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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聂蒲也别无选择了,只得硬着头皮鼓起勇气,胆颤心惊的踩着积满雨水的杂草丛,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好在两人要找的坟墓位于整片坟堆的外围,并不需要朝这片乱葬岗的中心区域深入。可即便如此,那些散落在草甸中的累累白骨,还是吓得她腿脚发软。满是惊悸的双眼牢牢的锁定在赵构身上,根本就不敢四下乱看。
“我说…赵大哥。”聂蒲嗓音颤抖着问道“不是很早就不让土葬了吗?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的棺材和白骨啊?”
“说明这些荒坟存在的时间更久呗。”赵构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就算禁止土葬改为火葬了,也不能把政策施行前下葬的尸体,都挖出来火葬一遍吧?”
“这么说这些坟真是很久之前的了?”聂蒲刚问完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十足的废话,又赶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这里的坟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我弟弟怎么会埋在这里啊?”
“就因为这片乱葬岗已经是很久之前存在的了,所以我和你父亲才把圣女和圣子藏在这里。”赵构随口解释道“这样才不容易被猎人们所查觉。”
“赵大哥你说你和我爸爸,把圣女也藏在这里?”聂蒲闻言惊讶的说道“也就是说我妈妈也埋在这里?可是我以前跟我爸爸去我母亲的坟前,祭拜过很多次啊,我妈妈的坟根本就不在这里啊。而且我记得很清楚,我母亲应该是火葬的啊。”
“老聂带你去祭拜的那座坟,里面并没有你母亲的骨灰。”赵构头也不回的说道“而且你的母亲,也没有被火化。”
“啊?难道说我记错了?不应该啊。”聂蒲不解的说道“就算我我记错了,可我母亲是十几年前死的,怎么可能不进行火葬呢?”
“只是规定要进行火葬而已。”赵构不耐烦的说道“至于最终有没有被火葬,被火葬的是谁,这里可操作的地方多着呢。”
“啊?”聂蒲瞬间便反映了过来,惊讶的问道“这么说,你们当初赶在我母亲火化之前。用别的尸体做替代,把她的尸身偷出来了?”
“这有什么惊讶的,只是偷具尸体罢了。”赵构冷笑道“我们教派的格局还是小了,之后琐罗亚斯德教派做的才叫绝呢。自十多年前起,S市没有被火化的死人数量,多的远超你想象。”
“嗯?赵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聂蒲愈发好奇的问道“那个琐罗亚斯德教派,做了什么?”
“这些闲话以后再说。”赵构举起手中的手电筒,照亮了面前的墓碑,仔细端详了片刻后确定的说道“圣子的位置已经找到了,接下来该干正事了。”
刚从前者口中得知,这才是自己母亲和弟弟真正葬身之所的聂蒲。暂时按捺下心头翻涌的畏惧情绪,目光满是好奇的顺着手电筒的光柱,看向竖了在两人面前的大理石墓碑。
或许是因为时间还不算太长,虽然平日里没有人来洒扫
祭拜,但两人面前这座坟墓保存的基本还算是完好。隆起的坟包还没有,被野生植物破坏安息着死者的墓室。杂草拥簇下的墓碑,立的也非常笔直。
在雨水的冲刷下,堆积在墓碑上的浮土灰尘都被洗涤一空。借助人造光源的帮助能够看到墓碑正面,刻着四个红色染料早已脱落斑驳的大字“爱妻之墓”。除此之外,上面再无任何其他有关墓主人的个人信息。不管是生卒年月,还是个人生平都没有被篆刻在墓碑之上。
“这真的是,我母亲和弟弟的坟墓吗?”聂蒲上下打量着墓碑问道“为什么上面,只写了这四个字啊?”
“错不了,这就是藏匿圣子的地方。这个墓碑,也是当年我帮助你父亲制作的。”赵构道“如果这墓碑上写了别的字,反而说明我们找错了。”
“既然里面埋着我母亲和我弟弟,是个合葬墓。为什么上面,只写了爱妻之墓啊?如果不写名字和生卒年月是怕暴露信息,那起码也应该写‘爱妻与爱子之墓’吧?”
“我怎么知道,你父亲当年要这么写。或许老聂他根本就没把圣子,看坐自己的儿子吧。”赵构浑不在意的说道“别看了,我们该干活了。聂姑娘,你拿着这个。”
说完赵构将提着的大功率手电筒,递给了跟在身后的女子。指使后者在旁边站好,给自己提灯照明。接着自雨披下提出一个看上去颇为沉重的蛇皮口袋,从中抽出了柄刃口锋利的铁锹。再将口袋中剩下的东西稍作检查后,竖起来倚在坟前的墓碑旁。
“我之前交代你的步骤,你都记清楚了吗?”赵构拄着铁锹,扭头冲着身后的女子问道“一会儿要先干什么后干什么,你都没忘吧?”
