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怎么会给醉凌霜说这些呢?是藏在心里太久了!还是真的已经把心防放开了?或是彻底看开了?”也许是说的太多,反倒导致夜里的王非败在心里有了一丝担忧,一丝心乱,躺在那里翻来覆去,不能安稳。
“本以为已经远离了曾经的那个我,没想到还是不能摆脱啊!记得那时候夜里做梦还梦见从楼上跳下去的情形,这是我的懦弱,也是情商的不成熟,可现在呢!怎么突然对着凌霜说起了这个?难道是凝神境,精神力化为神识带来的心绪变化,难以自控?”
“唉!面对霍师兄他们的欢喜我都平常待之,现在却?”王非败把双手放在脑袋下,然后得摇了摇头,他觉得为什么对醉凌霜说那些,除了凝神境带来的心绪不稳,可能可再次面对战争也有关系,这些天他总是不断的想起那曾经差点让自己抑郁的幽州一战,一条条生命在一个医生的手里,不能救治还要目送他们痛苦的离去,然后在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以前还想过怎么回到前世,现在好像再没有想过啊!不对!我一开始其实是有松了口气的,在离开那个世界之后还有一丝丝的兴奋,欢喜!”抬起手来,对准沿着帐篷分析透过来的一丁点光线王非败伸出了手,看着那在微光下跳跃的灰尘起起伏伏,是那样的自由欢悦!
“这算是提前发泄吗?”王非败坐了起来,回想着前世自己最后的几年,记得那最后的几年,他其实很喜欢看一些后宫了,或者是有些打擦边球的内容,想起来那时候人虽然还是偏安静,但实际心里的阴暗面其实是越来越大的发展着!
“凌霜啊!我怎么那会儿说了这些?骗骗人不好吗?说什么自己不知道!可人有时候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啊!我还真不知道若是有机会,我是不是会主动的去找齐人之福!”将那微光间跳跃的灰尘往手中一握,却是一阵波动,该自由的依旧自由的跳跃着。
想着想着,有些睡不着的王非败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分开按住自己的两个太阳穴,揉了揉,然后掀开被子,穿好鞋,在这专门为他这医仙门徒准备的帐篷里,把灯点上,磨好墨,就要下笔,却是一片空白,思来想去写下的却是一首听过无数次的词来,‘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哈哈……怎么会写这个,嗯……‘横汾路’?这可不能写,那是前世,我想一想‘横汾路’就抹了,改成‘忆开国,归京路’,嗯!后面的还能有典故对得上,格律嘛!反正这个世界没有《摸鱼儿》这个词牌,就这样了!这首词不能在这世上流传可是太不应该了!之后在慢慢琢磨改改吧!”写了完之后,王非败像是放下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那样,
躺下,然后轻轻的打起了呼噜,在天空中皎洁的月光挥洒下来,这世间的一切都逃不过月亮的眼睛,微微的风儿从帐篷的缝隙吹了进来,将那被镇纸压着的纸张吹得一起一伏……
一夜过去,到了第二天,蛮族又是开始了他们的攻势,箭矢,落石,也是越来越猛,面对着这攻势,云州军也不只是防御,投石机,强弩也是用出来,同时还安排了人避免可能的高手突袭。
对于今次的云州军来说靠着险峻已然是不够,从那带毒的箭矢就能看出蛮族和北面三国的联系,这让本来就不如幽州军的云州军不得不为了可能的危机而扩军,对于云州各大门派的召集力度也是大大加强,但新人就是新人,不能适应战争,就只能被淘汰——
“非败,这军营里怎么又来了新兵,难道说扩军是真的?”看着摆放在面前那最多不过十三、四岁的兵娃子,墨非烟颇为不忍。
“不管是面对蛮族,还是背后,这扩军都不稀奇!以前的云州军在没有夺回领土想法的情况下,有着这天险,只需要和守边门派联手守住一些要道就行!可现在已经行不通了!”回答的王非败头也不抬,一边用针快速而整齐的缝合着新兵小腿上的伤口,一边用一只手按住新兵的大腿,手中细微的真气涌出来刺激着新兵大腿的窍穴,来减轻针刺的痛苦感觉。
“为什么行不通?”
