战过后,那些天骄依旧自信火热,气若长龙,该说是天佑我风水地,还是
……哎,好像哪里不对,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景城主想着想着,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想往下深挖,却是被结界里的交战吸引了注意力。
喵九说用星辰天罡,便用星辰天罡,一片星海浮现,星光朴实无华,但蕴含着强劲的罡力,那是他三灵台中,代表着万星那座的突显。
就像是真正的夜空,喵九似踏着星光的汪洋,神华无尽,星罡在此环境中,如鱼得水,威力成倍的增长。
喵九将术法运用的,灵活的很,但也是强大的让人心惊。
好在有结界庇佑着,不然,外界观战的修士群,就要直面更强的威势了,此时此刻,他们看到了喵九奔走在一小片星空间,拖着星罡化为的山,罡力磅礴,龙气在其中环绕,剑气四溢而出,贯穿了许多落下的星辰,喵九若神龙摆动着身躯,星山垂下绚丽又可怕的光,与冲涌而至的星华悍然相撞。
乾坤朗朗,星光充满着视线,有着攻击性,难以直视,而且爆炸声轰鸣不断,宛若有千重雷霆齐齐劈现。
七颗光势骇然的大星高挂,形成特殊的势场,逐渐朝着喵九凌顶压制,似化为了囚笼,一道又一道的束缚之力,渐渐朝着喵九延伸,将他紧缚。
七星宝体与星辰战法的共同显化,相得益彰,景修豪掷,术法齐现,倾轧而去,头顶的大钟轰鸣,似乎要烙印在虚空之中,落下无与伦比的不俗威力。
但喵九脚下星海动荡,若有浪花绽开,随之一道神辉透出,斩碎了一道束缚,随后,一朵又一朵的星花绽放,数以百计的神辉,若飞舞的剑芒,将束缚碾的稀碎。
若长河的星华,被荡开,即使汹涌澎湃,也抵挡不了喵九拖着星山压制而来。
喵九神穴大开,穴内金煌辉腾,滚烫的神力在他体内奔流,他就像是神龙,像是麒麟,体魄不败,在星空里遁走而去,星山压得星华坍塌,罡力横击纵横,星光在其面前,简直如纸糊的一般,被轻而易举的击碎。
“这招我见过,那时王大橘用这招,打的柳如白毫无还手之力!”
“王大橘依旧彪悍,即使元气大伤,依旧强势的很。”
“王大橘使用的,是不是修儿残块上的法?”景城主若有所思,每一次看到喵九使出这一招,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依旧觉得蹊跷。
喵九双眼,青蓝色的光大涨,若有雷光溢出,看着那大钟,显现出一副图画,以星为墨,像是有一位巨人,身躯高大,沉浮在星海里,一手指着茫茫宇宙的某一处。
喵九之前也在那块星核上看过,是一份缺少的星图,喵九看了看,也就扔了回去。
见着喵九碾压他的术法而来,好似有星空巨兽在朝着他袭来,很是骇然,那星罡聚集的山,果然恐怖。
景修披着银色的星甲,让他显得强大又英武,若神祗临尘,却很是严肃,心中大惊,明晓其中的是强大。
“果然强大。”突然,亮光自景修身体里冲出,让他显得更加神圣,不可亵渎,手中浮现一柄蛟弓,七颗大星激荡,像是宝器一般,七色的光迸射而出。
此时,喵九拖着大山已经临近,直直朝着大钟撞去,那威势
让他黑发飞舞,景修双手布满特殊的符文,一直延伸到指尖,星光满满,七色神光在他手中化为了箭矢,若有赤日的炽热,若有神枪的尖利,所有汪海的浩荡……
此刻,喵九心生不妙,就看着……什么玩意?喵九惊讶一声,便将星山抛了出去,光影扭曲,幻灭间,喵九便闪到了数百米之外,两爪将耳朵捂着。
随之,山与钟相撞,钟鸣鼎沸,两位太上长老再次加固着结界,已经化为了世界壁垒一般了。
结界外,简直是天昏地暗,修士皆愕然,想要遁走,很是震撼,一些弱小的双股颤颤,若是他们,会直接被碾成沫沫。
一道七色的光矢,呈现蛟龙的形状,张牙舞爪的飞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喵九脚下的星罡泛起大浪,一声猫吟,星罡似长枪,磨灭着七色的蛟,却是被磨灭了。
纳尼!喵九有些惊讶,又是弄出许多星罡长枪,来自正义的群殴,将其磨灭。
另一边,景修在低声嘶吼,那些罡力在他体内肆虐,气海里的残块来不及牵引,喵九听着这声音,骨脊一凉,想起了痛苦的回忆。
虽然现在,对于星辰天罡的忍耐力,喵九可是棒棒哒,但那回忆还是实打实的经历过,喵九赶忙念叨,不想不念,让其遁入黑暗之中。
“喵耶!太刺激了。”喵九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正义的群殴还是有用的,那七色的蛟,被消灭了,荡然无存。
七颗大星被景修牵引回去,垂下柔和的光,守护着他,终于,景修的嘶吼声小了许多,星罡在体内不留余地的穿梭,真是死一样的痛楚。
他的身影渐渐浮现,头顶的大钟残破不堪,而他,血刺啦呼的,佝偻着身子,黑发紧紧贴着,被冷汗与血丝浸湿,身披的星甲亦是破碎,胸口躺着一滩血,红的鲜艳,红的刺眼。
“修儿!”景城主不禁痛心而大呼出声。
景修像是自地狱里杀出来的魔神,经脉凸显,有些狰狞,血气腾腾,星光如火,都蒙上了血色,他状态很差,很是狼狈,七窍都有血流出,那折磨很是痛苦,而喵九,这般生不如死的痛苦,他经历了整整两年,里里外外都被刷了一遍,铃铛里黑金板砖上的花边,便是见证。
事实上,这般炼体的苦楚,他经历了九年。
“喵……你还能战?”喵九见着景修这凄惨样,问道。
“有何不可!”景修虽俊朗,但此时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喘着粗气,身体都在微微的痉挛,连蛟弓都抓不住了。
一个潇洒闲逸的人,平日里,瞧着世事都是笑容满面,淡然视之,但为了自己的前路,也会如此的执拗,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这话,我之前是不是问过你?”景修惨笑,胸膛每一次起伏,都有撕裂的痛苦,一阵咳嗽,喉咙一甜,带出了血。
“像有吧……”喵九看着这人,游走了一会,视线一直未离开景修,心中纠结。这个人,最是该打的酣畅一些,要不我输一阵?……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那就,不能让他心寒,要打就陪着他打。
哎呀,这人,还有之前耍刀的,那头雷鸟,还有荒虎,都恢复的不错呀!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