“呃,我想想…”聂蒲垂眸咬着指头回忆着“先摆好金色的容器,然后再用红色壶里的东西画线,再然后…再然后是先开那些圆球,还是先点蜡烛来着?”
“算了,指望你这么短时间内记清仪式的步骤也不现实。”赵构轻叹了口气道“仪式要用的东西,我都从上到下按顺序在口袋了放好了。”
“待会你就听我指令,我叫你取的时候,你就把里面的东西挨个取出来照我教你的方式摆就好了。如果有顺序错的地方,我会给你指出来的。”
“我知道了…”聂蒲想了想又问道“待会儿赵大哥你开始挖的时候,我这边就开始布置仪式现场吗?”
“倒不用这么急。”赵构看了眼手表道“还没到最适合进行仪式的时间,提前半小时开始准备仪式就可以了。”
“那赵大哥届时你自己布置仪式现场不就好了吗?也免得我弄错了顺序和步骤,搞出什么问题来。”
“我来布置也可以,但我今晚之所以要你来做仪式前的准备。是为了帮助你,尽快熟悉奥姆摩瓦教派的仪式流程。”赵构神色严肃的说道“今晚的我们要准备的仪式,还算是非常基础和简单的。就算你在准备过程中搞错了顺序和步骤,修正起来也很简单。”
“而之后我们要沟通月光魔女的仪式,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且不说我们手上的素材,连完成一次仪式都很勉强。根本就容不得,丝毫的错漏和差池。要是不小心激怒了月光魔女,恐怕只有奥姆神明才知道我们将面临怎样可怖的灾祸。”
“赵大哥,你的意思是说那位大人她…会攻击我们吗?”聂蒲目露惊骇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接触过月光魔女。”赵构神色微动,撒谎道“只是曾从教主林原彰大人口中听说过,那是位处事非常随性固执的魔女。”
“当然不管怎么说,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在月光魔女眼中,都是如蝼蚁般存在。冒犯到对方,可是极为危险的。”
“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那位大人是个很乐于助人的存在…”聂蒲不安的问道“那我们这次贸然去沟通那位大人,岂不是很危险?按照赵大哥你的说法,她不是随手就能像捏死蚂蚁那样弄死我们吗?”
“当然很危险,不然我们又何必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去准备仪式。”赵构瞥了后者一眼道“但正是因为月光魔女足够厉害,所以才有冒险沟通的必要。对方越强大,说明能够给我们带来的赐福便越强大。如果连随手碾死我们都做不到,你还指望能从对方手中获得什么有价值的好处呢?”
“说的也是…”聂蒲踌躇了片刻,依旧有些紧张的感慨道“原来我父亲为了我,向那位大人祈求降下祝福,是件这么危险的事情啊。”
“你父亲那次…”赵构含混的应道“倒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危险,毕竟沟通月光魔女的仪式已经举行过不止一次了。只要仪式的流程没有出现纰漏的话,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所以聂姑娘,虽然时间不多,但你一定要尽快对奥姆摩瓦教派的仪式流程熟悉起来。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对你进行培训。也没有充足的材料,来让你进行练习。因此你要珍惜好每次,能够近距离实操的机会,明白吗?”
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聂蒲当然明白马虎不得,当即满口应道“我明白了赵大哥,你教我的每个步骤我都会好好记住的!”
看到后者神色坚毅的摸样,赵构满意的点了点头。当然他不会告诉后者,其实自己不仅接触过月光魔女,甚至在后者的卧室之中还摆放着自己的灵魂人偶。
他更不会告诉后者,当年为她求得月光魔女祝福的那场仪式。主持者既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奥姆摩瓦教派的教主林原彰。而是如今S市琐罗亚斯德教派分部的主教,那个自称普罗米修斯的可怖男人。
对于赵构来说,身畔的女子只是达成自己最终计划的棋子。身为棋子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知道的越多用起来便越容易出问题。眼下事情的进展分外顺利,也令他对计划的成功信心大增。
绕着聂蒲母亲的坟墓转了两圈只会,赵构选定了下铲的位置。用力的将铁锹插进了,被雨水浸透的泥土之中…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