“现在是天下三分,虽然新帝有先皇遗照,半数的皇族也跟了过来,可要想胜过其他两人,名望、势力都是要的,要是能夺回云州失去的土地,对新帝是有好处的。”
“所以就要招新兵?可一进来就让他们上这种战场好吗?你看看今天来的几乎都是新兵!”说着墨非烟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面前新兵额头那渗出的汗水,这样的新人也许连情爱的滋味都没有尝过却要把命丢在这里。
“时局变化太快,他们必须尽快适应,我昨天跟军方那边打听,听说今年来攻打云州的蛮族相当多,甚至出来了很多和我们没有接壤的蛮族部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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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接壤,那他们来打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阿片’啊!”王非败说着冷哼了一声,不论在那个世界这样的东西都应该被废止!
“‘阿片’?”虽然想从王非败这里多知道些,可王非败这突然说出的‘阿片’却是让墨非烟正是糊涂,这两者怎么能扯到一起?
“这不奇怪,以前蛮族的地盘主要是山林,地势也和我们这边一样崎岖不平,易守难攻,传承也差不多,所以蛮族可以说从没有真的统一过,互相会之间打打杀杀之下,即便云州军不如幽州军,以前也守得住!可现在,因为‘阿片’还有魔道的参合,他们之间的平衡已经打破了!听说北面那几个靠近幽州的蛮族部落这几年因为运输‘阿片’富裕了不少,有些穷困的小部落,因为这个直接加入他们,也因为‘阿片’,他们现在有钱购置很多东西,不论是破凡境增加的可能,还是兵刃都是好了不少,能在实力大涨后吃掉一些
地势不太险的部落,当然也不排除一些部落自然也想在‘阿片’里分一杯羹!”
“好了!别说了!你看有搬进来十几个!”醉凌霜说着看了看大帐入口,此时那里正有一具具的人体被抬进来,一个个身上脏兮兮的,一滴一滴的血红往下滴落,落在地上留下一点点必将消逝的黑红色。
看了一眼被抬进来的人,王非败最后说道,“师姐,你只要知道,我们要是输了!会很惨,遭殃的不只是这些新兵,就行了!其它的想太多不好!”
“好吧!”墨非烟点了点头,看着那一个个被搬进来的新兵,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先把自己的手里的做好再说。
而在军营之前,此时正有蛮族新进的破凡境挑战,看气势和在那挥动刀剑中展现的力量,似乎清一色都是刚刚突破的破凡境。
“怎么这么多刚突破的破凡境?”云州副总兵北风寒站在箭塔之上,看着那对面站着的那一排十几个破凡境,心里颇不好受。
“江湖传言魔道有让没了潜力的凝神境进入破凡境的方法,如今看来他们和蛮族的联系不简单啊!这对面的挑拨若不应战对气势影响太大,但应战,新兵怕是也会吓破胆子!”幕僚刘子赫摇着手中的羽毛扇,眉头也是紧紧的皱着。
“如果是借助外力突破,那威胁应该没真正的破凡境大才对!”
“可属下听说,当初魔道在袭击女儿宗的时候,那破凡都是结成了阵法,要不是归云、女儿些宗派因为重开山门为了避免意外也是学了阵法,怕是不妙!”
“那你说咱们现在动用破凡可好!”
“将军,此时还太早,毕竟蛮族今年会有多少真正的破凡境坐镇真的不好说啊!”
“可他们的叫阵咱们也不能不理睬,普通的箭矢,碎石对这些破凡境的用处可是不大,到时候领兵来攻,威胁怕是更大!”
“将军,幽州那边不是有长弓门的人来源吗?听说他们都是厉害的弓弩手,不妨就让他们试一试,看能不能拦住这些半吊子的破凡境。”
“用长弓门的人?”北风寒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不过这次他们之中好像只来了一个破凡,其它都是先天三境啊!”
“将军,属下之前接待这些新来的长弓门弟子,已经和他们打听清楚了,听他们说幽州墨家的守剑门、守天门,两大门派最近在军阵上有所突破,弄出了弓弩手也可以使用的弓弩阵法。”
“弓弩手也可以使用的阵法?”北风寒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家的幕僚。
“不错!听那些长弓门的弟子说,他们本来没有联手传导功力集中于一人的法门,但这次天下三分后,镇北王特地开了先例,为他们寻了一门,和那新研的弓弩阵正是相得益彰!”
“那就让他们先在我面前先试一下吧!看威力再定吧!”说着北风寒又看向了远处那一排的蛮族破凡境,那一声声的叫骂刺耳而难听,听着就让人不舒服……